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最早的北漂

全世界都承认,孔子是伟大的教育家、政治家、思想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可能是最早的北漂。

孔子进入官场当官的时间不过区区四年多,据说是因为与当权者政见不同而被逐下台。50多岁的他,无奈之中,忧郁地离开了鲁国,开始了被后人称之为周游列国的政治游说,“北漂”到了鲁国北边,也到了南边。其实就是在各国的官场找个适合自己的位置,为此必须见统治者,进行自我推销。

在这个全民娱乐化的时代,孔子给大家的印象不够娱乐,比较一本正经,比较无趣,动辄就板起面孔,哼哼唧唧地教育别人。孔子的一生没有享过清福,他总在忙,在奔波。不是风尘仆仆地走路、宣讲自己的救国理念,就是坐在杏树下面,周围是帮类似今天80后、90后的小孩子,盘着腿,数落这个弟子那个学生。有时候骂起别人一点情面都不留,学生宰予有点懒惰,大白天睡觉,孔子嫌他太懒惰,顿脚大骂,你这个家伙,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看他作揖的样子,就让人受不了,谦和得过分了,简直像跪下磕头一样。这哪像“圣人”,“剩人”还差不多。所以,五四时期讨厌他的人叫他“孔老二”,还声称要砸烂孔家店。

其实,这真的是误解,历史的误解。真实的孔子不仅不严肃,还很有趣,很幽默,性格生动形象鲜明。他经常和子路诡辩。

周游列国讲学、传道,不但没有受到各国元首的欢迎,相反,还屡遭冷遇、打击、白眼,落魄潦倒,甚至迷路、挨饿,在郑国还一度和弟子走散,被郑国人说成是“丧家之犬”,有时还被人追着打,扬言要杀他。路上碰到隐士、高人,人家都嘲笑他,你这是何苦来呢?世道不可救你还要去救,但他没有后悔,而是一如既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能做多少做多少,救一个算一个,这恰恰是孔子异于常人的地方。

历经波折却不失乐观,无怨无悔,即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不是骂我是“丧家狗”吗?我拿自己开涮,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啊。孔子就是这样,始终能保持平和乐观的心态,满怀热忱地传道,说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一样有七情六欲,也一样食人间烟火。有一次,孔老先生应召去见卫灵公的漂亮小老婆南子,被学生子路揪住不放,急得他赌咒发誓,说如果自己真做了什么不合礼仪的事情,那么“天厌之,天厌之”,就让老天抛弃我,抛弃我。

作为教师,他赞赏学生中最平淡的人生观。他最欣赏的弟子,聪颖的颜回,大约长期营养不良,生病而死,他哭着说,“天丧予!天丧予!”

“史诗电影”《孔子》要开拍,前一段时间媒体在讨论两岸三地的演员里,谁是扮演孔子的最佳人选。有消息说,胡玫要请陈道明演孔子,结果遭到了胡导的否认。陈道明演康熙,演一个有点霸气的帝王,还不错,可要他演孔子实在太不适合了。倒不是怀疑陈先生不能很好地阐释中国传统文化,只是觉得他长得太不国学,外形和孔子相差过于悬殊。而且,孔子的性格和精神状态实在不是“我真想再活500年”的陈道明能够把握的。与其让他演,还不如干脆请一个大学教授或者一个官员演。

单纯从外形上看,孔子是典型的山东大汉,高大威猛,身高1米8以上,和姚明有一比,而且孔武有力,甚至能一个人举起城门的巨大木闩。后来,外地人一听说山东人就惊讶,山东人?山东大汉啊,估计孔子就是最早的原型。

综合各方面意见,大家普遍认为孔子是一个长得非常高大,脑袋也很大的山东大汉,尤其是脑瓜顶特别大,不然没地方长出“中间低而四旁高”的花样。而且据说他的脸也长得不怎么漂亮,反而有点吓人。孔子自己说,年轻时干过很多粗活儿,所以四肢也应当相当粗壮。

有位学者曾出书还原真实孔子,说是“丧家犬”,结果遭来一通骂。我估计,电影《孔子》即便迎合大众口味,还是会被骂。这就是杨德昌的电影总是说的,“人们真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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