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类散文与生命体验(1)

——《十月放歌》代序

看完书稿《十月放歌》,我想说的话很多。

《十月放歌》是散文和小说集,共收录散文八十五篇,小说二十九篇。论体量,它不算小,但论分量,话比较难说。总体上看,它的小说,分量不及散文。

应该说,小说比较难写。小说是虚构的东西,它讲究创造(作)——作者写出来,是第一道创造(作),读者欣赏它,是第二道创造(作)。第一道创造(作)留给第二创造(作)的空间越大,小说的生命力就越强。如果拿这个话来说事,我觉得,《十月放歌》里的小说,写得像《隔心墙》、《戒烟》、《水》、《局长下乡》、《良心》等篇水准的,似乎少了一些。

今天我重点谈谈《十月放歌》里的散文。

《十月放歌》里的散文,内容多半是旧时的生活记忆。我把这类散文称为“生活类散文”。

“生活类散文”是相对于“感觉类散文”和“文化类散文”而言的。当然,这种说法,在教科书上是找不到的,也缺乏学理依据。它是我胡诌的。

我认为,作者徐百玖同志,他跟我差不多,读书不是很多,学问底子不怎么厚,艺术感觉也一般,所以,他写散文,主要写生活,写回忆,而极少写“文化”,写“感觉”,这是很正常的,也是很聪明的。什么叫扬长避短,这就叫扬长避短。

相对而言,写“生活类散文”,比写“感觉类散文”和“文化类散文”要容易得多。道理很简单,写“生活类散文”,至少,作者用不着多少才气和学问。况且,生活人人有,特别是中老年作者,生活经历比较丰富,记忆仓库里储存的东西比较多,若写“生活类散文”,就觉得下笔有内容可写。其实,有内容可写,这对写作者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写作同仁们恐怕都有过这样的感受,当写作遭遇没内容可写而“咬笔头”时,那是多么的郁闷和痛苦啊!

有人看不起“生活类散文”,认为它记录多于创造,再现强于表现,文学性和艺术品质不高。

我不反对这种看法,相反,在写作实践中,我常常因此提醒自己:写“生活类散文”,千万别太老实,照搬生活,应该坚持“适度创造,适度表现”,尽可能增强文章的文学性,提升文章的艺术品质。

对这一点,徐百玖同志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发现,他的散文,尽管写的都是生活,但他在行文中,总爱穿插一些抒情和议论,总爱引用一些古诗文,总爱使用一些美丽的词句。我想,他这样做,是有意识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强文章的文学性和艺术性。

让我们看两段引文——

花开是美,花落是醉,尽管光阴似梦,我不想从当年艰辛生活的伤口里沉淀痛楚,只盼望自己在前进的人流中,拂去浮躁,摆脱烦恼,天天小憩在让人迷恋的红岩庵前,多一份清闲,多一份自在。(摘自《红岩庵》)

十月,丹桂飘香,斑斓妩媚。大自然以一种独特的瑰丽,“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处处是熠熠生辉。人们在寥廓江天的氛围中去相拥十月。十月是人们的骄傲,又是大地的风采。透过十月的空间,在一块如碧玉祥的秋色中,遥想未来,唤起我们对人生另一个侧面的思念。因为金秋的十月,是人生走到了“和露摘黄花”的季节。直面人生的老去,我们应该像十月金秋一样的纯净,回首往事,心态平静,其乐无边。面对十月,心灵无须凋伤,不要落寞,切不可“雨打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让无私奉献的思想得到极致的发挥,紧紧地贴近十月,踏着十月的路,振奋精神,采撷丰收,走向人生的烂漫。(摘自《十月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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