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武行三本铁公鸡
最近的几家娱乐报,又旧话重提,写我和老妻张翠英上演全武行的事。林冰还挺向着我,说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由于二人同属虎,就难免针锋相对,几杯老酒一下肚,就难免把杯酒言欢变成了杯酒不欢。我一喝了酒,就喜欢说、学、逗、唱,一逗就出毛病,由一个老虎的单口相声,变成两个老虎的对口相声,本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就变成话不投机半句多了。于是公老虎猛虎下山,母公虎恶虎扑羊(总是母老虎恶一点),她那边“蛇形刁手”(她刁),我这里“笑拳怪招”(我笑),于是一场“醉拳”,打得是山河变色,日月无光。恍如那:上山虎遇见了下山虎,云中龙碰上了雾中龙、又亚赛:铜锤撞上铁刷子,丧门神遇见了吊客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杭铁头碰上东北老乡的后脑勺,真还够她呛!第二天看看她是鼻青脸肿,我是血迹斑斑。所以有人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还不大正确,应该是互有所伤才对!
床头打架床尾和,等到酒醒之后,彼此都有一份内疚,老夫老妻不说,外加儿女成群,真是何苦来哉!于是她替我擦红药水,我替她揉揉青鼻头,那份恩爱劲儿,还真是巧笔难描!
不过,这都是前几年的事了,自从到美国开膛破肚之后,由于心脏里多加了几条血管,也就想通了;再加上老胳膊老腿儿的,打也打不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当年,哈!可真有点像《打渔杀家》中的萧恩所说:“……提起打架,好像小孩儿过新年,穿新鞋戴新帽一般,如今嘛,老了,打不动了啊!”可不是在训练班的时候喽!想当年,与我们东北老乡周晓晔小姐还真是打过不短日子的“内战”,一月之内是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大吵之后紧跟着就是全武行的三本铁公鸡。周小姐这位“武后”,尽管身手矫健,到底敌不过我李大虎的连环三脚。那年头,李小龙还穿开裆裤呢。不过我的脚还没踹着她,她已经是撒泼打滚,吱哇乱叫了,天地君亲师,爹妈姥姥娘,全都叫遍了。不止永华宿舍的九十五、六、七、八号的四层楼,人人惊动,街坊邻里也个个争先推窗张望,她一个人比“四人帮”闹得还要厉害!
开始我们只限于口齿之争,碎嘴子,给她唠叨两句也就算了,大不了给她个充耳不闻,不过她愈说愈难听,越骂越起劲:“你们姓李的全是孬种。”(我没出声,李氏宗亲会的众位叔叔、大爷、兄弟姐妹也不要激动。)
“东北人都不是好人!”
“……”(我可把火儿捺着哪,东北同乡会的众公也千万别动气!)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众位大佬!咱们好男不跟女斗!)
“※〇×△……※〇×△”(请参考王泽先生的漫画《老夫子》。)他妈的老夫子都动气了,我还能忍得住吗?我一举手,来了个武松打虎的架势,还没把拳打下去哪,我的妈呀,我们的“武后”马上变成“舞后”了,手舞足蹈,嘴里还不住地唱山歌。
我一想不对,惹不起躲得起,迈步要走,她一个箭步,窜到我的面前:“你小子有种就别走!怎么?想打我?香港政府打女人是犯法的,要坐监的,你小子不要以为只有画画才坐监,打女人也要坐监的,臭要饭的。”
“啪、啪、啪!”我左右开弓给了她三脖拐。“救——命——啊——”人猿女泰山应该找她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