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木库都克发现干尸

在库木库都克发现干尸

新华社4月13日的电讯披露了爆炸性的消息——虽说还只是“疑似”“疑是”,但已经足以使沉寂多年的彭加木失踪事件重新成为热议的话题。

中国大大小小的报纸、成千上万的网站都纷纷转载这一消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各地记者寻找彭加木的亲属、同事、朋友以及当年参加搜索的人员进行采访、报道,一时间,在中国形成了一轮“彭加木热”。

新华社的报道中提及:“一支科学探险队13日在距罗布泊东缘最近的城市甘肃敦煌集结,14日一早将向彭加木失踪的区域进发,试图确认新的发现是否为彭加木的遗体。”

新华社电讯中提及的“疑似彭加木遗体的干尸”,成为新闻焦点。

新华社的电讯称:“此次在彭加木失踪地附近发现干尸的是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的董治保研究员。他去年冬天在那里进行野外考察时,在一处偏僻的沙窝里发现这具干尸。”很快,有人指出这段报道不实。

甘肃敦煌市七里镇政府指出,董治保研究员是该镇委托的尸骨鉴定人,并不是干尸的第一发现人。另外,干尸的发现时间,不是“去年冬天”,而是2005年4月12日。

干尸的第一发现人是敦煌市七里镇政府镇长李春林以及刘国汉、刘强、孙学虎等八人。

于是,这八个人便成为新闻媒体追访的对象。

无名干尸发现者刘国汉

在八人之中,刘国汉是关键性人物。

据报道,刘国汉是甘肃敦煌市七里镇林业站站长,业余沙漠探险爱好者。“这个地方沙漠化了,没有公园,也没什么娱乐,附近只有个鸣沙山,没事时候我就和一些朋友去沙漠里转转,了解环境,散散心。”事实上,刘国汉和他的朋友们也有别的期待,“在古代传说中,附近沙漠里有一个叫‘贼窑’的地方是以前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那里有一些山洞,里面有古老精美的壁画”。刘国汉们希望能由此开发出一条旅游路线发展旅游产业。[1]

据刘国汉说,2005年4月8日,七里镇政府派出七个人组成的一支考察队,由镇长李春林带领,他和孙学虎、王吉辉等四名干部及刘强、达浦、刘学仁等三名当地村民(其中有以前在这一带开金矿的矿主,熟悉地形)乘坐三辆车,在哈萨克族向导瓦里提的带领下,前往罗布泊腹地进行考察。

刘国汉说,那三辆车,一辆是丰田越野客货两用车,按五天的行程准备了生活用品,另外两辆是213吉普车。他们带了一张敦煌地区地图,一部卫星电话和一个GPS定位仪。

刘国汉说:“本来打算7日走,但是那天下大雪,就改到8日。”当时气温是零下3℃。

2005年4月8日早上8时,这支业余探险队到达附近的阿克赛县,从这里上南疆公路,经阿尔金山的南坝乡向北,进入库木库都克沙漠。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一路线,是因为金矿老板曾经为了寻找沙漠中的金矿来过这里。

刘国汉说,车子沿着阿尔金山融雪在沙漠中形成的土沟前进,颠簸很厉害,只能以每天二三十公里的速度走了三天。到4月11日中午12时,走出土沟,“前方没有路了,全部是茫茫沙漠”。

此时的行车格局改为,四个人乘一辆吉普在前面开路,后面两辆车跟着标记。由于生活车装的东西多,一走就陷,因此车子开得很慢。到下午1时左右,才行进了两公里多。

刘国汉说,八个人打算就地休息,就在这时,干尸被发现了。

刘国汉说:“下车向南一望,40米开外的红柳墩旁有一具干尸……干尸面部朝下趴着,背部、脚、胳膊这些露在沙漠外的部分被晒得干干的,后脑勺上还有头发。接触沙漠的地方全部腐烂。干尸旁边,有一个两米长的红柳棍,头前方有三块石头。”

干尸部分发现者第一现场合影

他们给干尸拍了照片,用铁锨把干尸挖出来看了一下,打算回去报告。由于干尸所处位置都是移动的小沙丘,很难确定,于是,四人把干尸向前拉了30公里,放置在一个固定的大沙丘旁。

此时,坐在前面探路车里的七里镇南台堡村村主任刘学仁闻讯赶了过来,他突然说了一句:“这是不是彭加木的遗体啊?”由于彭加木走失时身上带着照相机、水壶、望远镜,他便向刘国汉等人询问在干尸发现地周边有无这些东西。

刘国汉说,由于并不能确定干尸身份,而生活车上的食物和水也不多了,八个人决定把干尸掩埋好,先走出沙漠再作打算:“我们把干尸埋进了沙子,在旁边的沙丘挖了个40厘米的坑,旁边栽了个红柳墩做标记,同时用GPS定位仪做了个定点。”此处距离敦煌市约270公里。

2005年4月14日,八个人终于走出沙漠来到敦煌雅丹公园,此时只剩一桶水,生活车走不动被扔在了沙漠里。补充了生活用品之后,当天晚上八个人赶回了七里镇。

刘国汉说,由于他们怀疑那具干尸可能是彭加木遗骸,回去后,他们就给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以及新疆分院打了电话,讲述了在彭加木失踪地附近发现干尸的经历,希望派专家过来鉴定。然而,他们得到的答复是:“那一带干尸很多,不太可能。要么就拉出来搞个鉴定。”他们觉得干尸掩埋的地方太远,不想再进沙漠,就没有再管。


【注释】

[1] 李翊:《寻找彭加木:真实与镜像之间》,《三联生活周刊》2006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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