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琉璃塔的大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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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英军攻打镇江城。梅尔本内阁早已显露出彻底衰败的征兆,按照格雷维尔的话说:“如此意志消沉、迟疑不决、软弱无能和胆怯懦弱”。财政状况不断恶化,1841-1842年度,政府预算比上年增加了150万英镑。政府在一些相对次要的问题上几度受挫,最终在一次信任表决中败北,被迫辞职。对于梅尔本勋爵来说,最后的失败在某种程度上不啻为一种解脱,他对领导自己的政党几乎已不抱任何指望。罗伯特?皮尔爵士受命接管政府,这次与女王打交道不会再有什么困难,阿尔伯特亲王已经成为她新的主心骨。

在19世纪的英国政坛,新任外交大臣阿伯丁勋爵算不上才华横溢的政治家,他之所以直到今天仍未被遗忘,主要是因为他在10年后出任首相期间在克里木战争中处置失当。格拉斯敦紧紧追随阿伯丁,其他人对阿伯丁的评价就不那么高了。据说,阿伯丁在议会辩论时,有“一副嘲讽的腔调”;巴麦尊把这种腔调归之为“他的过时而弱智的原则”。从来不厚道的狄斯雷利评论说:“他的性格固然是孤僻的,如今转变成放纵的乖戾 带有语无伦次的女巫所特有的那种执拗的怨毒。”25

如果说狄斯雷利的描述不无准确,那么1841时阿伯丁还不是这样,但必须承认的一点是,阿伯丁缺乏前任巴麦尊所具备的许多素质。他们几乎就是巴麦尊的对立面,巴麦尊沉默寡言,计划周密,愿意在最后关头做出妥协;阿伯丁则忙于处理频繁发生的英法纠纷,在对华事务上采取了明智的无为政策,把问题交由印度当局处置。新任陆军和殖民地大臣斯坦利勋爵具备阿伯丁所缺乏的从容自如,但他的兴趣主要在爱尔兰,很少为中国事务操心。

1842年5月,英军进攻浙江乍浦,遭到清军的坚决抵抗。这幅插图表现了英军抬着尸体撤退的情景。

璞鼎查要到数月之后,才能得知国内政府更迭的消息,他继续积极推进,毫不含糊地执行巴麦尊勋爵的指令。1842年4月,璞鼎查在南京采取最后行动之前,曾数次致函外交部,这些报告表明。这位新任驻华全权大臣毫无保留地接受了巴麦尊勋爵的指令。璞鼎查用一种成熟的帝国口吻写道:“我忽然感到,中国人必定要么屈服、要么被挫败的时刻,很快就要来临。在后一种情况下,事情取决于英国女王要把哪些中国港口,或中国海岸的哪些部分纳入女王陛下的版图之中。”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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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事角度来看,1841-1842年的远征行动无可挑剔,足以成为教科书式的范例:一支小规模的远征军在海上力量的支援下,征服了一个帝国。这一次,远征军即将取得决定性战果时,再没有一位富于同情心的全权大臣下令停止行动了:事实上,在宁波城遭遇顽强抵巴加抗时,军方不得不阻止暴躁的璞鼎查爵士下令洗劫该城。“你所能做的最恼人的事情”,睿智的郭富建议说,“莫过于用我们的克制和公正向那里的人民证明,我们的天性被糟糕地误解了”。巴加支持璞鼎查,1842年2月5日,他私下里致函阿伯丁勋爵:“我不得不十分遗憾地提及我的同事们之间的意见分歧 H.G.(郭富)反对H.P.(璞鼎查)和我的意见,我们主张把查封的私货作为赎金和关税 我猜想,那位将军不愿强行从个人那里获取收益。”27

这场战争的细节对于香港历史来说并不重要,但结束战争的条约意义十分重大。较之义律在的时候,战斗普遍要惨烈得多。满族军队各自为阵,指挥失当,始终未能投入优势兵力。中国方面大约有两万正规军和人数更多的民团,投入一次战斗的兵力却只有数千人;他们在所难免地遭受重大伤亡,而战场上的失利沉重打击了中国人的信心。“皋华丽”号的赶到,成为一个决定性的因素,英国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拖曳到扬子江。1842年8月4日,“皋华丽”号停泊在南京城外的江面。实际上,“皋华丽”号只是一艘三等战列舰,而且是一艘过时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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