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格拉提安被弑和狄奥多西的统治(2)

二、 不列颠的叛变和格拉提安被弑(383 A.D.387 A.D.)

世人虽认为格拉提安的品德已经堕落,只要没有伤害到士兵的感情,激起军方的厌恶之心,也不会危及统治安全。年轻的皇帝听从老师的教导,宣称自己是军队的朋友和学生,花很多时间在军营里与大家亲切交谈,对于忠心耿耿为自己服务的部队,要把他们的健康、生活、酬劳和职位视为最关切的事务,那么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等到格拉提安不理政事沉溺于射猎活动,若是大臣中有人具有高明的狩猎技巧,君臣就会常聚在一起,从而产生密切的感情。例如有一小队阿兰人(Alani)从军队被派到皇宫担任勤务,他们以前就习惯在西徐亚广大无边的平原上游猎,高卢的林园和围场相形之下小得太多,使他们的精湛技能更能大显身手。这支受到宠爱的卫队,格拉提安对他们的才干和习俗都赞不绝口,因为信任有加而让他们单独负起护卫皇帝安全的工作。他经常穿着西徐亚武士的装束,带着他们的武器,背负长弓和华丽的箭囊,身着毛皮的服饰,出现在士兵和人民的面前,好像有意引起公众反感。罗马君主毫无意义的打扮,等于是否定本国的体制和习俗,使军团所有成员的内心充满悲愤和恼怒佐西穆斯(Zosimus)和小维克托都把发生动乱的原因,归于他偏爱阿兰人,引起罗马军队的不满。连在帝国军队里的日耳曼人,拥有强大势力而使人侧目,但是他们对于北国蛮子的奇装异服,也表露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谁知这些来自北国的野蛮部族,不到几年工夫,就从伏尔加河浪迹天涯来到

塞恩河畔。

一股理直气壮而且毫无顾忌的怨声,在帝国西部的军营和守备部队中滋长回响。温和而怠惰的格拉提安忽略事态的严重,没有及早扑灭不满的征候;由于缺乏臣民的挚爱和尊敬,因此臣民对君王不会产生畏惧之心,君王也无法发挥影响力以获得所期望的支持。想要推翻现存的政府,事实上是极为困难的工作,而且格拉提安的帝位稳如泰山,从君士坦丁建立帝国的政策以来,受到传统、法律、宗教以及政军权力制衡等诸多重要因素的保护。探求大列颠产生叛乱的原因并非重点所在,意外事件通常是社会骚乱的根源,叛变的种子落在僭主和篡夺者的手里,才会发芽生根成长茁壮。驻守偏远岛屿的军团,长久以来就以弥漫着僭越傲慢的风气而著称于世杰罗姆(Jerom Eusebius Hieronymus, 347 A.D.419 A.D.,圣徒、翻译家和修道院院长)在佩拉吉安(Pelagian)教义的论战中,说出发人深省的名句:“不列颠行省是培养暴君的温床”,使得参加争辩的本地学者都感到很不是滋味。。马克西穆斯(Maximus)的大名在天下板荡之时脱颖而出,获得士兵和省民异口同声一致拥戴。他未来命运的发展还未定夺之前,这位皇帝也可以称之为叛徒。他是西班牙人,就是因为连狄奥多西这位同乡、战友和对手都能身登大宝,因而激发起羡慕和愤恨之心。他一生主要的事迹都发生在不列颠,并非我不愿找出他结婚的证据,据说他与一个领主的女儿订有婚约,这位领主的领地在卡纳芬夏(Caernarvonshire)海伦娜(Helena)是优达(Eudda)的女儿,她的礼拜堂仍存于西塞哥(Caersegont),即现今的卡纳芬。有见识的读者对这一类威尔士的证据不会感到满意。,相当富有。这种省民阶层正好让人知道出身寒微,再不然就是被放逐的家族。就马克西穆斯身为政府和军队的官员,没有获得总督或将领的职位卡姆登(Camden William, 1551 A.D.1623 A.D.,英国史家)说马克西穆斯是不列颠的总督。这位研究英国古文物的先驱的意见被后代子孙深信无疑。帕卡图斯(Pacatus)和佐西穆斯努力要防止此种错误,我采用他们两人的决定性证据。。那个时代只要能做持平之论的作家,都承认他有卓越的才能和廉洁的操守,虽然是狄奥多西的手下败将,可说功勋彪炳仍旧受到当代人士推崇。马克西穆斯当时感到不满,并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仅是指责君主的行为而已,如此一来却等于煽动部队的情绪,使得流言四起怨声载道。

处在群众骚动的状况之下,他可能是玩弄权术故作姿态,也可能是没有严辞拒绝帝位。当然他发表的声明也相当可信,说是被迫接受紫袍加身的险恶局面苏比西乌斯?塞维鲁(Sulpicius Severus, 363 A.D.420 A.D.,早期基督教修道士)和奥罗修斯(Orosius Paulus,四世纪神学家和史学家)都认同马克西穆斯的清白和功勋。奇怪的是佐西穆斯没有帮他说话,因为佐西穆斯是格拉提安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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