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经历:站在死亡的入口处(6)

在探寻NDES的意义的过程中,有些研究者追随19世纪后期心理玄学家们开辟的探索路线。这些研究者说,为了充分地认识NDES,我们必须超越科学探索的通常疆界。总之,我们必须准备接受科学上不可检验的各种可能情况,NDES实际上就是看上去的现象,也就是说是意识站得住脚的状态,它们超越肉体之死而存在。按照这种观点,NDES使我们懂得了,死亡的外表与死亡的体验不是一回事。卡尔利斯·奥西斯(Karlis Osis)和埃伦迪尔·哈拉尔德松(Erlendur Haraldsson)在对濒死经历开展多元文化研究之后断定,证据强烈地使人联想到死后生活的存在[85]。他们报道说:“医学的、心理学的或者文化学的环境,均无法通过解释消除掉人们的临终所见。”支持这个结论的是某些以幻象出现的临终所见的观察材料,它们与体验者的主观愿望相反,比如“被认为仍然活着而实际上已经死去的人出现幻象”,濒死的儿童出现“惊奇地看见‘没有翅膀的天使’”之类与文化习俗不一致的幻象。NDES强烈地暗示甚至证明存在死后的生活,这种信念似乎与许多人产生了共鸣。在全国性调查中,大多数美国人对于“您相信有死后生活吗?”的问题都作出了肯定的回答[86]。

自从世界创立以来已经过去5 000年了,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仍然悬而未决,这真是太奇怪了。所有的论据都在反对有,而所有的信念都在支持有。

——詹姆斯·博斯韦尔《约翰逊传》(life of Johnson)

那么概括地说,两种各有特色的理论范式都对濒死经历作出了解释。在第一种理论解释中,NDES提供了死后幸存下来的证据。NDES是它们表现出来的东西:死后的生命体验。在第二种理论解释中,NDES是人们对死亡威胁和自我毁灭作出的一种反应。这种反应集中关注人脑或者神经系统,并且源于对一种威胁生命的处境作出的自我防御反应。

每一种解释都对“世界怎样起作用”提供一种范式或者描述。路易斯·阿普尔比(Louis Appleby)在《英国医学杂志》的文章中说:两种解释推进了说明NDES分享一种属性的过程:每一种解释探索一种死亡的形式[87]。最适合您自己有关“事物如何起作用”的看法的解释很可能最易于为您所接受。但是,还有其他的途径可以解释濒死经历的意义。也许这两种解释令人信服:存在死后的生活,也存在牵涉到各种防御机制的心理现象——随着从正讨论的一种状态过渡到另一种状态,个体靠那些机制得到彻底改变。按照卡罗尔·扎列斯基的观点,“我们必须在把濒死经历草草处理为‘仅此而已’与承认它是‘证据’这两个极端之间找到一条中间路线”[88]。

创造了“濒死经历”这一术语的雷蒙德·穆迪,现在更喜欢将NDES描绘为“超自然的死亡综合征”,它包括由濒死者频繁地报告的出现“临终护送”幻象[89]。关心人们这么多年来对其有关NDES的发现的解释方式,穆迪对于NDES似乎提供了存在死后生活的科学根据或证据深感不安。他说,发现死后生活的科学证据的前景是“不可思议的”。对于穆迪来说,NDES代表着一种“有代表性的跋涉进入一个经历的领域,直到几十年前这个领域对于我们大部分人还是关闭的,现在由于社会进步和心肺复苏(DPR)技术而向我们打开了大门”。体验到NDES并讲述了其经历的人们,正在使我们大家有可能“开辟一个意识的新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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