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游记》祖本的争议述评

关于《西游记》祖本的争议述评

《西游记》研究的关键问题是什么?作者?版本?还是祖本?按照古代小说的研究性质衡量,“祖本”是关键问题,解决“祖本”的关键是“版本”,有了“版本”依托,“祖本”就有着落,“作者”问题就逐渐明朗化了。

“祖本”概念为何?据《辞海》《辞源》,书籍或碑帖最早的刻本或拓本,为以后各本所从出者。清·翁方纲《苏斋题跋·赐潘贵妃兰亭原刻本》:“此宋高宗赐潘贵妃本,王弇州以为理宗者,误也。今慈溪姜氏、湖州钱氏,皆有此本重刻之石,此其祖本也。”[1]

现存最早的《西游记》有繁本、简本系列,繁本为百回本《西游记》系明代“新刻出像官板大字西游记”,“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两种;而简本为朱鼎臣《唐三藏西游释厄传》、杨志和《西游传》两种。简本与繁本的关系如何?谁是祖本?长期以来已经成为困扰《西游记》研究界的严峻问题。

一 关于祖本问题,是困扰学界的“疑难杂症”之一

20世纪20年代以来,关于《西游记》祖本争论异常激烈,主要有三种观点。

1.杨本说

由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最先提出,1983年,陈新先生在《江海学刊》《西游记研究》《明清小说研究》等刊发论文,重申鲁迅先生的观点,并通过系统比对研究,得出杨本是今存西游故事最完整的古本,吴承恩创作《西游记》,是以杨本的故事间架作为主要依据,“朱本的前七卷是吴承恩未完成的稿本,朱鼎臣不过把这稿本和古本《西游记》(杨本)拼凑成书,三种本子的关系是杨本→朱本(吴承恩未完成的稿本和杨本的扭合)→世本(吴承恩最后改定本)”。[2]赵伯英在《盐城师专学报》1990年第2期发表《一部伟著的雏形——杨志和〈西游记传〉述评》,力主“杨本是吴本的雏形即祖本”,杨本给吴承恩写《西游记》提供了好的脚本,为吴本的成就铺了底,“在吴之前有了这个本,吴本才可能取得更高的成就”。[3]吴圣昔的《杨本不可能是〈西游记〉祖本》从“杨本在吴本之先、杨本主题和人物形象与吴本相同、杨本语言通俗、口语化,而吴本显然在此基础上有所润饰,杨本艺术上的特点给吴本提供了好的脚本”等四个方面予以反驳,认为估测杨志和为公元1566年证据不足,也可以推测杨本的粗略,也可能在吴本之后的妄删;举第一回回前诗和瀑布飞泉诗推断杨本为吴本祖本值得重新认知,但无力,因为赵文所引杨本的诗句固然是“万载”,但在明代朱仓岭本(杨本)上看到不是“万载”而是“覆载”,锦盛堂梓《西游记传》,《四游记》中《西游记传》本也是。至于瀑布飞泉诗,两种(杨本、吴本)基本相同;赵文举以第三十二回《唐三藏收妖过黑河》为例,“一回写两事,一遭火云洞之火,一遭黑水河之妖,一山一水,同是遇难逢妖,各有异趣,两事巧妙组成一回,产生一波方平一波又起的艺术魅力”。吴圣昔认为“这一论证,当然同样不足以成为杨本为吴本祖本的依据;理由很简单,据此也可以推断杨本是吴本的节本的结论,因为吴本早为上述情节安排提供了删节的基础”。“赵文作者也许没有想到,朱本的情况竟也与杨本相同,朱本卷十第一则《唐三藏收妖过黑河》,不但题目与杨本一样,而且回中内容也无二致,即一回写了两件事”。[4]

2.朱本说

澳大利亚籍华人学者柳存仁教授在《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中提出,国内学者陈君谋、朱德慈等均认同。

柳存仁先生于1962年发表的《西游记明刻本》提出:“不只是《西游记传》删割《释厄传》而袭取其大部分文字,百回本《西游记》对《释厄传》即《西游记传》实际上也有所承袭,百回本《西游记》必定是《释厄传》和《西游记传》以后的产物,即朱本—杨本—世本(吴本)。”[5]但英国杜德桥先生立即予以反驳,认为柳先生的观点比较勉强,根本不能成立,“与现成百回本比,可发现朱、杨两种都不是纯粹创造的作品,一定是根据前一种祖本。似乎就是吴本,而加以省略及改写的”。[6]

陈君谋认为百回本《西游记》是在民间流传的取经故事、平话、宝卷以及戏曲,特别是在朱鼎臣《唐三藏西游记释厄传》基础上整理、创作成的。

朱德慈认为,“朱本的初刻时间不会晚于隆庆五年(1571),朱本刊刻的时候,吴承恩的《西游记》还没有着手写作(至多是刚开始),世德堂刊本就是吴的初刻本,它比朱本的出现要晚20多年。从朱本的前后矛盾而吴本和谐的情况看,从朱本的回末诗与吴本的回末结语及回目的对比来看,从吴本对朱本的个别字词的修改、润色情况看,朱本前七卷中的这一切现象,如果真出自吴承恩之手,即使其初稿时也必不如此平庸;而朱本如果是匆匆删改吴本,也只能是从大局着眼,绝没有在这些细小的地方做更动的可能和必要;并且,朱本的文字显然很糟糕。只有认为朱本早于吴本,吴本是根据朱本精心改造、扩展。于是,吴本出现这类更严谨、更合理,更具艺术性的情况,才能令人信服”[7]

3.大典本说或平话本说

郑振铎先生于20世纪30年代,发表《〈西游记〉演化》,系统全面考察《西游记》故事演变、版本源流,提出古本《西游记平话》为吴氏《西游记》祖本。英国学者杜德桥,国内学者李时人、邢治平、曹炳建等均认同此说。

陈辽先生比较了朱本、杨本、吴本和其他有关西游记资料,认为《西游记平话》是朱本、吴本的祖本,杨本是朱本、吴本、《西游记平话》的“扭合本”。[8]曹炳建先生在《百回本〈西游记〉祖本探源》中指出,朱本非百回本祖本的证据,朱本是一个版本怪胎,总体看,前七卷除卷四叙写唐僧身世的有关情节为世本所无外,其余情节和大部分词句,都和世本前十五回大致相同,只是朱本相对简略些。这证明两者之间确实有继承与被继承的关系。从朱本的节末诗来看,也明显有删改百回本的痕迹。朱本的第二、四、六回的节末诗,都是前两句分别同于世本的一、二、三回的回末诗,后两句分别同于世本的二、三、四回的回末诗。从朱本的节目来看,风格上也有高低雅俗之分:凡来自百回本的,一般都比较文雅;凡是朱本添加的,一般都比较粗俗。相比较世本来说,朱本缺少了乌鸡国、车迟国、通天河等几个故事,也能证明是由于删改时顾此失彼造成的。由此,朱本绝不可能是百回本《西游记》的祖本,而只能是百回本的删改本。[9]

二 “祖本”争鸣的新态势

百回本《西游记》的“祖本”问题,一直是《西游记》研究的重大前沿问题。清代自《西游证道书》诞生开始,就有“古本”的说法,汪憺漪说“得大略堂《释厄传》古本”。有人认为即是朱鼎臣的《唐三藏西游释厄传》,因为该书卷四保存了“唐僧出世”的完整故事:“唐太宗诏开南省”“陈光蕊及第成婚”“刘洪谋死陈光蕊”“小龙王救醒陈光蕊”“殷小姐思夫生子”“江流和尚思报本”“小姐嘱儿寻殷相”“殷丞相为婿报仇”。而明代的“金陵世德堂官板大字西游记”,“李卓吾点评《西游记》”,杨志和《西游传》均没有如此详尽的记述与描写。

衡量《西游记》“祖本”,关键在于必须有书证、物证等相关实证材料。据现有的材料,可能无法最终解决这一问题。因为在《西游记》版本中,简、繁本外又有删节本,散布于英国、法国、日本、美国等地,多种类型异常复杂,至今无法将其全部归总起来,使得许多研究者无法厘清头绪,未看到全部版本原书,看问题就必然片面、武断,甚至臆测而导致误断、曲解。因为相关因素的存在,我们无法限定某些关键因素的唯一性、排他性与区别性。

(一)关于明代《西游记》“繁本”“简本”的先后性,无法最终获得一致确认

从作品本身也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定某些一般性的常识。按一般常理,先有“简本”,再不断完善到“繁本”。然而,有时则会出现相反情况,先有了比较成熟的“本子”,再不断适应市场、阅读的需要,删繁就简,以低廉的价格占领市场。当然,也不能排除,“简本”“繁本”同时出现,适应市场的需求而使然。因为,目前为止,我们无法界定三种本子:“朱本”“杨本”与“世本”的先后及关联度。

(二)由于《西游记》版本演变过程的纷繁复杂,难以找到全面的可信材料,也无法对现有的版本做出科学、客观的研究结论

争鸣的一直存在,各家观点相左,确实是存在相关证据的可疑度。王辉斌、吴圣昔关于《西游记》“祖本”的争鸣尤为引人注目。

21世纪的近15年来,吴圣昔先生在《西游记》版本研究上用力甚勤,取得较大成果。曹炳建先生专注于《西游记》版本研究,获得国家社科基金一项资助,发表多篇论文,出版专著《〈西游记〉版本源流考》[10]。王辉斌先生,先于1989年在《南都学坛》发表《〈西游记〉祖本新探》以来,吴圣昔先生在《宁夏大学学报》1995年第2期发表《〈证道书〉白文是〈西游记〉祖本吗?》[11]予以争鸣,王辉斌又于《宁夏大学学报》1996年第1期发表《再论〈西游记〉祖本为〈西游释厄传〉——对吴圣昔〈商榷〉一文的质疑》,吴圣昔则在《宁夏大学学报》1997年第1期发表《〈西游释厄传〉综考辨证录》,在《中华文化论坛》2003年第3期发表《“祖本”探讨的演变与错位》予以反驳,王辉斌则在《荆楚理工学院学报》2012年第3期刊发《四论〈西游记〉的祖本问题》予以反驳。持续23年的论争,王辉斌先后出版《四大奇书研究》《四大奇书探究》[12]予以收录并总结。

王辉斌在《〈西游记〉祖本新探》中,从“江流儿故事与朱本及朱本被删本的关系”“朱本被删本的真面目”“《西游释厄传》流传简况蠡测”,并合勘汪象旭《西游证道书》中的相关评语,得出《西游记》祖本为《西游释厄传》。吴圣昔以《〈证道书〉白文是〈西游记〉祖本吗?》予以驳斥,王辉斌又以《再论〈西游记〉祖本为〈西游释厄传〉——对吴圣昔〈商榷〉一文的质疑》做出回应,从“《西游释厄传》梓行于万历年间是确凿的历史事实、吴文的商榷歪曲了《新探》的结论、吴文在朱本上所存在的若干问题”予以回应;吴圣昔《评再论〈西游记〉祖本为〈西游释厄传〉》予以再回应。王辉斌又以《关于〈西游记〉祖本的再探讨——吴圣昔〈评〉文驳论》,对于吴文进行了再驳论。王辉斌《四论〈西游记〉的祖本问题——吴圣昔“兼谈”“错位”二文批谬》针对吴圣昔《〈西游释厄传〉综考辨证录》《“祖本”探讨的演变与错位》关于《西游记》祖本问题研究具有代表性的八个方面,进行条陈式的揭示与评析。

王辉斌先生认为,大略堂“西游释厄传”为《西游记》祖本,理由是,作为百回本《西游记》祖本有两个“必备条件”:一是“只有梓行于万历前后即在朱本问世前而书名又为《西游释厄传》者,才能成为朱本的被删本”,二是“朱本第四卷既有较为完整的江流儿故事,那么,作为朱本的被删本也就必须是有专门章节的唐僧出世”。以上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能成为百回本的祖本。在现有的明代《西游记》中开端均有“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万历二十年前,金陵坊刻家唐光禄所购得的原有序的百回本《西游记》,乃是被汪象旭在《西游证道书》中极力称誉的大略堂本《西游释厄传》,因奇之以其作为底本予以重刊。其间,唐光禄又请好事者华阳洞天主人进行校勘,因发现该书中关于江流儿故事在时间上的矛盾,即自行删之。唐光禄为以示所刊本与大略堂本的区别,除请陈元之重新写了一篇《序》以换旧序之外,还将书名径作《西游记》,并于其冠上‘新刻出像官板大字’八字,用以招徕读者。而就在唐光禄请人校勘与重刊《西游释厄传》的万历二十年前后,羊城人朱鼎臣应刻家书林刘莲台之约,亦在对大略堂本进行重新编辑,使之成为一种保留有江流儿故事的简本,并在署名前增添了‘唐三藏’三字。世德堂本与朱本虽分为繁、简两种《西游记》刊本,但因均据‘大略堂’本而为之,故于第一回的开首安排了一首字句内容完全相同的回前诗,并用‘须看西游释厄传’七字作结,旨在向后人昭示其皆源出《西游释厄传》。”[13]

吴圣昔先生对此持不同意见,认为:王先生的两个“必备条件”本身尚须加以论证,而作为立论“审视点”的“江流儿”故事究竟在《西游记》定稿本中有否,目前学界正在论争,径作大前提来推断结论显然不妥;而所谓《西游释厄传》或“大略堂”古本,至今并无新材料发现,仍是孙楷第先生指出那样“不足为持论根据”;今存明清版本开场诗中“须看西游释厄传”,实指该书本身,而并非特指早起某部《西游记》。[14]

王辉斌先生对吴圣昔的质疑予以反驳,先后以五篇文章做出不同回应。两人的关于《西游记》“祖本”的研究可谓翻江倒海、杂乱有序、层层推进、没有尽头。双方的争鸣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不过,由于讨论的问题过于专业化、狭窄化,没有引起学术界核心期刊及主流媒体的关注,只在边陲相关学报刊发,在日益学院化、核心期刊化的学术圈子,这一争鸣没有引起更多学术大家的注目和参与,使得起也匆匆,落也匆匆,没有辩出高下、是非曲直来,由于论辩的外延不断扩大,导致相关“祖本”核心问题没有得到真正解决。

(三)从单纯比较朱本、杨本与世本之关系转入对于明代王府本《西游记》的探寻

20世纪90年代以来,学者对《西游记》祖本研究转入对于鲁王府、周邸本的关注。

对于《西游记》原貌探寻的转向,我们欣喜地看到学者们从单一的比较杨本、朱本、世本的先后关系过渡到对于百回本《西游记》原始面貌的探寻。这一现象的形成应该归功于日本学者太田辰夫,他在《鲁府本西游记和西游释厄传》中推测百回本《西游记》的最早本子是《西游释厄传》,其次是鲁府本。鲁府本对于《西游释厄传》有增有删,最大的删除是陈光蕊物语的内容。[15]国内黄永年、黄霖、程毅中、程有庆、吴圣昔等十分关注此本,黄永年认为鲁府本在周邸本之前,徐朔方赞同,并认为“此书早于今所见各百回本,可谓定论”。[16]吴圣昔则认为,我们不能证明鲁府本《西游记》是小说,相反倒有材料说明这个《西游记》极有可能是丘处机的《长春真人西游记》,而周邸本《西游记》则是小说。盛于斯《休庵影语·西游记误》中所说的那个周邸本《西游记》则是小说无疑,因为它明明记载了这个本子的两个回目,却又与今见百回本《西游记》有所出入,说明是两个不同本子。[17]

三 “祖本”争鸣的启迪

综上所述,关于《西游记》祖本的研究,一直持续200多年,跨越两个多世纪,掀起《西游记》研究走向现代学术史的开端,一批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名家鲁迅、胡适、郑振铎、孙楷第、柳存仁等的涉足,提升了这一学术命题的品质与温度,在20世纪80~90年代的学术研究黄金期,有10多位海内外学者朝着这一学术命题的方向迈进,从文本出发,从历史、时代、文本本身、语言等方面系统、全面比较探讨朱本、杨本、世本之间的关系,回溯《西游记》演变史,获得诸多有益的经验与成果。

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清醒地看到,学界对于《西游记》祖本的研究仍然停留在20世纪初叶鲁迅、胡适、郑振铎等先生所开拓的路径之上,缺少开拓新路径的眼光与胸襟,虽然“朱本”的发现改变了前此的杨本与世本的研究格局,但缺乏对于明清以来《西游记》版本研究的大视野、大格局,没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挖掘新材料、新版本的内涵基础之上,因此,版本的研究仍然是围绕世本、杨本、朱本之间在绕圈子,无法把三种版本做系统、全面、细致的清理、比较,还停留于只言、片语、段落的比较上,没有从语言学、校勘学、版本学等方面做全面研究,深入研究的功夫与用力不够,许多问题便成为“悬案”。杨本、朱本谁先谁后?杨本与朱本有何关系?杨本与世本之关系,朱本与世本之关系,杨本、朱本、世本究竟谁先谁后?明代《西游记》版本的系谱应如何排列?清代《西游记》版本与明代版本的演变关系?

因此,我们建议,关于《西游记》版本研究,应该用新的视野,开辟新路径,从明代的《西游记》版本出发,延续到元明清《西游记》版本演变史,从《永乐大典》到世德堂《新刻出像官板大字西游记》、《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西游证道书》、《西游真诠》、《西游原旨》、张书绅《新说西游记(图像)》、含晶子《西游记评注》、《西游记记》等。系统、全面厘清《西游记》版本演变的线索,探寻版本之间的关系,从而划清界限,为最终解开百回本《西游记》祖本之谜奠定良好基础。


[1]《辞源》,商务印书馆,2011。

[2]陈新:《唐三藏西游记后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3]赵伯英:《一部伟著的雏形——杨志和〈西游记传〉述评》,《盐城师专学报》1990年第2期。

[4]吴圣昔:《西游新证》,新疆大学出版社,1993,第1版,第88~98页。

[5]柳存仁:《〈西游记〉明刻本》,《和风堂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6]杜德桥:《〈西游记〉祖本的再商榷》,《新亚学报》第六卷第2期,1964。收入刘世德编《中国小说研究——台湾香港论文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7]朱德慈:《〈西游记〉三种版本的新检讨》,西游记研究会编《西游记研究》第一辑,1986,第183~200页。

[8]陈辽:《〈西游记平话〉是〈西游记〉的祖本》,西游记研究会编《西游记研究》第二辑,1988,第63~61页。

[9]曹炳建:《〈西游记〉版本源流考》,人民出版社,2012,第151~160页。

[10]曹炳建:《〈西游记〉版本源流考》,人民出版社,2012,第151~160页。

[11]吴圣昔:《〈证道书〉白文是〈西游记〉祖本吗?》,《宁夏大学学报》1995年第2期。

[12]王辉斌:《四大奇书研究》,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四大奇书探究》,黄山书社,2014。

[13]王辉斌:《〈西游记〉祖本新探》,《宁夏大学学报》1993年第4期。

[14]吴圣昔:《〈证道书〉白文是〈西游记〉祖本吗?》,《宁夏大学学报》1995年第2期。

[15]〔日〕太田辰夫:《西游记的研究》,研文出版(山本书店出版部),1984,第1版,第244~259页。

[16]徐朔方:《小说考信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第1版,第331页。

[17]吴圣昔:《论〈西游记〉鲁本和周本信息的异同性》,《上海大学学报》200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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