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性(4)

大门敞开,错不在偷儿。(哥伦比亚西班牙语)

看到上好鞍的马儿,男人总觉得应该骑上去。(墨西哥西班牙语)

切好的面包片,人人都想吃一口。(牙买加英语)

耳洞一旦穿好,任何耳环都能戴。(瓜德罗普岛克里奥尔语)

姑娘像甘蔗,看到就忍不住要尝一口。(奥罗莫语)

什么女人都行。这一点得到了进一步强调,因为人们普遍认为,黑暗中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太阳落山后,所有女人都一样。(美国英语)

灯熄后,所有女人都一样。(突尼斯阿拉伯语)

关灯后,所有女人都一样。(德语)

到了晚上所有女人都一样。(意大利语)

被子下面,黑的白的都一样。(西班牙语)

关灯之后,我们都一个颜色。(多米尼加西班牙语)

黑暗里,女王和黑厨娘没两样。(巴西葡萄牙语)

持相反观点的谚语,笔者一则也没发现。难道是因为女人更挑剔吗?谚语常提出一些简单易行的办法,来满足男人肉体上的需要和幻想,但这并不表明就没有一则谚语来提醒男人们应该认真对待性关系。有相当多谚语这样做了;而且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谚语都使用了一种相同的结构,即“女人/老婆不是(像)”,接着是各种各样的意象,将女人比做人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样,女人被比做食物、乐器或衣服等。尽管谚语的来源各不相同,但在内容和形式上却是相同的:

老婆不像床单那样可以常常更换。(海地克里奥尔语)

老婆不像衬衫,该换则换。(拉迪诺语)

女人不像木薯,只有烧烤和品尝后才能发现其价值。(鲍勒语)

女人不是靴子,不能把她们踢掉。(俄语)

女人不是goesli(提琴或其他带弦的乐器),弹奏之后就不能再把它们挂在墙上了。(德语、芬兰语、俄语)

要人们完全杜绝性爱关系,这种极端的建议几乎是不存在的。笔者所搜集的谚语中只有一则这样的谚语。这则泰米尔语谚语指出“戒欲乃最佳良药”,但它并没有提及性别的差异。还有几则谚语明确告诫男人不要胡来。这里举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是则蒙古语谚语:“男人总想着女人,身体吃不消;男人总想着财产,生活毁掉。”有趣的是,这则谚语只关心对他的身体所造成的影响,至于其行为会对他想得到的女人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却并未提及。第二个例子是则阿拉伯语谚语:“虔诚不在高山之巅,却在耳环和脸颊之间。”意思是说,男人不仅应该抬头向天虔诚祈祷,而且还应该在女人面前克制自己。

总而言之,这种限制和克制――实际上是自我克制――并非针对男人而是针对女人而言的。重要的是,自古埃及以来,大量教导人们要保持贞洁和端庄的谚语都是针对女人而非男人的戒律:“聪明女人最好的品德,就是行为自制。”这些条条框框涵盖了很多方面的行为,但总是间接地涉及到性。

性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而性又是如此重要,于是谚语大力向夫妻双方推荐:如果不想孤枕独眠,太阳落山之后就不要再吵架了――而且要在夜晚降临之前和好。从中国到哥斯达黎加,从俄罗斯联邦到印度尼西亚,大量谚语都坚持说:上床睡觉时,应该结束一切争吵。经证明,床是将人们联系起来的一个有力手段,正如下面这则伊拉克阿拉伯语谚语戏谑地说道:“我对她说:‘我要休掉你!’而她却说:‘上床来吧!’”

夫妻吵架,如同西边吹来的风,夜临风止。(日语)

日落后不能再骂老婆,否则就得孤枕而眠。(汉语)

夫妻白天吵架,但晚上还要睡在一起。(印度尼西亚语)

夫妻白天互骂,但晚上却要同盖一张皮袄。(俄语)

白天相互嫌恶,晚上彼此恩爱。(爱沙尼亚语)

宁挨大锤砸,也不要听老婆在床上的抱怨。(黎巴嫩阿拉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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