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庆,醉了白光

三十大庆,醉了白光

第二次失钻事件,完全是白姐的无中生有。原来严克俊只付给她四分之三的现款,余下的是一张第二天期票,所以白姐虚晃一招,叫大家跟着折腾了一下午,就拍了早晨的那个镜头,还是第二天上午钱兑了现,那只钻戒才找到。她说昨天早晨交给毛小姐,准备万一片款拿不到,暂时去当铺里应应急,没想到后来一闹情绪给弄糊涂了。其实她一点没糊涂,倒是把严克俊弄了个一塌糊涂!

看到此处,大家一定以为白光不讲人情,那你可错了,电影圈里还真是好人难做,听恬妮讲了一个岳华在台湾拍戏的故事,你就不说白光不对了。

有一部戏,拍到最后一天,出场的演员除了岳华还有客串的罗烈。客串一天酬金一万元。制片老板希望罗烈帮次忙,等拍完了隔天再收钱。罗烈跟白光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钱来就是不化装。岳华一看老板哭丧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不免动了善念,马上一掏腰包替老板垫了一万元。罗烈看着岳华直摇头,拍完了戏后私下里和恬妮咬了一句耳朵:“恬妮,这可是你老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后他拿不到钱,可别怪我!”恬妮当时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事后可对罗烈的先见之明赞不绝口,因为那个制片老板的空头支票满天飞,足有两百多万。戏一拍完,他就成了台北银行的“拒绝往来”户了,唯恐生事,带了个酒家女跑到外洋去了。菩萨心肠的梁岳华,只有周身发凉,望洋兴叹了!

所以在电影圈里处事做人,还是像白姐的一样明哲保身好一点。她不想占别人便宜,别人也休想沾她光,沾也是虚无缥缈的白光一道。

一九五二年的旧历五月十八,是白光的三十大庆。她老早就把香港大酒店的二楼全厅包了下来,宴开三十席。那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人群中像个花蝴蝶似的,还真是婀娜多姿,艳光照人。可惜有几个老朋友,该到而全没到,害得她闷闷不乐了半天,还偷偷地弹了几滴眼泪。

酒入愁肠之下,喝得她酩酊大醉,醉得是甜甜蜜蜜的酒,还是谁的翩翩风采就不得而知了。要是我的记忆不差,那天醉了姜南,也醉了当年的香港小姐司马音,醉了王豪,也醉了我。我糊里糊涂地过了海,醉咕隆冬地坐上的士,车子开到何家园,我已经人事不知地沉沉入睡了。那司机对我还真不错,朝我身上就是一桶水,淋得我活像个落汤鸡。不管是钞票还是当票,由袋里摸了一把交给他,然后连滚带爬地回了家。

王豪也醉得人事不知,是李英把他连背带抱地送回去的。按铃叫开了门,对陈燕燕足足那么一教训:“燕燕,你老公不会喝酒喝什么酒。白兰地装在瓶子里舒舒服服,一到他肚子就闹得慌,没有量就少喝一点。你看,成个醉猫样,等他酒醒了好好劝劝他!叫他以后少现世!”

陈燕燕只好唯唯诺诺地多谢连声,等把王豪扶进房睡好,眼看着他又吐又呕地一夜没睡。早晨开门拿牛奶,一看,门口还睡着一位:“谁呀?”

仔细一看,噢!原来是送王豪回家的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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