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鲁迪穿过街道,小心翼翼地不在一个地方站得太久,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走得不快不慢。街道上冷冷清清,但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像个小偷那样鬼鬼祟祟。你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看着你··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在他接近她的前门台阶时,他的心砰砰地跳着。他感到了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一小点害怕是有益的,它会有助于防止失误。

他一次迈上一级台阶,先是右脚,然后是左脚。他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随意肌和不随意肌,好像突然变得协调一致。每一次落下的脚步好像都与他的心跳相吻合。这个情景他在脑海中至少设想过一百次。他仔细研究过前门台阶和走廊的监视照片。他记住了照明条件,无论是开着廊灯还是关着廊灯的时候。今天晚上,她关了廊灯。台阶上唯一的光线来自四十英尺之外的一个路灯。确切地说,是四十一英尺。

他戴着手套,将手伸到兜里去掏屋子的钥匙。弄到这把钥匙非常轻松。佩顿的丈夫每周四都会在固定的饭馆洗车,而且愚蠢地把一整串钥匙都交出来。鲁迪在那儿工作了一段时间,足以找到他们的前门钥匙。

他的手只是轻微地颤抖着。这是重大的一步,但他已经做好准备。他牢牢握住钥匙,将它对准锁眼。他先是轻轻地将钥匙碰上金属,然后在空中转了一圈,就好像在进门之前先演练一番。然后他稳稳地将钥匙尖伸向锁眼,将钥匙只插进去一小点,然后就这样停了几秒钟。他突然感到一种冲动,想将它猛地伸进去,但他没有这么做,相反,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将它插进去,一次只插一道制动栓。随着钥匙越来越紧,肾上腺素开始分泌。一次完美的结合,如此令人满意,如此深含喻意。当钥匙滑过中间点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随着时间的过去,钥匙越来越深入。当他戴着手套的指尖触到了门锁的金属壳时,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去了。完全进去了。这一辈子他从来没有觉得跟另一个人有着如此密切的联系,而且他仅仅是知道她在门的另一边。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难以置信,因此他碰了碰自己来进行确认,并且几乎喜悦地呻吟出声:他真是太强了。

他睁开眼睛,一丝淡淡的微笑爬上他的嘴角。缓慢地,但比伸进钥匙时要稍快一点,他拔出钥匙,轻轻亲了它一下,然后才将它藏好。他的心砰砰地跳着,而且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对于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他已经毫无恐惧,他知道她想要别人对她这么做。他仅剩的恐惧就是他可能还不够完美。

他可以等待完美。

“晚安,佩顿,”他轻声说,然后静静地走下台阶,消失在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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