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其他 抽一手烟、读二手书

前些年因为想读点正经书,结果从书市抱回了一批所谓经典著作,其中有《通往奴役之路》、《重申自由主义》、《社会契约论》等等,足足有一个连的样子。往书架上一摆,马上品位就有了很大不同。

书买了自然是要看的。我这人确实比较虚荣,但还没到用这种书装点门面的地步,主要是因为即使装点了也没啥大用,我住的地方很少有朋友来,万一来了,基本上也没人参观我的书房,估计不是直接奔我的酒架冲过去,就是摆开桌子准备打麻将。如果直接把我珍藏的陈年普洱从某角落里拿出来喝,那基本都算是文明人了。要是先喝酒再喝茶,最后把麻将桌拉开,可以断定,该伙人是知识分子。

开始看这些书以后,从此就不失眠了。晚上躺床上看的话,喝咖啡都坚持不到读过十页。无他,本来这种论证烦琐、专用名词甚多的书就不好看,翻译们再把那些荡气回肠的欧式长句原汁原味地翻译过来后,整本书就如同一团老得钢筋铁骨的芹菜,满嘴都是怎么嚼都嚼不烂的菜梗。所以,那一个连的正经书在书架上排列了好几年,到现在我也没真正读完过一本。

但这几本书也不能算没读过。第一,还是多少看了点儿;第二,是看了那些有耐心的读者写的读后感多本,感觉这些原著可以不去读了。关于第一点就不说了,反正即使看也没看明白多少,第二点很可以说说。

在我看来,阅读有两种状态。比如我读金庸小说的时候,享受的是阅读本身的快感,就是在读书就是一种享受,那种享受是在词句之间的。哪怕所有的情节都知道,但还是喜欢一再地阅读文字。这是享受读书的那个过程。

还有一种就是看这些所谓的正经书。老实说吧,我喜欢自己知识增长这个结果,但这个过程还是太痛苦了。如果我能明白这些书里的道理而不用看这么难受的东西,就只能去读那些读过这些书的人写的二手书。这是享受最终的结果。

自从开始觉得读二手书也不是那么罪恶的事以来,感觉当年我受的读书的教育有问题。好多人告诉我,要想领会精髓啥的,就要去读原著。但很不好意思的是,不但这些哲学原著在我看来实在是在阅读痛苦——不是写作者的,而是我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经典名著都令人不堪忍受,比如俄罗斯的那些作家的小说,催眠效果堪比康德的书。

我说这话不是表现现在很时髦的反智主义,只是觉得各人有各人的阅读方式。最近总看见有人说易中天如何如何,让我觉得这些批评者可能都是高人,因为他们都读原著,并且认为《三国志》那东西所有人都应该认为是美味。不读原著者自然是不那么学人,而如老易这样给这些四六不懂的家伙提供精神快餐的家伙更是败类。

问题是本人看了这么多年的书了,还就是喜欢这样的败类。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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