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罢黜百家,独尊儒术(3)

在汉武帝推行儒学并非一帆风顺,最强有力的反对者就是窦太后。

窦太后是汉景帝的母亲、汉武帝的祖母。她信奉黄老之学,最喜欢读《老子》,并奉之为经典,不仅她自己读,还要儿子、家人都认真读这本书。可以说,汉景帝之所以还推行黄老之术,主要是窦太后的功劳。在汉景帝时,有一次,她召来博士辕固生,问他对《老子》这本书的看法。辕固生是个儒士,很顽固地回答说:“这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话罢了。”这是对道家经典的公然蔑视,窦太后听了大怒,竟然把辕固生抓到兽园里,让他去斗野猪。汉景帝没有办法,只好给了辕固生一把锋利的武器,能不能打得过野猪,就听天由命了。不料,辕固生居然有点本领,竟一击正中野猪的心脏,野猪当场毙命,窦太后也没办法,只好作罢了。

老太后就是这么个人,极度仇视儒学。她有自己的看法,认为儒者“文多质少”,就是只会夸夸其谈,其实没有多少本事,很不喜欢儒者。

汉武帝上台后,虽然雄心壮志,但不敢得罪这个严厉的祖母,事事都得向窦太后禀报。新上任的御史大夫赵绾不知天高地厚,冒冒失失地上书汉武帝,建议皇帝不要什么事都向窦太后禀报。窦太后得知后,心里大怒,在她眼里,这些儒生就只会挑拨是非,当官没几天,就想撼动老太后的地位,呸!她决心整垮这些新入阁的儒家分子,便偷偷派人暗中调查赵绾与王臧,结果不知从哪收罗一堆不利于赵、王两人的证据。

窦太后突然反击,她把收集来的证据出示给汉武帝过目,并训斥道,不应该任用这样的儒生。汉武帝不敢得罪窦太后,只得将赵绾、王臧两人下狱,这对师兄弟在监狱中自杀身亡。推崇儒学的宰相窦婴与太尉田蚡也因举荐不当被免职,赵绾与王臧的老师申公也被以年老多病的理由,解职还乡。

这是汉武帝登基以来所遇到的最大挫折。经过这件事后,年轻的汉武帝知道自己还不能与窦太后发生正面冲突,他小心翼翼地避免明目张胆地任用儒生,以免遭到窦太后的干涉。

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五月,窦太后去世。

仅仅过了一个月,汉武帝再次重用儒家分子,他迫不及待地将田蚡扶为宰相。窦太后之死,意味着黄老政治时代的结束,儒学政治将迎来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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