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世界中,海洛因瘾君子对此有些小小的反击。上瘾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增加1万倍的剂量。如果咖啡因耐药性也有相应增长的话,那我们得用上一浴缸的咖啡才能从床上爬起来。但幸运的是,咖啡因耐药性很少会超出原先有效剂量的10倍或15倍。
既然有了耐药力,那么为什么不放弃服用麻醉剂呢?我们要是能做到这一点就好了。麻醉剂耐药力的反面是放弃服用麻醉剂造成的难以避免的痛苦。我们的身体可以适应没有麻醉剂的日子,但恢复正常尚需时日。“美国上尉”放弃人工激素后,他的睾丸得要几周的工夫才能长回原样。
服用咖啡因、尼古丁和酒精,都会是这么回事儿。其代价可能是头痛,也可能是因戒酒导致的震颤性谵妄,而这可能危及生命。如果要减少咖啡因或其他麻醉剂的使用,我们都得交一笔退出费,所以一些人可能比其他人更难以戒掉麻醉剂。
一个人消遣,另一人上瘾
伊莎贝拉在一次晚宴上和朋友一起喝了点酒。吃着吃着,她的同伴们有点醉了。他们的谈话变得生气勃勃,情绪也放松了。他们再往杯子加满酒,沉迷于微醺的感觉中。但伊莎贝拉并非如此。一杯酒还没喝完,她就有了“飞红”(fast-flush)反应。她的脸红了,心跳加速,脑袋摇摇晃晃。更糟的是,她很快就觉得想吐。
为什么人们对酒的反应有如此的差异呢?像伊莎贝拉这类“飞红”的人在基因上有所不同,这种差别使一种叫做乙醛的有毒化学物质在体内堆积。我们正常人一点酒下肚以后,身体会跳一种小小的两步舞,把酒精分子处理掉,把它们从醉人的形式变成无毒的原子。
伊莎贝拉的身体很熟练地开始了对酒精的正常分解,但她天生存在一种基因缺陷,不能产生一种处理有毒化合物的酶。酒精分子一个个受到处理,但不是由合适的机器进行的,结果造成有毒的乙醛的聚积,因此产生了“飞红”反应。
在伊莎贝拉身上出错的酶叫做乙醛脱氢酶(aldehydedehydr-ogenase),至少一半亚洲人有同样的基因错误。但是等一等,也许我们应该把这个错误称为“天赐分子”。在一项对1300个日本嗜酒者的研究中,猜猜其中有多少“飞红”的人?一个也没有。虽然有一半日本人“飞红”,但是在嗜酒者中没有一个这样。他们基因代码中一点小小的变化帮他们抵制住了酒精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