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宋唱和诗词总集叙录

第二章 唐宋唱和诗词总集叙录

唐宋唱和诗词,从文献上看,可分为唐宋唱和诗词集和散见于别集中的唱和之作两大类别。这里,我们讨论前者中的唱和总集。对于唐宋两代的唱和诗词总集,学者曾有所关注。比如,吴企明先生《“唐人选唐诗”传流、散佚考》、陈尚君先生《唐人编选诗歌总集叙录》、贾晋华先生《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陶敏、李一飞先生《隋唐五代文学史料学》、饶宗颐先生《词集考》、祝尚书先生《宋人总集叙录》等,都涉及到唐代或宋代的唱和诗词总集。然而诸先生之作,既非专论,便往往角度不一,侧重不同,因而对唱和诗词集性质的认识和鉴别、对唐宋唱和诗词集的编者和编纂过程、宗旨、体例,以及这些诗词集的主要内容和特点、评价、流传、版本与存佚状况等问题,或含混不清,或不能一一顾及。故此章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作进一步考察。前人详者略之,略者详之。凡可确定为唱和之作,且今存或部分保存的唐宋唱和诗词总集,皆在考察范围之内。已完全佚失或虽为同题共作但并非唱和之作者,概不阑入。

一、唐五代唱和诗词总集

(一)《存抚集》十卷,编者不详

杜审言、崔融、苏味道等人送李嗣真等奉使唱和诗集。编者不详。据宋王溥《唐会要》卷七十七“诸使上”载,武则天“天授二年(691),发十道存抚使,以右肃政御史中丞、知大夫事李嗣真等为之。举朝有诗送之,名曰《存抚集》十卷。行于世。杜审言、崔融、苏味道等诗尤著焉”。原集久佚,《全唐诗》卷六十二存杜审言《和李大夫嗣真奉使存抚河东》五言排律一首,即此集中诗。

(二)《景龙文馆记》十卷,唐武平一编

唐中宗与修文馆学士等朝臣宴游活动纪事及君臣唱和诗集。武平一编。是书前七卷记唐中宗景龙二年至四年(708—710)间,中宗与修文馆学士等朝臣宴游活动,收录君臣唱和之诗,后三卷为诸学士传。武平一名甄,以字行,文水人(今属山西),颍川郡王载德之子,博学通《春秋》,工文辞。中宗时为中书舍人,兼修文馆直学士,迁考功员外郎,知贡举。多次上疏劝中宗抑母党,戒逸豫,不能用。玄宗朝贬苏州参军,徙金坛令,卒。《新唐书》卷一百一十九有传。宋王尧臣等《崇文总目》卷四“传记类”、《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第四十八“杂传记类”、尤袤《遂初堂书目》“故事类”、郑樵《通志》卷六十五《艺文略》三“传记”类等,皆著录为十卷。《通志》注曰:“李峤、宗楚客等二十四学士。”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七“传记类”著录仅八卷,并谓:“唐修文馆学士武甄平一撰。记中宗初置学士以后馆中杂事,及诸学士应制倡和篇什、杂文之属,亦颇记中宗君臣宴亵无度以及暴崩。其后三卷为诸学士传。今阙二卷。平一以字行。”据《唐会要》卷六十四“史馆杂录”下,载唐中宗神龙二年(706)改弘文馆为修文馆,至景龙二年四月,“增置大学士四员、学士八员、直学士十二员,征攻文之士以充之”。李峤、宗楚客、赵彦昭、韦嗣立为大学士,李适、刘宪、崔湜、郑愔、卢藏用、李乂、岑羲、刘子玄为学士,薛稷、马怀素、宋之问、武平一、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徐坚、韦元旦、徐彦伯、刘允济、苏颋为直学士,计24人。后又续补崔日用、褚无量、李迥秀、张说、上官婉儿,总29人。前后两年间,凡天子宴会游豫,或有所感即赋诗,学士及其他朝臣得从者皆属和,一时歆羡。其所作诗,虽不过颂功德,记游宴,叙恩从,描写山水、节序等,然亦可见承平气象,且所作多五七言律诗,富丽精工,对律诗的进一步成熟,对尚文之风的鼓荡等,仍有积极意义。武平一编纂此书,前记游宴之事,后附学士传记,并非专为所录之诗所作,却对后代诗歌总集的编纂,具有启发意义。原书大约至明代散佚,今人贾晋华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史书、总集、类书、地志等文献中,多方辑录,得纪事66则、诗歌366首、断句4则、词5首、序4首、学士传8则,收入其《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

(三)《白云记》一卷,唐徐彦伯编

唐睿宗、太子李隆基、李适、徐彦伯、宋之问、李峤等唱和诗集,徐彦伯编。彦伯,兖州人,名洪,以字显。自幼工文辞。中宗时累官至给事中。武后时,预修《三教珠英》。中宗复位,改太常少卿,以修《武后实录》劳,封高平县子,为卫州刺史,官至太子宾客。《新唐书》卷一百一十四有传。唐睿宗景云二年(711),诏征天台山道士司马承祯至京师,问其学术,及放还,睿宗作诗送之。皇太子李隆基与群臣并和。其中,尤以李适和诗为最。和诗称司马氏高尚之致,“其词甚美。当时朝廷之士无不属和,凡三百馀人。徐彦伯编而叙之,谓之《白云记》,颇传于代”。司马承祯,号白云子,生平行事略见唐沈汾《续仙传》卷下。李适,字子至,京兆万年人,武后时亦曾预修《三教珠英》,迁户部员外郎,景龙初,为修文馆学士,睿宗时为中书舍人,转工部侍郎。生平略见《新唐书》卷二百二,原有集二十卷,今《全唐诗》卷七十存诗一卷,多应制之作,而无此诗。唐芮挺章《国秀集》卷上选录李峤《送司马先生》,宋李庚、林师蒧《天台前集》卷上录李隆基《送司马炼师归天台山》,《文苑英华》卷二百二十七“道门”收录沈佺期《同工部李侍郎送司马白云归天台》,《全唐诗》卷五十三收入宋之问《送司马道士游天台》。《白云记》存诗仅此四首矣。

(四)《朝英集》三卷,唐贾曾编

唐玄宗等君臣送张说巡边唱和诗集,贾曾编。《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玉海》卷五十九《艺文》作《开元朝英集》,馀同),并曰:“《朝英集》三卷,开元中,张孝嵩出塞,张九龄、韩休、崔沔、王翰、胡皓、贺知章所送行歌诗。”据傅璇琮先生所考,张孝嵩于开元初代郭虔瓘为安西都护、兼北庭节度使,在西北边境多年,至开元十年或十二年,又转为太原尹,与此集诗不符。因疑此集“乃是开元十年王翰、张九龄等送张说赴朔方巡边的,宋人误记,乃以张说为张孝嵩”。其说甚是

唐玄宗开元十年(722)闰五月壬申,兵部尚书张说赴朔方巡边(事见《旧唐书》卷八《玄宗本纪》上),唐玄宗作诗相送,张说并朝中群臣奉和者二十一人,贾曾作《饯张尚书赴朔方奉勅撰序》。曰:“夫南仲于征,吉甫薄伐,不其远也。若木还照,前茅启行。听阗阗之去鼓,目悠悠之转旆。歌事者每怀靡及,念离者跂予望之。诚志在心,发言同唱。天子有命,式叙清风。请编出车之什,以继丞人之雅。”其二十一人为:张说、源乾曜、张嘉贞、宋璟、卢从愿、许景先、韩休、徐知仁、崔禹锡、胡皓、王翰、崔泰之、王丘、苏晋、王光庭、袁晖、席豫、张九龄、徐坚、崔日用、贺知章。《张燕公集》卷四附入同时奉和者十七人,缺胡皓、王丘和崔泰之。《文苑英华》卷一百七十七“应制”十,则全载唐玄宗诗并二十一人所和。所作诗皆五言排律,诗意大致为张说壮行,故以宣扬国威,早奏凯旋和夸美张说为主,而风格遒劲壮丽。南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十五亦多引诸人诗,并谓:“明皇送张说巡朔方,赐诗云:‘命将绥边服,雄图出庙堂。’说应制诗有‘从来思博望,许国不谋身’之句。张嘉贞云:‘山川看是阵,草木想为兵。’卢从愿云:‘伫闻歌杕杜,凯入系名王。’徐知仁云:‘由来词翰手,今见勒燕然。’皆取制胜之义,独九龄诗云:‘宗臣事有征,庙筭在休兵。天与三台座,人当万里城。朔南方偃革,河右誓扬旌。’又曰:‘威风六郡勇,计日五戎平。山甫归应疾,留侯功复成。’大抵取旋师偃武之义。宋璟诗云:‘以智泉宁竭,其徐海自清。’亦有深意也。”

是书收诗歌仅二十二首,不足《新唐书》著录三卷之数,疑当日编集,不限于唐玄宗与张说等人此次唱和之诗,或亦阑入前后其他唱和之作。观《张燕公集》卷二至卷四,多为唐玄宗御制与张说等群臣奉和之诗,岂即所谓《朝英集》乎?又,《文苑英华》自卷一百六十八至一百七十八,编“应制”诗达十一卷,多为唐太宗至玄宗数朝君臣唱和之作,初唐唱和风气之盛,于此可见一斑。其对唐诗发展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

(五)《龙池集》一卷,唐蔡孚编

唐玄宗开元初君臣唱和诗集。《册府元龟》卷二十一《帝王部·徵应》载:“开元二年六月,左拾遗蔡孚献《龙池集》,王公卿士以下凡百二十篇,请付太常寺。其辞合音律者,为《龙池乐章》,以歌圣德。从之。初,帝在藩,与宋王等居于兴庆里,时人谓为‘五王子宅’。及景龙末,宅外成池,(水)涌出,泛滟淸莹,流之不竭,中有龟龙游焉。故群臣歌之。”龙池诗当为玄宗首作,群臣和之。《全唐诗》卷六十四收姚崇所和诗,即作《奉和圣制<龙池篇>》。原书久佚,而从集中所选出的“辞合音律者”十首,则载于《旧唐书》卷三十《音乐志》三、《唐文粹》卷十、《乐府诗集》卷七等。题为《享龙池乐章十首》,十人依次为姚崇、蔡孚、沈佺期、卢怀慎、姜皎、崔日用、苏颋、李乂、姜晞、裴璀,皆署官名。

(六)《偃松集》一卷,唐蔡孚编

唐玄宗开元中蔡孚等人唱和诗集。《日本国见在书目》“总集家”著录。陈尚君先生疑即蔡孚所编,甚是。时蔡孚作《偃松篇》进呈,唐玄宗和之。宋吴淑《事类赋》卷二十四“松”字条有云:“蔡孚赋之而成篇”,注引唐韦述《两京记》曰:“蔡孚有《偃松篇》,玄宗和之,刻石。”一时和者甚众。《张燕公集》卷七有《遥同蔡起居<偃松篇>》,乃张说在岳州作,故称“遥同”。张诗曰:“清都众木总荣芬,传道孤松最出群。名接天庭长景色,气连宫阙借氛氲。悬池的的停华露,偃盖重重拂瑞云。不借流膏助仙鼎,愿将桢幹捧明君。莫比冥灵楚南树,朽老江边代不闻。”为七言五韵。《唐文拾遗》卷十八韦璞玉《大唐故朝议郎京兆府功曹上柱国韦君墓志铭并序》载,韦希损“尝应制奉和蔡孚《偃松篇》曰:‘大厦已成无所用,唯将献寿答尧心。’作者称之,深以为遗贤雅制矣”。韦希损时仅为京兆府功曹,可知应制而和者甚多。今原书久佚,蔡孚诗亦不可见,仅存张说一首,韦希损断句而已。

(七)《大历年浙东联唱集》二卷,编者未详

唐鲍防、严维、吕渭等人联句唱和诗集,编者未详。唐代宗宝应元年至大历五年(762—770),薛兼训任浙东观察使,辟鲍防为从事,时江南文士在幕府中甚多,常多文会,会必联句。前后参与者达57人之多,今可考者38人:鲍防、严维、刘全白、吕渭、谢良辅、丘丹、吴筠、宋迪、贾弇、陈允初、张叔政、周颂、郑、裴晃、庾骙、贾肃、萧幼和、徐嶷、张著、范绛、沈仲昌、贾全、王纲、段格、刘题、秦禹、李聿、李清、袁邕、崔泌、杜倚、范憕、樊珣、刘蕃、任逵、杜奕(另有名无姓者两人)。遂有此集。《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郑樵《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同。其诗感慨盛衰,寄情山水,写景状物,风格清丽,在唐代诗歌史上很值得注意。原书元代尚存,后散佚。贾晋华先生从宋孔延之《会稽掇英总集》、蒲积中《古今岁时杂咏》、桑世昌《兰亭考》、计有功《唐诗纪事》等书中,辑得集中逸诗38首、偈11首、序2首。辑本收入其《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

(八)《吴兴集》十卷,唐颜真卿编

颜真卿、僧皎然等人唱和诗词总集,颜真卿编。《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著录于“别集类”颜真卿名下,郑樵《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同。然据贾晋华先生所考,殷亮在《颜鲁公行状》已明说:“此外饯别之文及词客唱和之作,又为《吴兴集》十卷。”故此书当为唐代宗大历八年(773)至十二年颜真卿任湖州(唐玄宗天宝间曾改称吴兴郡)刺史期间,与文人词客唱和之总集。颜真卿于大历八年正月到任,不久即召文士三十人编集《韵海镜源》(次年九月编成),其间以文会友,与士人往来唱酬颇多,直至大历十二年(777)罢吴兴任。参与诗会的文士前后可考者约95位,如陆羽、萧存、袁高、吕渭、刘全白、吴筠、张志和、耿湋、杨凭、杨凝、李阳冰等,皆曾与会。诗多写宴集之乐,描绘江南山水风景,既有安史乱后的感伤情绪,亦有流连山水的恬淡之思,同时亦表现出以诗消遣娱乐的倾向。湖州诗会之联句,继浙东联唱后,有进一步的发展,对中唐韩愈等人的联句唱和有重要影响。其中,颜真卿与张志和等人唱和的[渔歌子]25首,更是在词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集久佚,贾晋华先生据《颜鲁公文集》、《昼上人集》等,辑出诗58首、词20首、文10篇

(九)《玄真子渔歌碑传集录》一卷,宋陈振孙编

张志和、颜真卿等唱和词并颜真卿等述张氏行事碑传集。南宋陈振孙编。张志和,字子同,金华人,明经擢第,唐肃宗时待诏翰林,贬南浦尉,自称烟波钓徒,又号玄真子。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著录是书,并谓:“玄真子[渔歌],世止传诵其‘西塞山前’一章而已。尝得其一时倡和诸贤之辞各五章,及南卓、柳宗元所赋,通为若干章。因以颜鲁公《碑述》、《唐书》本传以至近世用其词入乐府者,集为一编,以备吴兴故事。”可知此书为陈氏所编。张志和原作五首,见于《尊前集》。他人所和,今见于《金奁集》者尚有15首,然已失其名。其兄张松龄所和一首,见于《花草粹编》卷一等。唐宪宗元和年间,张志和[渔歌子]传至日本,嵯峨天皇有和作五首,有智子内亲王和作二首、滋野贞主亦有和作五首,见夏承焘《域外词选》所附日人神田喜一郎《填词的滥觞》。南宋高宗亦曾有和作,可见其影响之大。

(十)《诸朝彦过顾况宅赋诗》(《贞元朝英六言诗》)一卷,编者不详

刘太真、顾况、柳浑、包佶等唱和诗集。编者不详。《崇文总目》卷十一“总集类”著录《诸朝彦过顾况宅赋(诗)》一卷。《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同。《文苑英华》卷七一六刘太真《顾著作宣平里赋诗序》记此事,谓顾况“宣平里环堵之宅,嘉木垂阴,疏篁孕清”,柳浑等访之,“披襟啸风,境邈神王”,遂相与唱和,“乃赋六言诗以纪会。既明日,属文之士翕然而和之。八音铿其盈耳,环堵烂而溢目。举国传览,以为盛观”。刘太真贞元四年(788)曲江应制诗第一,此集以其首唱并为序,疑是书亦刘氏所编。原集已佚,《全唐诗》卷二百五存包佶《顾著作宅赋诗》:“几年江海烟霞,乘醉一到京华。已觉不嫌羊酪,谁能长守兔罝。脱巾偏招相国,逢竹便认吾家。各在芸台阁里,烦君日日登车。”诗皆六言,上承汉魏六朝,下启晚唐、宋人六言诗创作,最值得注意。

(十一)《秦刘唱和诗》一卷,唐秦系编

秦系、刘长卿唱和诗集。秦系,字公绪,越州会稽人。天宝末,避乱剡溪。公府屡辟不至,张建封奏加校书郎。自号东海钓客,与刘长卿善。《新唐书》卷一百九十六有传。此集不见于著录。秦系认为:“今业六义以著称者,必当唱酬往复,亦所以极其思虑,较其胜败。”故他与刘长卿就颇多唱和。唐德宗贞元七年(791),权德舆与秦系相遇于润州(今镇江),秦系有感于友人刘长卿已逝,遂“悉索笈中,得数十编,皆文场之重名强敌”,请权德舆为序。德舆谓刘长卿“尝自以为‘五言长城’,而公绪用偏伍奇师,攻坚击众,虽老益壮,未尝顿锋。词或约而旨深,类乍近而致远。若珩佩之清越相激,类组绣之玄黄相发。奇采逸响,争为前驱。至于室家离合之义,朋友切磋之道,咏言其伤,折之以正”。原书久佚。《全唐诗》卷二百六十编秦系诗一卷,原集中诗仅《耶溪书怀寄刘长卿员外》一首。刘长卿诗,《全唐诗》编为五卷,与秦系唱酬诗,亦仅有卷一百四十七《赠秦系征君》、《秦系顷以家事获谤因出旧山每荷观察崔公见知欲归未遂感其流寓诗以赠之》、《夜中对雪赠秦系时秦初与谢氏离婚谢氏在越》、《见秦系离婚后出山居作》、《酬秦系》,卷一百五十《赠秦系》数首而已。

(十二)《盛山唱和集》一卷,唐权德舆编

唐次等唱和诗集。权德舆编,并撰序。唐次,字文编,德宗贞元八年至十九年(792—803)为开州(今重庆开县)刺史。在郡达十二年。唐次能诗擅文,“以英华籍甚,辉动朝右。书法草奏,为明庭羽仪。谈者谓翰飞密侍,润色名命,如取诸怀之易也”。其在开州所为诗,“凡汉庭公卿、左右曹、方国二千石、军司马、部从事,暨岩栖处士、令弟才子,稽合属和,二十有三人,共若干篇”。开州隋时称盛山,天宝中曾改盛山郡,故以称名。《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著录。原书已佚。唐次诗亦不存。《全唐诗》卷三百二十二今存权德舆《唐开州文编远寄新赋累惠良药咏叹仰佩不觉斐然走笔代书聊书还答》,卷三百一十六武元衡《送唐次》等,当属集中诗。

(十三)《僧灵彻酬唱集》十卷,唐僧秀峰编

僧灵彻大历至元和时期与时人唱和诗集,僧秀峰编。《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并注:“大历至元和中名人。”灵彻,一作灵澈,俗姓汤,字源澄(746或749—816),会稽(今浙江绍兴)人。出家后住会稽云门寺,长于律学,擅诗文。初从严维学诗,代宗大历时名播一时,与释皎然、刘长卿、权德舆、柳宗元、刘禹锡、吕温等皆有过从。事迹略见《刘禹锡集》卷十九《澈上人文集纪》、《宋高僧传》卷十五、《唐才子传》卷三等。平生作诗近二千首,由其门人秀峰删取三百篇,编为诗集十卷,《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别集类”等著录。另,秀峰又取其与时人唱酬诗编为《酬唱集》十卷。二集今已不存。《唐诗纪事》卷七十二“灵澈”条,收刘长卿、吕温、刘禹锡、权德舆等与灵澈往来唱酬诗多首。《全唐诗》卷八百一十收灵澈诗十六首,内《东林寺酬韦丹刺史》等数首,原当在《酬唱集》中。皎然诗《全唐诗》编为七卷,内《山居示灵澈上人》、《宿法华寺简灵澈上人》、《送灵澈》、《灵澈上人何山寺七贤石诗》等,疑原在集中。

(十四)《断金集》一卷,唐令狐楚编

李逢吉、令狐楚唱和诗集,令狐楚编。《崇文总目》卷十一、《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等皆著录此书。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八著录此书,谓:“唐李逢吉、令狐楚自未第至贵显所唱和诗也。后逢吉卒,楚编次之,得六十馀篇。裴夷直名曰《断金集》,为之序。”书名取《周易·系辞》上“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义。其序全文已佚,计有功《唐诗纪事》卷四十七犹存残文,曰:“二相未遇时,每有所作,必惊流辈。不数年,遂压秉笔之士。及入官登朝,益复隆高,我不求异,他人自远。”令狐楚诗《全唐诗》卷三百三十四存一卷,其《李相薨后题<断金集>》诗曰:“一览《断金集》,载悲埋玉人,牙弦千古绝,珠泪万行新。”此卷中《游义兴寺寄上李逢吉相公》、《游晋祠上李逢吉相公》等,或即唱和集中诗。另有一首《奉送李相公重镇襄阳》,当为集中诗,误入李逢吉诗中。李逢吉诗《全唐诗》卷四百七十三存诗仅八首,内《送令狐秀才赴举》、《望京楼上寄令狐华州》二首,或为集中之诗。

(十五)《元白唱酬(和)集》十四卷,唐元稹、白居易编

元稹、白居易唱和诗集。元稹、白居易编。白居易多次言及此集,唐文宗大和二年(828),其《和微之诗二十三首序》云:“曩者《唱酬》,近来《因继》,已十六卷,凡千馀首矣。其为敌也,当今不见;其为多也,从古未闻。所谓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此时《因继集》尚只二卷,故此集当为十四卷。同年,《因继集》又增一卷,编为三卷。故至武宗会昌五年(845)五月,白居易在《白氏长庆集后序》中又说:“又有《元白唱和》、《因继集》,共十七卷。(略)其文尽在大集录出,别行于时,若集内无而假名流传者,皆谬为耳。”可以说,元、白数十年唱和之诗,绝大多数已纳入此集和《因继集》。观大和五年(831)元稹去世后,白居易所作《祭微之文》可知。其曰:“贞元季年,始定交分,行止通塞,靡所不同。金石胶漆,未足为喻。死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百章,播于人间。”前谓“千馀首”,此曰“九百章”,大致相合。而是书集外单行者,虽已不存,然元、白集俱存,其唱和往复之诗,披检多在,不必赘举,则又何幸也。

(十六)《因继集》三卷,唐元稹编

元稹、白居易唱和诗集,元稹编。原有元稹序,已佚。白居易《因继集重序》详道其本末,云:“去年,微之取予《长庆集》中诗未对答者五十七首追和之,合一百一十四首寄来,题为《因继集》卷之一(自注:“因继”之解,具微之前序中)。今年,予复以近诗五十首寄去,微之不逾月依韵尽和,合一百首又寄来,题为《因继集》卷之二。卷末批云:‘更拣好者寄来。’盖示馀勇,磨砺以须我耳。予不敢退舍。即日又收拾新作格律共五十首寄去,虽不得好,且以供命。夫文犹战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微之转战,迨兹三矣。(略)《因继集》卷且止于三可也。”知此书陆续编成,共计三卷。《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曾著录《元白继和集》一卷,注:“元稹、白居易。”《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诗总集”类著录同,疑即此书。此书单行者佚,然元、白集俱在,《因继集》中的唱和诗,除元稹《春深》二十首等已佚失之外,其馀则仍多保存。

(十七)《三州唱和集》一卷,编者不详

元稹、白居易、崔玄亮唱和诗集。宋王尧臣等《崇文总目》卷十一著录:“《元白三州唱和诗》一卷。”《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补出崔玄亮。《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诗总集”类则仅列书名。唐穆宗长庆二年(823)七月,白居易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刺史。次年八月,元稹自同州调任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时崔玄亮任湖州刺史。三人早先于唐德宗贞元十九年(803)同登书判拔萃科,交往既久,又皆富文采,此时三州比邻,元、白唱和,崔玄亮附之,诗简往来,颇得其乐。至长庆四年(825),白居易迁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三人唱和告一段落,遂有此集。原书已佚,然元、白唱和之诗,多存于二人集中,崔玄亮诗见于《全唐诗》卷四百六十六者,则仅有两首,而无湖州诗,当已佚失。其中元、白之作,多畅叙友情,题写山水,颇多佳作。如,白居易《雪中即事寄微之》及元稹和作《酬乐天雪中见寄》、白居易《重题别东楼》和元稹的《和乐天<重题别东楼>》,以及元稹的《重夸州宅旦暮景色兼酬前篇末句》、《和乐天早春见寄》等,皆是其例。

当然,日居月诸,阴阳消息,南京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也不可能一成不变。首先,由于现今管理制度的规定,我们试行设计了一个名为“中国古代文学艺术与现代中国社会研究”的集体课题,并于2006年入选“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稍后通过竞标获准立项。这是南大古代文学学科动员多位成员集体撰写一本学术著作的首次尝试。经过几年的努力,此项目完成了最终成果——一本四十万字的著作,现已通过验收,即将以课题的名称作为书名公开出版。其次,我们在进行学术研究的同时,也尝试着做一些与研究内容有关的普及工作。我本人撰写了《莫砺锋诗话》、《漫话东坡》等通俗读物,多位中心成员在各地的电视台、公共图书馆等场所开设专题讲座,试图以多种形式向公众普及以古典诗歌为核心的传统文化的常识。第三,我们组织了一些著述之外的学术活动,比如在2006年与南大古典文献研究所联合举办了“中国诗学研讨会”,邀请了三十多所大学和科研院所、出版单位的学者前来与会,围绕着大家共同关心的诗学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与会学者提交的学术论文已编为《谁是诗中疏凿手——中国诗学研讨会论文集》,由凤凰出版社出版。尽管有上述活动,本中心成员的主要精力仍然集中于与中国诗学有关的专题研究,而且仍然以个人的自选课题为研究对象。这种研究不一定得到课题经费的支持,也不一定具有多高的学界关注度,但都体现着研究者对于某些诗学专题的思考和探索。作为这种研究的直接成果,中心成员又完成了八部专著,它们分别是莫砺锋的《文学史沉思拾零》、徐有富的《诗学问津录》、许结的《赋学:制度与批评》、巩本栋的《唱和诗词研究》、童岭的《南齐时代的文学与思想》、卞东波的《宋代诗话与诗学文献研究》、刘重喜的《明末清初杜诗学研究》、苗怀明的《从传统文人到现代学者——戏曲研究十四家》。我们将它们编成《南京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专刊》的第二辑,仍交中华书局出版。就像七年前出版专刊第一辑一样,我们对专刊第二辑的出版也不想作任何宣传,只希望将它们静悄悄地呈送到读者面前,并衷心希望得到读者朋友的指正和教益。

本专刊的撰写与出版得到了南京大学“985工程”三期项目和江苏省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一期项目的资助,谨此志谢。

2012年5月30日于南京大学

(十八)《杭越寄和(诗)集》一卷,编者未详

元稹、白居易、李谅唱和诗集。北宋宋敏求《刘宾客外集后序》已提及此书。郑樵《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总集类等著录。唐穆宗长庆二年(823)七月,白居易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刺史。次年八月,元稹自同州调任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经苏州、杭州,与苏州刺史李谅、杭州刺史白居易相晤。因三州邻近,时相唱和,常常是一诗而兼寄二州。至长庆四年(825),白居易迁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遂结为此集。原书已佚,今元、白唱和之作,部分见于二人集中(《元氏长庆集》卷二十二、《白氏长庆集》卷二十三等)。李谅诗《全唐诗》卷四百六十三仅存一首,《苏州元日郡斋感怀寄越州元相公杭州白舍人》(自注:时长庆四年也),即为集中之诗。

(十九)《刘白唱和集》五卷,唐阿龟编

刘禹锡、白居易唱和诗集。初为二卷,白行简之子阿龟编,时在唐文宗大和三年(829),收大和元年至三年春以来刘、白在长安、洛阳往来唱和诗138首。三年三月,白居易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大和五年(831),刘禹锡由礼部郎中、集贤学士迁苏州刺史,经过洛阳,唱和多日,刘禹锡至苏州任后,往来唱和仍多。至次年遂增编一卷,名曰:《刘白吴洛寄和卷》。唐武宗会昌五年(845),白居易在其《白氏长庆集后序》中又记此集,有“《刘白唱和集》五卷”云云,则已增编为五卷。据贾晋华先生所考,所增第四卷即刘、白自大和八年至开成二年(834—837)的唱和诗集《汝洛集》,第五卷则为自开成三年至会昌二年(838—842),刘、白(牛僧孺、王起、裴度等人亦曾参与)的唱和诗集《洛中集》。此书《崇文总目》卷十一“总集类”著录一卷、《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通志》卷七十“总集类”等,则著录为三卷。对于与刘禹锡的唱和,白居易曾自道:“嗟乎,微之先我去矣,诗敌之勍者,非梦得而谁。前后相答,彼此非一,彼虽无虚可击,此亦非利不行。但止交绥,未尝失律,然得隽之句,警策之篇,多因彼唱此和中得之,他人未尝能发也,所以辄自爱重。今复编而次焉,以附前集。合前三卷,题此卷为下,迁前下为中,命曰《刘白吴洛寄和卷》。自太和六年冬送梦得之任之作始。”在《刘白唱和集解》中,他又说:“梦得,梦得,文之神妙,莫先于诗。若妙与神,则吾岂敢。如梦得‘雪里高山头白早,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之句之类,真谓神妙。在在处处,应当有灵物护之,岂惟两家子侄秘藏而已。”“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白居易的这些话,不但对他们二人的诗歌唱和,尤其是对刘禹锡的诗,作了中肯的评价,而且,也道出了他自己诗歌创作的得失,个中三昧,颇值得玩味。此集原书南宋后佚失,然二人的唱和诗,今刘诗多见于《刘禹锡集·外集》,为北宋时宋敏求从集中辑出,计107首,联句8首;白诗则多见于《白居易集》卷二十四等。

(二十)《汝洛集》一卷,唐刘禹锡编

刘禹锡、白居易唱和诗集,刘禹锡编。唐文宗大和八年(834),刘禹锡自苏州改汝州刺史,白居易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二人时有唱和。至开成元年(836),刘禹锡亦改官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与白居易日夕相处,唱和更多,因编自汝州以来二人唱和诗为一卷,亦附有刘禹锡与裴度等人的唱和诗,名《汝洛集》。故《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此书,即注“裴度、刘禹锡倡和”。贾晋华先生考订其后来又编为《刘白唱和集》第四卷。是书南宋时犹可见。阮阅《诗话总龟》前集卷六引蔡宽夫《诗史》曰:“苏子容爱元、白、刘宾客辈诗,如《汝洛唱和》,皆往往成诵,苦不爱太白辈诗。曾诵《汝洛集·九日送人》云:‘清秋方落帽,子夏正离群。’以为假对工夫,无及此联。”原集已佚,宋敏求从中辑出刘禹锡诗27首、联句3首,编入《刘宾客集·外集》,白诗亦部分见于集中。贾晋华先生合刘、白集中诗,辑得诗66首、断句1则。见其《唐代集会总集七种辑校》。

(二十一)《洛中集》一卷,唐刘禹锡编

刘禹锡、白居易等人唱和诗集。刘禹锡编。宋敏求《刘宾客外集后序》已提及此书,《宋史》卷二百九《艺文志》八总集类著录。是书收开成三年至会昌二年(838—842)刘、白(牛僧孺、王起、裴度等人亦曾参与)的唱和诗,后又编为《刘白唱和集》第五卷。原书已佚,宋敏求从中辑刘禹锡诗30首、联句5首,入《刘宾客外集》。贾晋华先生合刘、白集中诗,辑得147首诗、断句6则,见其《唐代集会总集七种辑校》。

(二十二)《洛下游赏宴集》十卷,唐白居易编

白居易、徐凝等人唱和诗集,白居易编。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后序》谓,又有“《洛下游赏宴集》十卷,其文尽在大集内录出,别行于世”。陈尚君先生认为此书“应为居易退居香山后,与诸友游赏宴会之集”。甚是。集中当涵括了白居易晚年退居洛阳期间与诸多文士唱和的大部分作品。参与唱和之人,据贾晋华先生所考,有徐凝、崔玄亮、李绅、裴度、牛僧孺、皇甫曙、胡杲、吉皎、刘真、郑据、卢贞、张浑等人,其诗诸别集、总集中所存,尚有223首,断句9则,贾晋华收入其《唐人集会总集七种辑校》。

(二十三)《彭阳唱和集》三卷,唐刘禹锡编

令狐楚、刘禹锡唱和诗集,刘禹锡编。刘禹锡与令狐楚订交在唐宪宗元和末,至唐文宗开成二年(837)令狐楚卒,前后交往近二十年,时相唱酬。唐文宗大和七年(833),令狐楚因见《刘白唱和集》,遂致书刘禹锡,建议将其二人的唱和之作亦结集成书。于是刘禹锡编成此书,收诗歌百馀篇,勒成二卷,以令狐楚封“彭阳郡公”,故名《彭阳唱和集》。开成二年令狐楚卒后,刘禹锡又取大和七年以来二人唱和诗,编为一卷。合计三卷。《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总集类”等著录。原书已佚,刘禹锡诗今多见于其外集卷三,而令狐楚诗《全唐诗》卷三百三十四仅存一卷,其中与刘禹锡唱和者数首而已。卞孝萱先生曾撰《令狐楚、刘禹锡<彭阳唱和集>复原》一文,录刘禹锡诗63首,令狐楚诗56首(今存7首),附白居易和作12首,杨巨源和作2首,裴度、刘禹锡等人联句1首。陈尚君先生据《古今岁时杂咏》又补令狐楚诗一首(《九日黄白二菊花开对怀刘二十八》)

(二十四)《吴蜀集》一卷,唐刘禹锡编

刘禹锡、李徳裕唱和诗集,刘禹锡编。唐穆宗长庆四年(824),刘禹锡为和州刺史,李德裕出任浙西节度使,镇润州(今镇江),二人始相唱和。至文宗大和四年(830),李德裕改任西川节度使,仍与刘禹锡时有唱和,遂成此集。故刘禹锡作《吴蜀集引》,云:“凡酬唱,始于江南,而终于剑外,故以吴蜀为目。”《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原书已佚,宋敏求辑刘禹锡诗十七首入《刘宾客外集》卷七。李德裕《会昌一品集·别集》卷三《述梦诗》四十韵、卷四《重题汉州月夕游房太尉西湖》、《房公旧竹亭闻琴缅慕风流神期如在因重题此作》等、《全唐诗》卷四百七十五《上巳日忆江南禊事》、《北固怀古》等,皆为原集中诗。

(二十五)《名公唱和集》二十二卷,编者不详

刘禹锡等人唱和诗集,编者不详。宋敏求《刘宾客外集后序》谓自此集辑录刘禹锡诗86首,今见于刘集卷五、卷六。从诗歌的题目看,涉及唱和者有武元衡、元稹、李景俭、灵澈、韩愈、窦常、吕温、杨凭、马聪、杨於陵、李程、郑覃、杨归厚、王涯、温造、杨巨源、崔立之、冯宿、唐扶、韩泰、张籍、崔玄亮、王璠、严休复、裴度、郑澣、李绅、牛僧孺、皇甫曙等三十馀人,皆可谓一时名流。《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总集类”等著录。诸人多有诗存世,其与他人唱和而见于《全唐诗》者尚不在少数,如元稹、韩愈、张籍等,皆是其例,此不赘举。

(二十六)《荆潭唱和集》一卷,唐裴均、杨凭编

裴均、杨凭唱和诗集。裴均,字思齐,河东闻喜人,裴光庭之孙,以明经为诸暨尉,唐德宗时历仕河南府参军、长水尉、膳部郎中、荆南节度使,唐宪宗元和中仕至山南东道节度使,封郇国公。《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著录其有《寿阳倡咏集》十卷、《渚宫倡和集》二十卷、《岘山倡咏集》八卷等多种,可见其亦擅诗。《新唐书》卷一百八有传。杨凭,字虚受,弘农(今河南灵宝)人,唐代宗大历九年(774)进士第一,历仕德宗、顺宗、宪宗数朝,元和时官至京兆尹。与其弟凝、凌,俱有文名,号称“三杨”。两《唐书》有传。唐德宗贞元十八年(802),杨凭以太常少卿出为湖南观察使。次年,裴均以膳部郎中出为荆南节度使行军司马,继则升任节度使。公事之馀,往复唱和,两府部属亦有参与唱和者,因编成此书,韩愈为《荆潭唱和诗序》。《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总集类”等著录。原书已佚,裴均诗今亦不可见,杨凭诗《全唐诗》卷二百八十九编为一卷,其中《春情》、《赠马炼师》、《送客往荆州》、《湘江泛舟》等数首,疑为集中诗。此集虽然久佚,但因韩愈为之作序,在中国文学史上却十分著名,而韩愈序本身,更是以发为“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之论,成为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重要文献。

(二十七)《盛山十二诗联卷》,唐韦处厚编

韦处厚等人诗歌唱和集,韦处厚编。韦处厚,字德载,京兆人,元和元年(806)进士,同年登才识兼并茂科,授集贤殿校书郎,历秘书省校书郎直史馆、右拾遗等。元和十一年(816)以党韦贯之贬开州刺史。元和十四年(819)回朝,任户部郎中,迁中书舍人。穆宗长庆二年(822),加史馆修撰,三年,权兵部侍郎、知制诰。敬宗宝历二年(826)拜相。文宗太和二年(828)封灵昌郡公,卒。《旧唐书》卷一百五十九本传谓其“通五经,博览史籍,而文思赡逸”。是集即作于其出任开州刺史时。开州(今重庆开县)有盛山,故隋称盛山县,唐天宝元年曾改为盛山郡。山在州西北,风景秀丽。韦处厚至开州后,与属官漫游山水,作《盛山十二诗》,题咏山水,依次有宿云亭、梅溪、茶岭、流杯渠、盘石磴、桃坞、竹岩、琵琶台、胡芦沼、隐月岫、绣衣石榻、上士泉瓶十二处名胜。诗皆五绝,风格清丽。时温造自监察御史出任开州司马,为作《盛山宿云亭记》,并有和诗。此后,韦处厚以诗分赠友人,多有和者。至唐穆宗长庆二年,时已回京任中书舍人、史馆修撰的韦处厚,遂将前后十人所和,结集成编,请韩愈作序。序云:“有以韦侯所为十二诗遗余者。其意方且以入溪谷,上岩石,追逐云月不足,日为事读而咏歌之。令人欲弃百事,往而与之游。(略)于时应而和者凡十人。及此年,韦侯为中书舍人,侍讲六经禁中,名处厚。和者通州元司马名稹为宰相,洋州许使君名康佐为京兆,忠州白使君居易为中书舍人,李使君景俭为谏议大夫,黔府严中丞谟为秘书监,温司马造为起居舍人,皆集阙下。于是《盛山十二诗》与其和者,大行于时,联为大卷,家有之焉。慕而为者,将日益多,则分为别卷。韦侯俾余题其首。”和者十人,韩愈仅举出六人,其馀四人今可知者有张籍。韦处厚原作今存,和诗则除张籍《和韦开州盛山十二首》尚存外,馀皆已不可见。

(二十八)《汉上题襟集》十卷,唐段成式编

段成式、温庭筠、余知古唱和诗集,段成式编。宋王尧臣等《崇文总目》卷十一、《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总集类,皆著录是书。《通志》注曰:“段成式、温庭筠、余知古酬答诗、笺。”《郡斋读书志》卷二十亦云:“《汉上题襟集》十卷,右唐段成式辑其与温庭筠、余知古酬和诗笔笺题。”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总集类著录此书仅三卷,谓:“唐段成式、温庭筠、庭皓、余知古、韦蟾、徐商等倡和诗什、往来简牍,盖在襄阳时也。”徐商镇襄阳,在唐宣宗大中十年至十四年(856—860)。时段成式因事免官,退居襄阳。温庭筠、庭皓兄弟等亦游处幕府。先后参与唱和之人,除上述段成式等六人外,尚有掌书记韦蟾、观察判官王传、副使李骘,庭皓、卢鄯、元繇等。其诗文多为唱和赠答之作,内容则“大抵多闺闼中情昵之事”,风格绮丽。此书清初尚存,今人贾晋华辑得诗48首、断句10则、赋1篇、连珠2首、书简19篇,收入其《唐代集会总集七种辑校》。

(二十九)《松陵集》十卷,唐陆龟蒙编

皮日休、陆龟蒙唱和诗集,陆龟蒙编,皮日休序。松陵即吴江,属苏州。《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第五十、《通志》卷七十《艺文略》八、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总集类”等皆著录。唐懿宗咸通十年(869),崔璞以谏议大夫出任苏州刺史,辟皮日休为从事,陆龟蒙以诗谒之,遂与皮往复唱和,长达一年,得诗658首,编成十卷,崔璞、进士颜萱、前广文博士张贲、进士郑璧、司马都、浙东观察推官李縠、前进士崔璐及处士魏朴、羊昭业等,亦偶相随唱和,因亦附入。其唱和之作,或壮怀激烈,抒写用世之心;或感慨现实,发为不平之鸣;或记录隐逸生活,描写吴地山水,正如皮日休所说,二人“道义志气,穷达是非,莫不见于是”。诗歌的风格,也是或奇崛瘦劲,或清丽雅淡,不拘一格。韩、孟、元、白之后,苏、黄之前,皮、陆为唱和诗之巨擘,影响颇大。此集今有近人陶湘涉园影宋本,最佳。通行本则有明弘治间刘济民刊、都元敬校本等。

(三十)《(高辇)唱和集》,五代后唐高辇编

高辇、李从荣等唱和诗集,高辇编。李从荣,五代后唐明宗次子,天成四年(929),为河南尹。史称其喜为诗,“与从事髙辇等更相唱和。自谓章句独步于一时,有诗千馀首,号曰《紫府集》”。时高辇为谘议参军,因编成此集。长兴中,秦王李从荣以本官充天下兵马大元帅。后以谋反被杀,高辇亦坐诛。齐己早见此集,其《白莲集》卷四《谢高辇先辈寄新唱和集》曰:“敢谓神仙手,多怀老比丘。编联来鹿野,酬唱在龙楼。洛浦精灵慑,邙山鬼魅愁。二南风雅道,从此化东周。”卷三又有《寄还阙下髙辇先辈卷》诗。李从荣诗今皆不存,高辇诗今《全唐诗》仅存《棋》诗一首,《唐诗纪事》卷七十五谓高辇依附李从荣,并引其《棋》诗句,疑即原集中诗。

二、宋代唱和诗词总集

(三十一)《二李唱和集》一卷,宋李昉编

李昉、李至唱和诗集,李昉编。李昉,字明远,谥文正,深州饶阳(今属河北)人。性“温和,无城府,宽厚多恕”。五代后汉时进士。后周世宗时为翰林学士,入宋后得宋太祖、太宗器重,两度拜相,主持编纂《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等书。《宋史》卷二百六十五有传。李至,字言几,真定(河北正定)人,性刚严简重,好学能文,辞藻敏赡。太宗太平兴国初年进士,八年,拜参知政事,雍熙中以病目改官礼部侍郎,转吏部侍郎,兼秘书监。真宗朝,复拜参知政事。《宋史》卷二百六十六有传。太宗端拱元年(988),李昉自参知政事改官尚书右仆射,李至则为吏部侍郎兼秘书监,二人官闲自适,时相唱和赠答,诗筒传递,所积渐多。至太宗淳化二年(991),李昉复相,唱酬告一段落。淳化四年,李昉收拾诗稿,得123首,遂编纂成集,并为序,名之曰《二李唱和集》。宋仁宗乾兴元年(1022),应天知府兼留守周起刊刻,遂行世。吴处厚《青箱杂记》卷一言及此书,并曰:“昉诗务浅切,效白乐天体。晩年与参政李公至为唱和友,而李公诗格亦相类,今世传《二李唱和集》是也。”《宋史》卷二百九《艺文志》著录是书,作“《二李唱和诗》一卷”,并注:“李昉、李至作。”此后便不见于著录,殆已亡佚。然在日本却保留着宋刻本的江户时期(1603—1807)的复刻本。近人贵阳陈榘先得之东京书肆,惜首尾已缺。后罗振玉复得之京都,则首尾俱在。二本合观,仅缺第13页,由罗氏刊入《宸翰楼丛书》。今人金程宇教授又收入《和刻本中国古逸书丛刊》,并将罗氏当年所据以刊行之底本(今藏日本关西大学图书馆)的首尾若干页,影印附入,进而指出罗氏有误抄、改动处。二人诗原学白居易,故集中唱和,不但多写闲适之趣和园林之景,平易浅近,从容悠游,且每每冠以冗长的题目,或用连章组诗的形式,以诗代书,叙事抒怀。反映出宋初白体和唱和之风的兴盛。

(三十二)《西昆酬唱集》二卷,宋杨亿编

杨亿、刘筠、钱惟演等唱和诗集,杨亿编。杨亿,字大年,浦城人,七岁能属文,十一岁以神童诏试诗赋,授秘书省正字,赐进士及第,直集贤院,迁著作佐郎。真宗时官翰林学士,兼史馆修撰。亿性刚介寡合,尚名节,又重交游,奖掖后进。文格雄徤,才思敏捷,著述颇丰。《宋史》卷三百五有传。刘筠,字子仪,大名人,举进士,三入禁林,又三典贡部,官至龙图阁直学士、同修国史、判尚书都省。其性不茍合,遇事明达,而其治尚简严。善文辞对偶,尤工为诗。初为杨亿所识拔,后遂与齐名,时号“杨刘”。《宋史》卷三百五有传。钱惟演,字希圣,吴越王俶之子,随俶归朝。真宗时官至枢密副使,仁宗朝曾官枢密使。博学有文辞,喜奖掖后进,与杨、刘齐名。《宋史》卷三百一十七有传。是集乃杨亿、钱惟演、刘筠等人于真宗景德、大中祥符间编纂《册府元龟》之暇诗歌唱和的结集,以杨、钱、刘三人为主,前后参与唱和者,除三人之外,尚有丁谓、张詠等十五人,由杨亿编纂成书,收录诸人唱和诗247首,皆五七言律,分为二卷。其诗如杨亿序所云,既是“历览遗编,研味前作”所得,既是师法李商隐、唐彦谦,“挹其芳润,发于希慕,更迭唱和,互相切劘”所得,自然是多写馆阁生活,多咏史咏物之作,讲究用典贴切,属对工巧,音节和谐,辞藻富丽,风格雍容典雅。当然,由于杨亿性格刚介,与丁谓等人不合,至为谗言所诬,希望外任,故亦有抒写心志之作,如《受诏修书述怀感事三十韵》、《偶怀》、《置夜》等皆是。至于《宣曲》、《汉武》等诗,是否有讽喻之意,实不能断言。西昆酬唱在当时影响甚大,如田锡所说,“三公以新诗更相属和,极一时之丽。亿乃编而叙之,题曰《西昆酬唱集》。当时佻薄者谓之‘西昆体’。其它赋颂章奏虽颇伤于雕摘,然五代以来芜鄙之气,由兹尽矣”。而其讲求用典贴切、声韵铿锵、辞藻富丽、风格典赡的“西昆工夫”,则对有宋一代的诗歌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西昆酬唱集》编成后即有刊本,田况《儒林公议》、欧阳修《六一诗话》等皆曾论及此书。《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诗总集”、《郡斋读书志》卷二十、《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亦著录。明代有嘉靖丁酉(十六年,1537)玩珠堂刊本,有张綖序(收入《四部丛刊初编》)。清有康熙四十七年(1708)朱俊升刊本。此本出于毛氏汲古阁钞本,而毛氏本出明万历本。清人修《四库全书》即据此收入。后之各本亦多出此刻,如清咸丰间伍崇曜收入《粤雅堂丛书》之赵执信刊本等。清代又有周桢、王图炜注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据黄永年藏本影印。有冯班钞本(有残缺),今收入《宋集珍本丛刊》第91册。近人注本以王仲荦注本为详赡。郑再时笺注本,则于时事、诗意发明较多。皆足资参考。

(三十三)《翰林酬和集》一卷,编者未详

王溥与李昉、汤悦、徐铉等唱和诗集。《崇文总目》卷十一总集类著录,注“阙”。《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诗总集”同,“酬和”作“酬唱”。注:“宋朝王溥与李昉、汤悦、徐铉等。”原书佚。今人编《全宋诗》卷十一收王溥诗三首,《寄邓洵美》一首或为集中诗。李昉诗《全宋诗》卷十二、十三,编为两卷,其中《禁林春直》、《赠邓洵美》等数首,似为集中诗。而《禁林春直》诗中“一院有花春昼永,八方无事诏书稀”,最能见出宋初承平气象,故方回称“此诗,合是宋朝善言太平第一人”。徐铉诗见于《骑省集》者七卷,卷五所收《史馆庭梅见其毫末历载三十今已半枯同僚诸公唯相公与铉在耳睹物兴感率成短篇谨书上伏惟垂览》,及汤悦、徐锴和作,疑为集中诗。

(三十四)《应制赏花集》十卷,编者未详

徐铉等唱和诗集。编者未详。《崇文总目》卷十一总集类著录(阙),《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诗总集”著录,《宋史》卷二百九《艺文志》八总集类同。徐铉《骑省集》卷二十一有《应制赏花》七言律一首,疑为集中诗。

(三十五)《瑞花诗赋》一卷,编者未详

北宋馆阁臣僚唱和诗集,编者未详。《崇文总目》卷十一总集类著录(阙),《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诗总集”同,并注“宋朝馆阁应制作”。《玉海》卷一百九十七“祥瑞·植物”类“天圣牡丹图”条曰:“天圣六年十一月癸卯,益州献异花,似桃,四出。上异之,目为太平瑞圣花。《崇文目》有《瑞花诗赋》一卷。”并引晏殊上表断句:“协风灵雨,散为膏壤之滋;共蒂并柯,布在密青之囿。”

(三十六)《明良集》五百卷,宋李虚己编

宋真宗与群臣唱和诗集,李虚己编。《崇文总目》卷十一总集类著录(阙),《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诗总集”同,并注“真宗御制及群臣进和歌”。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十二天禧二年八月壬申载(《玉海》作九月):“龙图阁待制李虚已上奉诏编群臣所和御制诗为《明良集》五百卷,诏赐银帛。”原书佚。今《全宋诗》卷一百四辑宋真宗诗22首,内《赐丁谓》、《又赐丁谓》、《赐知贡举晁迥》、《赐知贡举钱惟演》、《赐王钦若除太子太保判杭州十韵》、《送张无梦归天台山》、《赐陈尧叟谢病归济源》等,皆应为集中诗。杨亿《武夷新集》卷一奉和应制诸诗,多为集中诗。丁谓诗今《全宋诗》录存两卷(卷一百零一至一百零二),其中《次韵和进真宗七言四韵》、《五言十韵》、《送张无梦归天台山》等,应为集中诗。寇准诗今《全宋诗》编为三卷(卷八十九至九十一),内《和御制降圣节内中道场睹瑞鹤神雀歌》、《奉和御制奉祀述怀歌》、《天安殿致斋》、《天安殿酌献天书》、《和御制祀后土》等奉和御制诗多首,当在集中。《全宋诗》卷七十二查道、马知节《送张无梦归天台》,卷七十四黄震、曾会同题作等,亦当属集中诗。

(三十七)《睢阳五老会诗》,编者未详

杜衍、王涣、毕世长、冯平、朱贯唱和诗。杜衍,字世昌,越州(今绍兴)人。大中祥符元年进士,仁宗朝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庆历七年,以太子少师致仕,封祁国公。《宋史》卷三百一十有传。杜衍致仕后,退居睢阳(今商丘),与前后致仕居睢的王涣、毕世长等,“优游乡梓,暇日宴集,为五老会。赋诗酬唱,怡然相得。宋人形于绘事,以纪其盛”。钱明逸为序。其图今存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耶鲁大学博物馆等处。一时题其图者甚多,如欧阳修、富弼、苏颂等。五老诗今亦存,见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四十五“乐生部”。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四等多记其事。

(三十八)《礼部唱和诗集》(《嘉祐礼闱唱和集》)三卷,宋欧阳修编

欧阳修、王珪、韩绛、范镇、梅挚、梅尧臣唱和诗集,欧阳修编。欧阳修《居士集》卷四十三有《礼部唱和诗序》,曰:“嘉祐二年春,予幸得从五人者于尚书礼部,考天下所贡士,凡六千五百人。盖绝不通人者五十日。乃于其闲时相与作为古律长短歌诗杂言,庶几所谓群居燕处言谈之文,亦所以宣其底滞而忘其倦怠也。故其为言易而近,择而不精。然绸缪反复,若断若续,而时发于奇怪,杂以诙嘲笑谑,及其至也,往往亦造于精微。(略)于是次而录之,得一百七十三篇,以传于六家。”《归田录》卷二又详记此事,曰:“嘉祐二年,余与端明韩子华、翰长王禹玉、侍读范景仁、龙图梅公仪同知礼部贡举,辟梅圣俞为小试官。凡锁院五十日,六人者相与唱和,为古律歌诗一百七十馀篇,集为三卷。禹玉,余为校理时武成王庙所解进士也,至此新科翰林,与余同院,又同知贡举。故禹玉赠余云:‘十五年前出门下,最荣今日预东堂。’余答云:‘昔时叨入武成宫,曾看挥毫气吐虹。梦寐闲思十年事,笑谈今此一樽同。喜君新赐黄金带,顾我宜为白发翁’也。天圣中,余举进士,国学、南省皆忝第一人荐名。其后景仁相继亦然,故景仁赠余云:‘澹墨题名第一人,孤生何幸继前尘’也。圣俞自天圣中与余为诗友,余尝赠以蟠桃诗,有‘韩孟’之戏。故至此梅赠余云:‘犹喜共量天下士,亦胜东野亦胜韩。’而子华笔力豪赡,公仪文思温雅,而敏捷皆勍敌也。前此为南省试官者,多窘束条制,不少放怀。余六人者欢然相得,群居终日,长篇险韵,众制交作。笔吏疲于写录,僮史奔走往来。间以滑稽嘲谑,形于风刺。更相酬酢,往往哄堂绝倒。自谓一时盛事,前此未之有也。”蔡絛《西清诗话》卷中、叶梦得《石林诗话》卷下等,亦记其事。从欧阳修序看,此书当日虽曾结集,似并未刊行。然《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诗总集类、《宋史》卷二百九《艺文志》总集类皆有著录。原书久佚。然检欧阳修诸人集,所存诗仍有数十首。如欧阳修《居士集》中《答圣俞<莫登楼>》、《答圣俞<莫饮酒>》、《思白兔杂言戏答公仪忆鹤之作》、《戏答圣俞》、《和梅龙图公仪谢鹇》、《和圣俞感李花》、《折刑部海棠戏赠圣俞二首》、《刑部看竹效孟郊体》、《礼部贡院阅进士就试》、《和梅圣俞元夕登东楼》、《再和》、《又和》、《忆和呈公仪》、《答王禹玉见赠》、《答王内翰范舍人》、《戏答圣俞持烛之句》、《小桃(和公仪正月桃)》、《戏书》、《(和圣俞)春雪》、《和梅公仪尝茶》、《和较艺书事》、《和公仪赠白鹇》、《再和》、《和圣俞春雨》、《出省有日书事》、《和较艺将毕》、《喜定号和禹玉内翰》、《和出省》等、《居士外集》中《琴高鱼》、《试院闻奚琴作》、《和公仪试进士终场有作》。《梅尧臣集编年校注》卷二十七中《莫登楼》、《莫饮酒》、《依韵和永叔劝饮酒莫吟诗杂言》、《和永叔内翰思白兔答忆鹤杂言》、《和永叔内翰戏答》、《谢鹇和公仪》、《送白鹇与永叔依韵和公仪》、《琴高鱼和公仪》、《感李花》、《刑部厅海棠见赠依韵答永叔二首》、《刑部厅看竹效孟郊体和永叔》、《上元从主人登尚书省东楼》、《自和》、《又和》、《谢永叔答述旧之作和禹玉》、《戏答持烛之句依韵和永叔》、《和公仪龙图小桃花》、《二月五日雪》、《尝茶和公仪》、《较艺赠永叔和禹玉》、《送白鹇与永叔依韵和公仪》、《春雨呈主文》、《出省有日书事和永叔》、《和较艺将毕和禹玉》、《定号依韵和禹玉》。王珪《华阳集》卷一中《和圣俞<莫登楼>》、《和永叔思白兔戏答公仪忆鹤杂言》、卷三《呈永叔书事》、《较艺书事》、《较艺将毕呈诸公》、《较艺书事再呈永叔并同院诸公》、卷四《依韵和永叔戏书》、《和公仪送白鹇与永叔》、《和永叔出省有日书事》、卷十七《小桃》、《和公仪小桃绝句》。梅挚诗今《全宋诗》卷一百七十八所收32首,范镇诗《全宋诗》卷三百四十五、三百四十六编为两卷,韩绛诗《全宋诗》收录13首,已无礼部唱和之作。

(三十九)《山游唱和诗集》一卷,宋释契嵩编

杨蟠、释惟晤、契嵩唱和诗集,释契嵩编。不见于著录。据释契嵩《镡津集》卷十二《山游唱和诗集叙》、《山游唱和诗集后叙》,宋仁宗嘉祐四年(1059)春,三人相约游杭州灵隐、天竺山,优游纡馀,吟啸发兴,题写山水,得诗36首,别后复又唱和酬赠,得诗27首,编为一集,由契嵩序之。契嵩原集后散佚,至南宋绍兴间,释怀悟辑入《镡津集》,今所见40首。

(四十)《颍川集》,不著卷数,宋苏京编

苏京、邹浩、崔鶠等唱和诗集,苏京编。苏京,苏颂之子,字世美,泉州南安人,徙居润州丹阳。以父荫假承务郎,官至沂州通判。事略见陆心源《宋史翼》卷四本传。邹浩,字志完,常州人。元丰五年进士,任扬州、颍昌府教授,哲宗亲擢之为右正言,以谏立刘后贬新州(今广东新兴)。徽宗立,复为右正言,迁中书舍人,兵、吏二部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江宁等。元符间以直言敢谏,朝野推仰。邹浩受学于程门,然较驳杂。《宋史》卷三百四十五有传。此集为苏京、邹浩等人元祐初同在颍州时唱和结集。邹浩有序,曰:“非公家事挽人,则深衣藜杖,还相宾主。间或浮清潩,欵招提,谈经议史,揖古人于千百岁之上,有物感之,情与言会,落于毫楮。先后倡酬,以是弥年,裕如也。世美秩满,且行矣,用刘、白故事,裒所谓倡酬者与众自为之者,与非同盟而尝与同盟倡酬者,共得若干篇,名之曰《颍川集》。”与唱和者有崔鶠、裴仲孺、胥述之、陈恬、鲜于绰、鲜于群、王实、乐文仲、胡适道、崔遐绍等。原书已佚,然今《道乡集》卷二至卷八多属《颍川集》中唱和诗。

(四十一)《同文馆唱和诗》,编者未详

张耒、邓忠臣等唱和诗集。同文馆原为接待高丽使臣之所,平时则用于吏部考试文武选人的试院。元祐二年(1087),张耒、邓忠臣、晁补之等入院为考官,判卷之暇,诗歌唱和,因成此集。前后参与唱和者,除张、邓、晁之外,尚有十人,即李麟、蔡肇、曹辅、余幹、商倚、柳子文、耿南仲、温益、孔武仲,和名“向”不知姓氏一人。未知何人所编。当日曾附入张耒集中。崇宁二年(1103)四月,宋徽宗“诏毁刊行《唐鉴》并三苏、秦、黄等文集”,张耒文集亦在禁毁之列。至南宋,多有搜辑张耒诗文者,如汪藻、王鈇等,张表臣在此基础上,编为《张右史集》七十卷,刊刻行世,收诗文二千七百馀篇,内即有《同文馆唱和诗》六卷。井度亦曾校编《谯郡先生集》一百卷,然所收作品反不若张表臣本多,此本后为周紫芝所得,今已不存。《郡斋读书志》卷二十所著录,即此本。现已不能确定此本是否收入其同文馆唱和之诗。《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七则著录七十卷本,曰:“《宛丘集》七十卷、年谱一卷,起居舍人樵国张耒文潜撰。宛丘,陈州其所居也。蜀本七十五卷。”明清诸钞本、刻本多据此集。今人李逸安、孙通海、傅信在民国十八年田毓璠重刻广雅书局本(此本合《四库全书》五十卷本《柯山集》和清陆心源《柯山集补》十二卷)的基础上,重新校编为六十五卷,将《同文馆唱和诗》收入卷六十二至六十五,计四卷。清人编《四库全书》,收入《同文馆唱和诗》十卷本,以邓忠臣诗为首。据余嘉锡先生所考,“必是雍、乾间好事之徒从《张右史集》内抄出,而分一卷为两卷,貌为旧本以绐藏书家耳”。甚是。然此一好事者所编,以邓忠臣为首,亦有其道理。因为此集张耒为首唱者虽多,然以邓忠臣为首唱者亦多。如卷六十四《诗呈同院诸公》、《秋日同文馆》、《未试即事杂书率用“秋日同文馆”为首句》、《诗呈同院后至诸公》、卷六十五《初入试院》、《重九考罢试卷书呈同院诸公》等,首唱皆为邓忠臣。可见,同文馆唱和,邓忠臣无疑为主要发起人之一。不过,在具体的卷次编排中,却有生硬割裂之嫌,且题目亦有简省,至有歧义。张耒等人的同文馆唱和,多写其试院生活,或谈诗论文,或畅叙友情,或题写景物,或咏节候而兴感,以五七言律为多,语言平易,风格俊迈,成为元祐诗坛的一个组成部分。

(四十二)《汝阴唱和集》一卷,宋赵令畴编

苏轼、赵令畴、陈师道唱和诗集,赵令畴编。《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等著录。晁说之为之序,李廌作后序。元祐六年(1096)八月,苏轼以龙图阁学士知颍州,次年正月改知扬州,在颍半载,与签判赵令畴,州学陈师道,颇多唱酬,后由赵令畴编集,并先后请晁说之、李廌作序。晁序今已不存,李序见于《济南集》卷六。是书北宋曾有刊本,后佚。今苏轼集中《小饮西湖怀二欧》、《次韵陈履常龙潭》、《次韵陈履常雪中》、《泛颍》、《次韵赵景贶督两欧作诗及破陈履常酒戒》、《劝履常饮》等,陈师道《后山诗》中《次韵苏公西湖徒鱼三首》、《次韵苏公观月听琴》、《次韵苏公涉颍》、《再次韵苏公示两欧阳》、《次韵苏公劝酒与诗》、《次韵苏公督两欧阳诗》、《次韵苏公题欧阳叔弼息斋》、《次韵苏公竹闲亭绝句》等,赵令畴《聊复集》今已不存,其《侯鲭录》中所存《次韵陈履常汝阴久雪赈饥》等,当为原集中诗。

(四十三)《和陶集》四卷,宋苏轼编

苏轼追和陶渊明诗及苏辙和东坡诗的结集。初为四卷,苏轼生前编定,苏辙在《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中已记之。曰:“公诗本似李杜,晩喜陶渊明,追和之者几遍,凡四卷。”苏辙又有作《子瞻和陶渊明诗集引》,是书北宋末年即有刊本。南宋绍兴年间,傅共取陶诗与苏轼、苏辙兄弟和陶诗为之注,即傅注《和陶集》十卷,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总集类”曾加以著录,谓:“苏氏兄弟追和。傅共注。”刘尚荣先生据宋黄岩孙编、元黄真仲重订的《仙溪志》,考傅共乃傅权之子,有《东坡和陶诗解》,并曾为傅幹《注坡词》作序。其《东坡和陶诗解》与陈振孙所著录《和陶集》当为一书。惜其书已佚。南宋施元之、顾禧注苏诗,则编为二卷,不包括陶渊明原诗。今宋刊《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四卷犹存“台湾国家图书馆”。二苏和陶诗的数量,据清人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苏轼和陶诗计存137首。另,苏辙和诗存34首。

(四十四)《许昌唱和集》,编者未详

叶梦得、苏过、晁说之、程俱等唱和诗词集。叶梦得,字少蕴,苏州人,哲宗绍圣进士,官至知颍昌府。高宗时,官尚书右丞、江东安抚使,兼建康府行宫留守,改福州。晚退居吴兴,自号石林居士。博学擅诗文。《宋史》卷四百四十五有传。是集乃其政和七年(1117)知颍昌时,与府中及属县官或居颍、过颍文士唱和之作。原集不见于著录,据韩元吉《书许昌唱和集后》,似南宋时曾刊刻。其曰:“绍兴甲子岁,某见叶公于福唐,首问诗集在亡,抵掌慨叹。且曰:‘昔与许昌诸公唱酬甚多,许人类以成编,他日当授子。’其后见公石林,得之以归,又三十馀年矣。今年某叨守建安,苏岘叔子为市舶使者,会于郡斋,相与道乡闾人物之伟。因出此集披玩,始议刻之。盖叔子父祖诸诗亦多在也。箕颍隔绝,故家沦落殆尽。典型未远,其交好之美,文采风流之盛,犹可概见于此云。淳熙二年九月具位韩某谨书。”前后参与唱和者,据陆友仁《砚北杂志》卷上所载,有韩缙、韩宗质、韩宗武、王实、曾诚、苏迨、苏过、岑穰、许亢宗、晁将之、晁说之等。另程俱、赵令畴、晁冲之等也曾参与唱和。今原集已不可见,然今存唱和诗词仍有数十首。如叶梦得《石林词》中有[浣溪沙]《许公堂席上次韵王幼安》、《用前韵再答幼安》、[浣溪沙]《次韵王幼安曾存之园亭席上》、[临江仙]《席上次韵韩文若》、[临江仙]《十一月二十四日同王幼安洪思诚过曾存之园亭》、《次韵答幼安思诚存之席上梅花》、[减字木兰花]《雪中赏牡丹》、《王幼安见和前韵复用韵答之》、[临江仙]《次韵洪思诚席上》、《席上次韵韩文若》、《晁以道见和答韩文若之句复答之》、[鹧鸪天]《十二月二十二日与许幹誉赏梅》等。收于苏过《斜川集》卷五的《叶守奉诏祠神霄二首》、《陪郡守游西湖泛舟曲水分韵得会字》、《次韵叶守端阳日湖上宴集》、《次韵叶守端午西湖曲水五首》、《次韵少蕴移竹于贾文元二首》、《次韵少蕴二首》、《送叶少蕴归缙云》、《次韵韩君表读渊明诗馈曾存之酒唱酬之什》、《次韩文若展江五咏》、《和王仲弓雪中怀友之什》、《次韵王仲弓赠史得之》等。《景迂生集》卷七《病卧闻韩公表雨中出谒》、《即事谢公表》、《德麟留诗相别辄次韵贺送》、《德麟夜相过用韵作》、《次韵和德麟过希道作》,程俱《北山集》卷七《晁无斁将之录示近诗有和其兄以道说之诗次韵以致区区兼简以道》、《复次韵酬叶翰林见寄》、《次韵寄谢公表韩公朝请》、《和叶翰林送李从事》、《次韵和颕昌叶翰林七首同许学士元宗泛舟潩水目病废读书生第三儿同许幹誉步月饮杏花下》、《酬颍昌叶内翰见招》、《次韵寄谢存之曾公学士》等,皆当为集中诗词

(四十五)《坡门酬唱集》二十三卷,宋邵浩编

苏轼、苏辙与其门下弟子唱和诗选,南宋邵浩编。《宋史》卷一百九《艺文志》八著录。今存绍熙元年(1190)刻本,藏台北“国家图书馆”。又有《四库全书》本等。前有邵浩《坡门酬唱集引》,由引可知,此书乃是为学习诗歌唱和而编。南宋孝宗朝,苏学兴盛,苏门唱和亦为人所称羡追摹。如引中所云,“无事展卷,则两公六君子之怡怡偲偲,宛然气象在目,神交意往,直若与之承欢接辞于元祐盛际,岂特为赓和助耶?”正道出了是书编纂的意义。清四库馆臣又论之曰:“其书专录苏轼、苏辙兄弟及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陈师道、李廌等平日酬唱和答之作。前十六卷皆轼诗而辙及诸人和之者。次辙诗四卷,黄庭坚等诗三卷,亦录轼及诸人和作。李廌阙焉。其不在八人之数而别有继和者,亦皆附入,为注以别之。其诗大抵本集所已有。又如《山谷外集》所载《次韵子瞻书黄庭经经尾》、《付蹇道士诗》、次韵晁补之、廖正一赠答诗,补之又有《和子瞻种松》、《赠杜舆秀才》三首,今坡集载坡诗止二首,而此集均未编入,亦不能无所挂漏。然次韵之诗,惟东坡变化不穷,称为独绝,而诸家才力颇亦足以相抗。浩更汇而合之,使读者参比互证,得以稍窥用意之所在,于诗学亦不为无补焉。”更进一步指出了其唱和诗的独特文学价值。

(四十六)《南岳唱酬集》一卷,宋张栻编

朱熹、张栻、林用中唱和诗集。是书不见于著录。宋孝宗乾道三年(1167)冬,朱熹、张栻、林用中三人同游南岳衡山,前后七日,登山临水,唱酬不绝,得诗149首,结为此集。张栻有《南岳唱酬序》,谓:“盖自甲戌至庚辰凡七日,经行上下数百里,景物之美,不可殚叙。间亦发于吟咏,更迭倡酬。倒囊得百四十有九篇。虽一时之作,不能尽工,然亦可以见耳目所历,与夫兴寄所托,异日或有考焉。乃裒而录之。”朱熹亦有《南岳游山后记》,自谓与张栻“远别之期,近在朝夕,非言则无以写难喻之怀”,遂你唱我和,不可抑止。此后东归,朱熹与林用中、范念德一路唱酬,又得诗二百馀首,编成《东归乱稿》。然是集当时并未单刻,至明始有刊本。今存弘治年间刊本,又有《四库全书》本。束景南先生曾撰《朱熹南岳唱酬诗考》,指出今所见《南岳唱酬集》所收作品与朱熹、张栻集中诗相参差,附录中存朱熹与林用中书札32篇,又附林氏遗事,因推断此集必是林氏后裔所重编,并将朱、张文集中所收南岳唱酬诗与此集对勘,剔除窜乱之作15首,亡佚1首,得朱熹唱酬诗53首、张栻50首、林用中46首,计149首,与张栻序中所说正相吻合,对此集所收作品作了复原。集中诗歌大抵纪行、写景、感兴,七绝最多,次五律,亦有排律、联句。虽一时感兴,不暇雕琢,却景象阔大,俊迈奔放,平易洒脱,犹能见出宋儒笑谈嘘吸、心与天通的气象。

(四十七)《三英集》三卷,编者未详

周邦彦《清真词》与方千里、杨泽民《和清真词》合集,编者未详。不见于著录。然据明毛晋《(方千里)和清真词跋》:“美成当徽庙时,提举大晟乐府,每制一调,名流辄依律赓唱,独东楚方千里、乐安杨泽民有《和清真全词》各一卷,或合为《三英集》行世。”知为后人所编,毛氏似应见过此集。今周邦彦《清真词》及方千里、杨泽民和作并存,后二者有汲古阁本、《宋十五家词》本等。另,陈允平和《清真词》,名《西麓继周集》,今亦存,有清钞汲古阁《典雅词》本等。

以上所论列的唐宋唱和诗词总集,计47种,虽然不能说已将唐宋两代的唱和诗词集包罗尽净,然最主要的当皆已在内,充分反映出唐宋两代诗词唱和的繁荣。其中,唐代唱和诗词总集30种,宋代17种,唐代明显多于宋代。可见唐宋两代虽同样唱和之风甚盛,然为士人所重,结集之多,唐代反在宋之上。就中唐代以君臣唱和、郡邑府主与幕僚宾主之间的唱和为多,而宋代则是士大夫群体之间的唱和较多,反映出诗词唱和由君王提倡向士人普遍创作发展、由特定条件下的唱和向常态化发展的趋势。显然,唐宋两代,诗词唱和已逐渐成为士人文学艺术交往的重要方式,有力地推动了文学创作的进步。

  1. 载其《唐音质疑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页151—153。
  2. 收入其《唐代文学丛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页184—222。
  3. 贾晋华:《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
  4. 陶敏、李一飞:《隋唐五代文学史料学》,中华书局,2001年。
  5. 饶宗颐:《词集考》,中华书局,1992年。
  6. 祝尚书:《宋人总集叙录》,中华书局,2004年。
  7. [宋]王溥:《唐会要》卷七十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607册,页179。
  8. 《唐会要》卷六十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606册,页823。
  9. 此据贾晋华所考,见其所著《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上编《<景龙文馆记>与中宗朝文馆学士群》一文,页44。
  10. [后晋]刘昫等:《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中《文苑传·李适传》,中华书局,1975年,页5027。
  11. [宋]欧阳修、[宋]宋祁:《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五十,中华书局,1975年,页1662。
  12. 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中华书局,2003年,页46。
  13. 陈尚君认为,以此书为送张说巡边作,仍有若干疑点。这些疑点主要是,送张说巡边,唐玄宗首唱,《新唐书·艺文志》却未提及,而所及之崔沔,张说集中又不存其诗,且张孝嵩迁太原尹,是否曾归京师,亦不详(参见其《唐代文学丛考》,页216)。我们以为,这些疑点固有待再研究,然尚不足以否定此集为送张说巡边唱和之作。
  14. 《张燕公集》卷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934年,傅增湘先生得影宋本《张说之集》三十卷,较四库本多后五卷),1065册,页683—684。
  15. 王仲镛:《唐诗纪事校笺》卷十五“张九龄”条,巴蜀书社,1989年,页417。
  16. [宋]王钦若等编、周勋初等校订:《册府元龟》卷二十一,凤凰出版社,2006年,第1册,页211。另,《册府元龟》卷三十七《帝王部·颂德》亦记此事。
  17. [日]藤原佐世:《日本国见在书目》,清光绪十年遵义黎氏影刻本(《古逸丛书》之十九),见贾贵荣辑:《日本藏汉籍善本书志书目集成》,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第10册,页533。
  18. 参陈尚君:《唐人编选诗歌总集叙录》,载其《唐代文学丛考》,页203。
  19. [宋]吴淑:《事类赋》卷二十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892册,页1013。
  20. 明人或去末两句,以为律诗,如高棅《唐诗品汇》卷八十二;或以为古诗,如陆时雍《唐诗镜》卷七即置于七古中。
  21. [清]陆心源:《唐文拾遗》卷十八,附于《全唐文》,中华书局,1983年,第11册,页10563。
  22. 此参贾晋华:《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上编《<大历年浙东联唱集>与浙东诗人群》,页74—85。
  23. [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五一四,中华书局,1983年,第6册,页5230。
  24. 颜真卿、张志和等唱和事,可参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宋阮阅《诗话总龟》前集卷四十五等。
  25. 此参贾晋华《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上编《<吴兴集>与大历浙西诗人群》、下编《唐代集会总集七种辑校》,页86—101、页295—327。
  26. [宋]陈振孙撰、徐小蛮、顾美华校点:《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页449。
  27. 参近人曹元忠《金奁集跋》,《唐宋人选唐宋词》本,上海古籍出版社编,唐圭璋等校点,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页183。
  28. 夏承焘选校、张珍怀、胡树淼注释:《域外词选》,书目文献出版社,1981年,页85—91。
  29. [宋]孙绍远:《声画集》卷八载陈子高《奉题董端明渔父醉乡烧香图十六首·渔父七首》其六注云:“上驻跸会稽,因览黄庭坚所书张志和渔父词十五首,戏同其韵。”(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1349册,页927)。
  30. [宋]李昉等编:《文苑英华》卷七百一十六,中华书局,1966年,页3699。
  31. 《文苑英华》卷七百一十六[唐]权德舆《秦徵君校书与刘随州唱和诗序》,页3703。
  32. 《文苑英华》卷七百一十二《唐使君盛山唱和集序》,页3679—3680。
  33. [宋]晁公武撰、孙猛校证:《郡斋读书志校证》卷十八“别集类”,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下册,页907。此条又见于卷二十“总集类”,文字较此为简,然注明裴氏作序在“开成初”。
  34. 《唐诗纪事校笺》卷四十七“李逢吉”条,页1290。
  35. 陈尚君先生已指出此点,见其《唐代文学丛考》,页208。案此诗《文苑英华》卷二百四十五已误,《全唐诗》卷四百七十三袭之。
  36. 《白居易集》卷二十二,页477。
  37. 《白居易集》外集卷下,页1553。
  38. 《白居易集》卷六十九,页1457。
  39. 《白居易集》卷六十九,页1451—1452。
  40. 见“台湾故宫博物院”影印宋刊本《刘宾客文集》,1973年。
  41. 参贾晋华《<汝洛集>、<洛中集>及<洛下游赏集>与大和至会昌东都闲适诗人群》,载《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页103—107。
  42. 《白居易集》卷六十八《与刘苏州书》,页1445。
  43. 《白居易集》卷六十九《刘白唱和集解》,页1452—1453。
  44. [宋]宋敏求:《刘宾客外集后序》。又,《直斋书录解题》卷十六“别集类”著录曰:“《刘宾客集》三十卷《外集》十卷,唐检校礼部尚书、兼太子宾客中山刘禹锡梦得撰。集本四十卷,逸其十卷,常山宋次道裒辑其遗文,得诗四百七篇,杂文二十二篇,为外集,然未必皆十卷所逸也。”(页479—480)
  45. 参《刘禹锡集笺证·外集》卷九《汝洛集引》,页1500。
  46. 参贾晋华:《<汝洛集>、<洛中集>及<洛下游赏集>与大和至会昌东都闲适诗人群》,载《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页103—107。
  47. [宋]阮阅:《诗话总龟》前集卷六,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页63。贾晋华曾指出,所谓《九日送人》,非刘禹锡诗,而是张贲《贲中间有吴门旅泊之什多垂见和更作一章以伸酬谢》中诗句,见《松陵集》卷九(《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页106),当是苏颂误记。然其喜爱元、白、刘唱和之诗,则是没有问题的。
  48. 参贾晋华:《<汝洛集>、<洛中集>及<洛下游赏集>与大和至会昌东都闲适诗人群》一文。
  49. 《白居易集》外集卷下,页1553。
  50. 陈尚君:《唐人编选诗歌总集叙录》,载其《唐代文学丛考》,页210—211。
  51. 参见《刘禹锡集笺证》外集卷九《彭阳唱和集引》、《彭阳唱和集后引》,下册,页1496—1498。
  52. 原载《中华文史论丛》1980年第一辑,又载《卞孝萱文集》第2册,凤凰出版社,2010年,页123—139。
  53. 陈尚君:《唐代文学丛考》,页213。
  54. 《刘禹锡集笺证》外集卷九,下册,页1499。
  55. [宋]洪迈:《万首唐人绝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349册,页291)卷三十五作《戏赠马炼师》,可从。
  56. 此处十二诗,据宋魏仲举《五百家注韩昌黎集》卷二十一韩愈《开州韦侍讲盛山十二诗序》后所附韦诗与张籍和作顺序。《全唐诗》卷四七九所收韦处厚诗,与此顺序不同。从唱和的习惯看,和作一般应与原唱顺序一致。故当依张籍和作及韩集所附韦诗之序(张籍诗据《张籍集系年校注》本,徐礼节、余恕诚撰,中华书局,2011年)。又,宋王象之《舆地碑记目》卷四载“开州碑记”中,有“《盛山宿云亭记》石”,云:“在州西北三里,唐元和十三年,刺史韦处厚诗,温造撰记。”(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682册,页571)亦可证《宿云亭》一诗应为组诗之首。
  57. 韦处厚《盛山十二诗》其十一《绣衣石榻》题下自注:“为温侍御置。”(其十二《上士泉瓶》题下又有“为柳律师置”,亦必为当时盛山之僧)陶敏先生据王象之《舆地碑记目》,考温侍御即温造,此从之(《全唐诗人名考证》,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页708—709)。而宋魏仲举《五百家注韩昌黎集》卷二十一引樊汝霖注曰:“温造时为武陵司马,今诸本皆亡州名,亦疑脱误。”(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074册,页361)温造贬朗州刺史,在穆宗长庆元年十二月,史有明文,不言其为司马,且时间在韦处厚任开州刺史之后,不但与诗中所云“为温侍御置”不符,也与王象之所载温造所记并刻石事不合,故樊注不可取。
  58. [唐]韩愈撰、刘真伦、岳珍校注:《韩愈文集汇校笺注》卷十一,中华书局,2010年,页1235—1236。
  59. 《郡斋读书志》卷二十,页1063。
  60. 《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页442。
  61. 参戴伟华《唐方镇文职僚佐考》,天津古籍出版社,1994年,页307;贾晋华:《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页146—149。
  62. [宋]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二十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927册,页930。
  63. [清]王士禛:《居易录》卷二曰:“《汉上题襟集》,今潜江莫进士与先家有之,予托门人朱载震借钞,则云携游江右,寄鄱阳人家,失之矣。”(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869册,页323)
  64. 《松陵集序》,陶氏涉园影宋本《松陵集》卷首,1932年,页2。
  65. [宋]薛居正等:《旧五代史》卷五十一《唐书·宗室列传》,中华书局,1976年,页693。
  66. [唐]齐己:《白莲集》卷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084册,页358。
  67. [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十九太宗至道二年二月壬申,中华书局,2004年,第2册,页828。
  68. 罗振玉谓156首,今本实157首,疑为周起刊印时所增。
  69. 据《翰宸楼丛书》本,书后有“乡贡进士毛蔚”、“秘书监知应天府兼留守司周起印行”字样(金程宇编:《和刻本中国古逸书丛刊》,凤凰出版社,2012年,第60册,页398)。起字万卿,邹平人,真宗时官至枢密副使。《宋史》卷二百八十八有传。
  70. [宋]吴处厚:《青箱杂记》,中华书局,1985年,页3。
  71. 参金程宇编:《和刻本中国古逸书丛刊》第60册,《二李唱和集》卷首题解。
  72. 如李昉《小园独坐偶赋所怀寄秘阁侍郎》:“烟光澹澹思悠悠,朝退还家懒出游。静坐最怜红日永,新晴更助小园幽。砌苔点点青钱小,窗竹森森绿玉稠。宾友不来春又晚,眼看辜负一年休。”李至《奉和小园独坐偶赋所怀》:“歌舞林亭不外求,朝回多着道衣游。蔷薇点缀勾栏好,薜荔攀缘怪石幽。泥浸落花红片湿,鸟啼深树绿荫稠。春风去便还经岁,莫负芳菲醉即休。”
  73. 李至:《至性灵迂僻,学术空虚,幸逢好古之君,获在藏书之府。惟无功而禄重,招髦彦之讥;而多病所萦,实喜优闲之任。居常事简,得以狂吟,因成恶诗十章。以“蓬阁多馀暇”冠其篇,而为之目,亦乐天“何处难忘酒”之类也。尘黩英鉴,幸赐一览下情,不任兢灼之至》。
  74. 明玩珠堂本及清刻各本均作17人,黄永年先生指出应为18人(参其《释<西昆酬唱集>作者人数及篇章数》,见《西昆酬唱集·附录》,[清]周桢、[清]王图炜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祝尚书先生则据刘克庄《后村诗话续集》卷四“王沂公只有一篇,在卷末”云云,进而指出刘克庄所见本,确为18人,即在今本17人之外,尚有王曾1人(参其《宋人总集叙录》卷一,页24—25)。
  75. 今所见本为250首。王仲荦先生曾指出,集中卷上钱惟演《赤日》一首,当从明玩珠堂本作《夜意》(《西昆酬唱集注》卷上,中华书局,1980年,页100)。祝尚书先生进一步指出,此诗有唱无和,与卷下杨亿《因人话建溪旧居》一首同样,当为后来流传过程中窜入(参其《宋人总集叙录》卷一,页27—28)。
  76. [宋]田况:《儒林公议》,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036册,页277。
  77. 郑再时:《西昆酬唱集笺注》,齐鲁书社,1986年。
  78. [宋]方回撰、李庆甲汇评校点:《瀛奎律髓汇评》卷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页210。
  79. [宋]王应麟:《玉海》卷一百九十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948册,页212。
  80. [宋]钱明逸:《睢阳五老图诗序》,见[宋]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四十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925册,页744。
  81. [宋]欧阳修撰、洪本健校笺:《欧阳修诗文集校笺·居士集》卷四十三《礼部唱和诗序》,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页1107。
  82. [宋]欧阳修撰、李伟国校点:《归田录》卷二,中华书局,1981年,页31—32。
  83. [宋]邹浩:《道乡集》卷二十七《颍川诗集叙》,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121册,页406。
  84. [元]脱脱等:《宋史》卷十九《徽宗纪》一,中华书局,1985年,页367。另据《宋史全文》卷十四载,崇宁二年“四月乙亥,毁《东坡文集》、《唐鉴》、《冯子才文集》、秦学士、豫章、三苏文集、《东斋记事》、《豫章书简》、《湘山录》、《眉山集别集》、《坡词》、《刘贡父诗话》、晁、张、黄先生文集、秦学士文。”(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330册,页530)
  85. 参见[宋]张表臣:《张右史文集序》,载[清]蒋光熙:《东湖丛记》卷一,《续修四库全书》本,该书编委会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162册,页669—670。
  86. 参见[宋]周紫芝:《太仓稊米集》卷六十七《书谯郡先生文集后》,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141册,页483。
  87. [宋]张耒撰、李逸安、孙通海、傅信校点:《张耒集》,中华书局,1990年。
  88. 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二十四,中华书局,1980年,页1561。
  89. 比如,邓忠臣《夜听无咎、文潜对榻诵诗,响应达旦,钦服雄俊,辄用九日诗韵奉贻》、张耒《依韵奉酬慎思兄夜听诵诗见咏之作》二诗在卷四,而同是和邓忠臣之作的晁补之的《与文潜诵诗达旦,慎思有作,次韵(《四库全书》本缺此二字)呈二公》,却编在第五卷。由此亦可证余嘉锡先生所论为是。
  90. [宋]苏辙:《栾城后集》卷二十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页1422。
  91. 参刘尚荣:《宋刊东坡和陶诗考》,载其《苏轼著作版本论丛》,巴蜀书社,1988年,页24—39。
  92. 《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页446。
  93. 刘尚荣:《宋刊东坡和陶诗考》,载《苏轼著作版本论丛》,页25。
  94. 金程宇教授据韩国高丽大学所藏南宋蔡正孙《补注东坡和陶诗话》,考知尚存傅注37则。参其《高丽大学所藏<精刊补注东坡和陶诗话>及其价值》一文,载《稀见唐宋文献丛考》,中华书局,2008年,页185。
  95. 参王兆鹏《叶梦得年谱》,载其《两宋词人年谱》,台湾文津出版社,1994年,页173。
  96. [宋]韩元吉:《南涧甲乙稿》卷十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165册,页254。
  97. [宋]苏过:《斜川集校注》卷五,舒大刚等校注,巴蜀书社,1996年,页336—401。
  98. [宋]程俱:《北山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130册,页65—75。末一首见《两宋名贤小集》卷二百二。
  99. [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八七《<坡门酬唱集>提要》,中华书局,1965年,页1695。
  100. [宋]朱熹、[宋]张栻等:《南岳酬唱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348册,页610。
  101. [宋]朱熹:《朱文公文集》卷七十七,《四部丛刊》初编缩印本,上海:商务印书馆,233册,页1420。
  102. 束景南:《朱熹佚文辑考》,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页703—719。
  103. [宋]方千里《和清真词》卷尾,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1487册,页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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