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某些天生的基因差别导致了一些人对酒精没有那么强的欲望。反过来也是正确的吗?是不是一些人拜基因所赐而使他们对酒精有一种不健康的激情?对动物的研究显示可能如此。
一般而言,哺乳动物―从野生的灵长类到家养的宠物都滴酒不沾。要是可以选择的话,它们会喝水。有些科学家打算培植对酒精有胃口的老鼠。在每一代,只有最不讨厌酒精的老鼠才可以被选来繁殖后代。其余的老鼠不许生孩子,所以没有子嗣。科学家很快就有了一群爱喝酒的老鼠。
有趣的是,这些爱喝酒的老鼠大脑中很正常地产生了少量快感神经传递素―复合胺。对酒精的爱好可能是试图将复合胺重新提高到正常老鼠所拥有的水平的一种努力。这一发现打开了一个麻烦的“蠕虫之盒”。
人类中的麻醉剂瘾君子们和依赖者在基因上是不是和其他人也有所不同呢?最近有数据表明这不无可能。一些研究大脑的科学家在尸检时发现,嗜酒者身体中的多巴胺受体比其他人要少。
其他麻醉剂瘾君子也有基因上的不同。在一项对283人的研究中,有1/3的抽烟者,这些人有一个重要基因存在不寻常的拷贝,而几乎没有哪个非抽烟者有这种拷贝。这种基因被称为D2,它使我们大脑的快感中心在多巴胺的刺激下可以亮起来。拥有这种不同寻常的D2基因的吸烟者会产生第三个小于正常尺寸的多巴胺受体。
由于多巴胺在协调大脑的快感中心时起着核心作用,对这一系统的任何改变都会破坏身体调节和获得快感的天然能力。许多抽烟的人都可视为是通过服用药物来更强烈地刺激其多巴胺系统的。通过吸烟,他们可以将其快感中心的水平提高到非吸烟者拥有的自然水平。如前所述,其他麻醉剂,特别是可卡因,也充满了体内的多巴胺系统。而让人迷恋抽烟的D2背叛基因同样也和其他麻醉剂上瘾有关,甚至和暴食也有关联。
1997年在北卡罗来纳州,一个叫托马斯?理查德?琼斯的男子因交通肇事导致两名女子丧生而受到审判。出事时他正处于酒精、止痛药和抗抑郁药的联合夹击之下。琼斯的辩护律师提到他有很长时间的麻醉剂成瘾史,并在辩护中说是“潜伏在酒精和药丸里的恶魔不肯放过他”。这个恶魔的一个化名就是多巴胺。
让一个利用诸如多巴胺和复合胺之类的化学信号来管理快感,这正是危险所在。而基因在生产这些化学物质中小小的差错都可能使一些人终生寻求化学物刺激下的高潮。
虽然目前的研究已表明基因在抽烟、喝酒和其他麻醉剂的使用过程中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我们也有确凿证据表明基因并非其中的唯一原因。同卵双胞胎对麻醉剂的使用会表现出类似但并不相同的倾向。如果一个人存在嗜酒问题,则其同卵双胞胎比异卵双胞胎出现同样行为的几率会高出25%~40%。但如果基因是问题的全部的话,那么同卵双胞胎就应该出现完全相同的行为。
以上这些只是对我们大脑信号系统理解的初期阶段。要完全理解麻醉剂上瘾的问题,必须结合基因及其他大量让人们使用或远离麻醉剂的非基因因素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