人们大笑起来。主任医师笑着说：“佩顿，拜托，这可是儿童医院。”
那个滑稽演员拿回玫瑰，然后像变魔术一样递给她一块点着一根蜡烛的杯形蛋糕。人群开始起哄，用不同的语调即兴大喊着“生日快乐”。佩顿吹灭了蜡烛，又迎来了一阵掌声。
“谢谢你们大家。”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次是急救室里的一个外伤护士。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车祸。看起来很糟糕。四个孩子，一个大人。救护人员现在正把他们送进来。”
葡萄汁里的气泡突然全都消失了。佩顿所在的外伤组组长说：“娱乐到此结束。走吧。”
其他人都站着没动，而急救室的人员迅速地撤退了。佩顿跟其他人一起冲向门边。她从眼角里瞥到了那个滑稽演员，虽然他脸上涂着厚重的小丑妆容和星星图案，但她还是能看出他那困惑的表情。
“谢谢，”佩顿说。
他只是看着她，一语不发。这让她感到了一丝不安，但她还是向前走去。在她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在那儿看着她。
她穿过主厅，跑向急救室。当护理人员通知说第一名伤者送到的时候，她的肾上腺素立刻开始分泌。“十一岁，白人，男性。头部外伤，很多伤口，右腓骨骨折。”
“希尔兹，跟我来！一号外伤室。”
一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沿着宽阔的走廊疾步向前走去，佩顿几乎是全速跟在他们后面。在她身后，敞开的急救室入口处涌进一股冬季的寒风，另一辆救护车正在停车。在她前方，组长大声地指挥着，率先向外伤中心赶过去。佩顿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病人的伤口以及应该如何进行治疗。然而，就在他们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又一次看到了他。
她的生日小丑站在医院主要入口的外面，透过急救室独立候诊室的平板玻璃窗凝视着里面。她继续向前走着，想要把注意力集中放在当前的危机上，但那种凝视让她感到了几分不安。也许只是这种乱成一团的局面引起了他的好奇，虽然他好像一直在注视着她，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凝视。
“希尔兹！”
组长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然后她就冲进外伤室，不再分神，不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