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自己也意识到游戏结束了。当他被护送回克顿楼时他终于放下了一点架子,破天荒地写信给休?彼得斯,请彼得斯作为他的信使,代他向法庭请求允许他和他的牧师见面。本来要让他所看不惯的牧师搅和进来对查理来说实在是勉为其难,由此可见查理明显地感到判决迫在眉睫了,这让他十分害怕。而彼得斯则为自己能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兴奋不已,他兴冲冲地跑到漆绘厅转达这一请求,却被告知国王的信仰问题是下议院过问的事。虽然法官们对国王的出言不逊仍耿耿于怀,但他们更担心的是国王对答辩的拒绝将意味着检察官没有机会出示证据(正如库克早先所说)。普通法要求他们做出他们最不愿意做出的决定——在三次开庭查理对法庭极尽侮辱之后,现在检察官就没有机会出示证明查理应对大屠杀、叛国和暴政负责的罪证。于是他们最后做出了一项非同寻常的妥协:
尽管国王藐视法庭、拒绝答辩的行为在法律上构成沉默及对控诉的默认,尽管所控诉的事实令人发指,为进一步显明正义和良心,法庭愿意传唤证人,查明事实。
有许多人认为这个决议旨在拖延时间,有些历史学家认为它使克伦威尔有机会说服委员们对国王判处死刑,有些则认为这样做增加了国王获救的可能。实际上对一个未公诸于世的议程妄加揣测意义不大。库克一向坚持程序正义,他很可能向法官建议由于犯人已经被视为“如同承认”,法官不宜再将听取证据列入审判议程。尽管如此,为使法官们内心确信“如同承认”规则的运用不会导致不公,还是可以以秘密会议的形式将其列入判决程序的。这一做法没有先例,但却使库克得以将证人带到法官面前,宣誓作证。他也知道这只是个不得人心的权宜之计而已,国王的罪证既未被公开听取,也未能被列入公共记录。同时这也必然意味着,他不能进行最后的总结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