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类为何视思想为至宝?(10)

   三、人类为何视思想为至宝?(10)
  
  博姆:这么说还是不够清楚,假设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我一定感觉受伤的就是“我”。
  
  克:那个假相就是“我”。
  
  博姆:受到伤害的人本来就觉得“我”受了伤啊!
  
  克:没错,但是你一想要转变这个事实,你就和真正的自己产生了分裂。
  
  博姆:这才是重点。一开始的感觉是“我”受了伤,第二个感觉是我必须和那个受伤的假相隔绝,以便改善目前的状况……
  
  克:于是就丧失了理智。
  
  博姆:因为这种感觉是不正确的。
  
  克:没错。
  
  博姆:这种想改善的感觉就把时间扯了进来,因为我以为这个问题需要时间才能解决。
  
  克:很正确。因此只要认清这点,就能变得理智,而且能立刻采取行动,采取在当下这一刻就把问题解决的行动。
  
  博姆:让我们再深入一点。起先是一种受伤的感觉产生了,一种受伤的假相,这时我并没有把这个假相和“我”分开,我是认同它的。
  
  克:“我”就是那个假相。
  
  博姆:然后我就开始和那个假相分裂,我认为“我”可以做些事来改善目前的状况。
  
  克:是的,你认为自己可以扭转这个状况。
  
  博姆: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克: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时间。
  
  博姆:我的意思是,我误以为改变这个状况需要时间。如果我不这么想,伤痛就不会存在了。
  
  克:一点也不错。
  
  博姆:但是在亲身经历的过程里,这份认识并不明显。
  
  克:让我们慢慢地探讨。首先,我受伤了,这是一个事实。接着我把自己和这个感觉分开,然后告诉自己要采取一些行动。
  
  博姆:这个要采取行动的“我”和那个受伤的假相是分开的。
  
  克:当然。
  
  博姆:他一直在考量该怎么办。
  
  克:“我”之所以会和假相分开,是因为我想“变成”什么。
  
  博姆:它投射出一个不同的景象。
  
  克:我受伤了,于是这个一向习惯于“变成”什么的“我”就告诉自己:我必须控制这个不利的状况,我必须把这份伤痛连根拔起,我必须采取行动,我必须报复。因此这种分离的感觉就是时间。
  
  博姆:现在比较清楚了。还有一点不够明朗化,你说自我和受伤的假相没有分别,然而大部分的人都会产生分化,并且投射一个未来的远景。
  
  克:我的理智告诉我,它们其实是没有分别的。
  
  博姆:但是我们总妄想有分别,因此才拖延了受伤的感觉。
  
  克:没错。
  
  发问者:我一察觉自己受到伤害,分裂就产生了,不是吗?
  
  克:我受伤了,于是我说:我要打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或者我说:我必须把这份感觉压下去。也许我因此而产生了恐惧等等。
  
  发问者:分裂的感觉应该在受伤的那一刻就产生了?
  
  克:是的,这也是丧失理智的那一刻。
  
  发问者:这一刻已经丧失理智了吗?
  
  克:没错,你刚才不是说过:我一察觉自己受到伤害,分裂就产生了。
  
  博姆:我觉得在这之前会先产生一种震惊感,或是一种痛苦的感觉。你认同了这份感觉,于是就把它诠释成“我受伤了”,接着立刻就产生想要采取行动的分别心。
  
  克:如果我根本没有受伤的感觉,我就不会有分别心。反之,如果我有了被伤害的感觉,只要我执着于这种感觉,想采取行动改善现状,我就失去了理智。
  
  博姆:如果你不执着于这种感觉,你对自己说:我不再想“变成”什么。情况又会如何?
  
  克:啊!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表示我已经停止思索,不再透过时间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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