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南会

重建南会

英雄的南会人,在1963年8月遭受特大洪水灾害后,人不屈,志不倒,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克服了当前看来难以克服的困难,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间奇迹。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基本上实现了七年重建南会的计划。

邢台县西黄村公社南会大队,位于太行山脚下,南临七里河,北靠卧牛山。1963年8月一场暴雨山洪,给南会人民带来毁灭性灾害:少半个村庄不见了,40%多的房屋被冲掉或倒塌了;70%多的耕地被水冲或沙压了,特别是被人称为“眼珠子地”的亩产千斤粮的四百亩园田地大部被水冲光了,剩下的多是梯田旱地,每人只平均三分多;六百多棵一搂粗的果树,被洪水连根拔走了;八九千棵杨柳树也被冲走了……全大队一百九十多户,有一百七十多户受到了严重的灾害,其中有二十八户的房屋衣物全部被冲光了。

自然灾害给南会人带来了重重困难,可是它也激励了南会人的斗志,促使南会人要干、要革命。南会人在党的领导下,把洪水灾害这件坏事变成了好事,变成了跃进的动力。

现在,一个新南会又站立起来了。说它是新南会,因为,不单单是量的恢复,而是质上有了新的变化。

经过两年抗灾斗争,生产迅速恢复和发展了。他们起沙垫土新建起二百四十八亩园田,整修了一百七十四亩梯田,开了“四里渠”,筑了顺水坝,扩大了水地面积,增施了肥料,改革了耕作技术,灾后第一年粮食总产量就达到十三万七千多斤;今年在严重的干旱情况下,粮食总产量又增加到三十一万九千多斤,每亩平均单产六百五十七斤,已超过灾前的最高水平。其中新垫的二百二十三亩水地,亩产都在千斤以上。灾后第二年就实现了粮食自给有余,向国家交售了粮食。他们还在卧牛山上挖鱼鳞坑七万五千多个,植树造林一千多亩,种各种树二十五万五千多棵。同时,发展了多种经营,副业收入增多了,大牲畜、猪只增加了。

经过两年抗灾斗争,家园重新建立起来了。盖新房二百二十多间,修旧房四百二十多间,不少户买画挂新搬进了新居。

经过两年抗灾斗争,人们的骨头硬了,志气高了,干劲儿大了。干部社员特别是贫下中农社员,更加热爱党、热爱毛主席、热爱集体经济,更加相信人力可以胜天。大家齐心搞好生产,建设社会主义新南会。

南会人这两年的道路是怎样走过来的呢?

在毁灭性的灾害面前

南会人的抗灾斗争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同自然斗争中,还交织着思想斗争。

突然的暴雨洪水袭击,像一盆凉水浇在人们心上。人们看到:快要成熟的好庄稼被冲走了,多少年来辛勤劳动修建起来的园田变成了茫茫的沙石滩,房倒屋塌,锅碎箱翻,满目凄凉。有些人在抱头哭泣,有些人在唉声叹气:

“这南会是站不住了!”

“有川没有地,靠山没有树,南会翻身没有指望了。”

“1942年闹旱灾,没有冲走地,还逃走了七八十户人家,现在没有了地,不走怎么办?”

1958年从东川口迁来的一些社员,酝酿着搬回老家去。

有些社员建议党支部在平原找个好地方,让大家都搬去。有些社员主张各奔前程。尚怀禄有点小手艺,挑起修鞋的担子下了山西。

洪水,冲出了人们的真面目:谁坚定,谁动摇;谁依靠集体,谁想各奔前程,两条道路分得清清楚楚。

洪水,考验着党支部,考验着每一个党员干部。

大队党支部书记王志琪,头一次经受这种考验。他在抗日战争时期,曾荣获太行一分区民兵“杀敌英雄”称号;在合作化高潮中,曾被毛主席称作“为群众所信任的领袖人物”;1958年又代表东川口大队出席了全国群英会。当1958年国家在东川口兴建水库的时候,他从全局利益出发,带领一部分社员迁来当时的后进队——南会。几年来,他团结南会大队党支部的同志,带领群众迅速改变了南会的贫困落后面貌,为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贡献,使南会成为全省文明的一个先进队。现在,新的考验,又摆在他的面前。

在那最困难的日子里,王志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往后,南会还能不能站?恢复、发展生产的出路在哪里?七百多口人的生活怎么办?还能不能对国家有所贡献?这一连串的问题亟待回答。他一次又一次在乱石滩里巡走,在被山洪刮了的山坡上察看。他背着社员们,头上出了冷汗,眼里淌了热泪。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自己问自己:南会还能不能站起来?

但是,他很快坚定下来了。他想起毛主席的教导,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他想:地受了灾,东西受了灾,人没有受灾;有人就能创造一切,有人就啥也不怕。他想:搬到别处去,给国家增负担,给兄弟队添麻烦。再说,咱们走了,南会的山水谁来治?想到这些,他决心带领群众搞好生产救灾。

他一次又一次地召开党支部委员会、积极分子会,研究解决灾后群众吃、穿、烧、住等问题。

把人们安置下来了,他又领导群众展开了抗灾斗争的第一个战役——抢种秋菜。

就在这个时候,个别私心重的人不参加集体抗灾,突击开小片荒地。

这情形,王志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这是受灾后还要不要集体、要不要社会主义的斗争。主张各奔前程的人虽然少,但是如果依了他们的主张,多少年来的革命就算白革了!

王志琪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党员、团员和积极分子。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洪水中抢救集体财产;是他们为革命、为群众,将个人置之度外。如今,他们看到有人往邪路上走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气愤!他们说:“什么时候都得靠集体,咱们要坚持下来重建新南会。”

这期间,中共河北省委的负责同志来了,地、县委的负责同志来了。负责同志带来了党和毛主席的关怀,带来了党的生产救灾指示,给人们带来了力量和信心。中共邢台县委书记何耀明,在乱石滩里找到王志琪、胡景学、赵长增等党支部委员,传达了省委的生产救灾指示,鼓励他们发扬胸怀全局、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依靠集体,重建新南会。

何耀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志琪等党支部委员和围拢上来的一部分积极分子就接了话:

“路,我们捡最困难的走;担子,我们捡最重的挑!”

“领导放心吧。我们一定听党的话!”

党支部组织党、团员和积极分子学习毛主席有关著作,学习省委关于生产救灾的指示,越学越抖精神,南会人心中升起了红太阳。人称“老参谋”的社员赵万泰说:“白求恩来到中国为革命,张思德牺牲为革命,咱们只要捧出两烈士的那般红心,重建新南会就不成问题。”社员中的转业军人纷纷表示,要带头发扬南会胸怀全局的革命传统,像在前方作战坚持阵地那样,坚持建设新南会。经过学习讨论,大家看到了前途,看到了光明,提高了抗灾的勇气。

接着,党支部又组织老党员、老贫下中农社员讲家史、讲村史,回忆对比。

多少人回忆起旧社会闹灾荒,地主、富农趁火打劫,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往事,泣不成声;多少人面对着兄弟地区阶级弟兄从四面八方运来的粮、煤、棉、菜等救灾物资,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想过去,比现在,人们更清楚灾后应该走什么道路了。

广大社员坚定了依靠集体抗灾的决心。那个热心开小片荒地的社员,在群众忆苦思甜大会上也发了言。他说,新中国成立前,他家父子都是壮劳力,种地又打铁,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新中国成立以后,依靠集体力量,生活才一天一天好起来。他哭着说:“没有共产党,没有集体,就没有我的今天,在困难面前,我转了向,忘了本。”他当着众人表示,把多开的小片荒交给集体。

为革命修地造田

怎样重建南会?贫下中农社员纷纷献计献策。党支部经过和贫下中农社员座谈,制定了生产救灾的规划:大干一冬一春,搞起八种副业,收入两万多元,修地一百亩。苦干五六年修地六百亩。到1970年实现粮食自给。

这个规划一传开,多数社员拍手拥护,少数人摇头。

摇头的人要求国家“三调”。他们说:“过去咱南会为国家建设出过力,现在受了灾,国家应该给调劳动力、调军队、调物资来支援,不这样办咱南会站不起来。”他们的理由是:副业摊子被洪水漂的漂、砸的砸了,连个打铁的锤都没有了,咋个搞法?修一亩地,要把沙疙瘩和大沟搞平,还要从山脚下担来一万五千担土,就凭南会的二百七十多个男、女劳力能完成?一个中农社员叫尚成勤,他还摆出自家的事实说:“过去俺爷仨都是壮汉,干了几年才垫成了二亩多地,要一冬一春修一百亩,除非是国家来支援。”有个社员叫尚修己,他找到王志琪家里,说王志琪是全国劳模,在上级面前说话顶事,要他向国家多报灾情,多要支持。王志琪批评了他。他却说:“你不靠国家,我可靠你,你不向国家要支援,我可向你要吃喝!”

党支部分析了这些思想情况,认为要求国家“三调”,是缺乏全局观点的表现,也是不相信自己力量的表现;不加强全国一盘棋的教育,不树立自力更生的思想,生产救灾就无从谈起。

党支部组织干部社员学习毛主席有关胸怀全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教导,同时引导社员回忆了南会是怎样走过来的,是怎样在国家支援下一步一步地改变贫穷面貌的。许多社员表远的说近的,进一步认识到“咱这颗棋子关系到一盘棋”的道理。贫下中农代表赵万英说:“大河有水小河满,咱没理由向上伸手。”

王志琪还和尚修己个别谈心。以灾后国家及时调来救济物资的事实,讲支援国家就是支援自己的道理,还启发尚修己回忆旧社会讨饭挨打的悲惨往事。尚修己醒悟了,表示今后一定好好干,为社会主义建设立功。

干部社员经过学习讨论,认识到:丰收的时候卖余粮,和灾后生产自救是一个理儿,都是为了“全国一盘棋”;过去为国家建设出力,和现在尽量减少国家的负担是一个理儿,都是社会主义农民应尽的义务。

社员们看得更宽了,想得更远了。为了减轻国家负担,大伙主张“以副救灾,以副养农”。贫农赵更须、赵九增、赵成、赵兴等从乱石烂泥里挖出了三把大锤、两把小锤和一个钻子,修了一个破风箱,支起来第一盘烘炉,首先给牲口打铁掌,接着,第二盘、第三盘烘炉支起来了。运输搞起来了,花坊搞起来了,米面加工搞起来了,木工组搞起来了……

这些副业,为建设新南会制造了治山、治水、修地的工具,解决了群众灾后生活的大问题。南会人说:“三把铁锤为重建新南会开了道。”

修地造田的群众运动展开了。数九寒天,男女老少在乱石滩上展开了一场大苦战。人们起大早,贪大晚,风里来,雪里去,挑土、担沙、抬石头,往返不停。许多人的肩膀压肿了,手上一道道裂口浸出了血,却没有人叫苦。

人们的干劲儿很足,但是,沙石淤得很厚,担土路程远,百个劳力紧干一天,只能垫一分左右的地。

功效低成了一个关键问题。党支部发动群众想办法攻破它。党支部委员赵长增和四队“半拉木匠”胡景聚合计了又合计,东拼西凑,收拾成了一辆排子车。没有滚珠用铁圈顶,没有成形木料就用铁叶接。到地里一试,一辆排子车跑一晌,顶五个壮劳力担一晌。于是,各队都相跟着修制起了排子车。以后,国家又帮助解决了一部分排子车下脚,他们自己赶制上装。排子车车轮飞转,起沙垫地功效大提高。同时,五队的几位“老参谋”,运用多年积累的经验,在一部分压沙地里,创造了“就地压沙,就地取土”的经验,减少了捣沙运土的工作量,工效又提高了很多。

第三队女社员胡巧梅,一天推七、八十车土,跑百八十里路。一天晚上,她回家睡觉,袜子脱不下来了,原来脚后跟冻裂出了血,粘住了袜子。她妈问她疼不疼,她笑笑说:“想想毛主席的话,想想爹在旧社会受的苦,这点皮肉之痛还算啥!”这个姑娘是党支部委员、老贫农胡景温的女儿。她父亲在旧社会受压迫受剥削的血泪生活,使她时刻不忘。她说:“治沙修地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为了世界上和爹过去一样受压迫的人翻身得解放。”

南会人在修地中,一个硬仗接着一个硬仗。大战沙疙瘩是硬仗中的硬仗。

原来,挟石带沙的洪水,在村南头打了一个旋,留下了十八亩大、近两人高的一个大沙疙瘩。开始,四队的社员发现沙疙瘩下的老地板没被冲走,便组织劳力往外捣。可是四十八个劳力捣了八九晌,只清出了二分地。一计算,在沙疙瘩下找一亩地,得用六百多个工,往外捣一万二千车沙,他们就暂时收了兵。

王志琪却看上了这块“宝地”。可是,这么大的工程,得用多少工啊!他自己学习《愚公移山》,又组织年轻人学习《愚公移山》。然后他指着那沙疙瘩问人们:

“咱南会人能不能把它除掉?”

年轻人答:“能,拿出愚公移山精神,啥活计也欺不住咱。”

王志琪心里计算捣十八亩沙、落十八亩园田的得失账,又跟老年人合计。有些老年人说:“这项工作值得搞,一亩老地板顶三亩新垫地,捣出沙明年就能打增产,也为南会子孙后代除掉眼皮底下一块心病。”

王志琪心里有了底,便在大队管委会上提出了搬走沙疙瘩的意见。管委会委员们又带着这个意见,广泛征求群众的意见。最后,民主确定:干掉沙疙瘩,劳力紧就利用饭后的时间干!

每天晚饭后,男女老少便涌向沙疙瘩。这哪儿是捣沙,简直是拱沙。三个人推一辆排子车,喊着口号,还累得浑身淌汗。一个队十几辆排子车,推一晚上,沙疙瘩连个坑也不显。

这时,王志琪鼓励社员中的荣誉转业军人和老民兵们大讲当年坚持斗争、不怕流血牺牲的故事。

许多年轻人听老人说,王志琪当年是杀敌英雄,就要他讲老民兵的故事。王志琪破了例,第一次和年轻人讲自己怎样在党的领导下,带领民兵,钻山洞、吃柿糠面,坚持把守东川口这个进山大门的斗争。他说:“战沙滩跟打敌人是一个道理,你不治它,它就治你,只要坚持斗下去,胜利就是咱们的。”畏难情绪被驱散了,人们的斗志提高了,不管刮风下雨一连和沙疙瘩苦斗了百十来个晚上,十八亩老地板重见了阳光,播下了丰收的种子。沙疙瘩搬到了南河岸,经过平整砌垫成了一个大场。为了纪念这次斗争的胜利,南会人叫这个大场为“跃进场”。

在修地造田战斗中,干部们走在头里。王志琪虽然腿有残疾,却仍然在打坝中带头搬大石头,在修渠中带头下水破冰。大队长胡景学身板不太好,却也和壮劳力赛着干。五个生产队的队长赵万顺、赵万志、胡立冬、赵德成、尚成温,被群众称作是建设新南会的“五虎上将”,他们个个带头苦干实干。

一片又一片的新地出现了,铺开了,洪水留下的茫茫沙石滩,眼看着变成了一块一块的良田。人们看到这种景象,笑在脸上,喜在心里。原来说他们爷仨干了几年才修了二亩多地的中农社员尚成勤,也从心里服气了。有一次青年开会,他要求向青年人说几句心里话,他说:“……在旧社会,土地私有,石头私有,连道路都不能随便走,俺爷仨垫二亩多地干了几年,就是因为这个‘私’字。现在土地是集体的,山是集体的,大伙一心为集体,乱石滩怎么能不变成金疙瘩宝地。我的老思想要不得了,要学新思想,跟上社会主义。”

这时候,那个在灾后担着担子下了山西的尚怀禄也回来了。他见到在党的领导下,大伙依靠集体修地、开渠、打坝搞了那么大的成绩,其中没有自己的份儿,感到羞愧。他检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又多投工、多投肥,还拿出自己的手艺给生产队熟皮子制绳套。

“不能添斤也要添两”

受灾后,国家和兄弟地区人民从四面八方调来粮食、棉花、煤炭、蔬菜。南会人的心里实感不安。他们尽量少要救灾物资,减少国家负担。一次,公社催南会上报领救济粮名单,党支部和社员们一商量,回答说:“现在运输有困难,我们互助互借还能吃些天。”公社分配给南会二百双救济鞋,党支部跟贫下中农社员商量,只要了十双。后来上级无偿拨给十万棵树苗,让他们绿化荒山,他们一合计,便从副业收入里拿出款,如数给了钱。

南会人还经常想:受灾了,粮食一时上不去,用什么对国家和兄弟地区人民作点贡献?他们说:“不能添斤也要添两。”

王志琪外出开会,见到有些生产队缺牲口,影响增产,想到了繁殖牲口。他和大队长胡景学和社员们一商量,大家都同意用灾前大队的一些公共积累,买一批母马,买两头种公畜,每年繁殖几十头牲口,支援兄弟大队。

“无论如何要为国家和兄弟地区人民作点贡献”,赵长增带着党支部和群众的这种心愿,按照国家调拨计划,到四川阿坝地区买马。一路上,他翻山涉水,通过沼泽地带,饱受艰辛。他沿途不是买干粮喝开水,就是跟当地人搭伙吃饭。在成都市,一天的伙食费也没有超过三角钱。他在马圈里睡觉,在道班房里借宿。牲口养壮了,他却一天天瘦弱。同行的人劝他吃点好的,他说:“我们那里受了灾,国家支援,群众苦干,我吃这点苦不算啥。”他胜利完成了任务,买回了四十多匹马。

灾后的南会成了繁殖大牲口的基地。为了多繁殖、繁殖好,有经验的贫下中农社员,争当饲养员、配种员。二队社员赵体报名当了配种员,可是他爱人坚决不让他干。他用“拉驴牵马也是革命工作”的道理,说服了他的爱人。九个来月他牵着种马跑遍了周围五六十个村庄,为兄弟大队的牲口准驹一百五十多头。他走到哪里哪里欢迎,称道他服务精神好,不愧是南会人。

配种员工作负责,饲养员认真喂养,使役员加意保护,一年多以来,南会自繁小牲口二十六头,支援兄弟大队三十五头。

“每颗棋子连全局”,南会人懂得自己作为一颗棋子,在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作用,不放过为国家建设增砖添瓦的机会。

这年冬天,毛主席发出了“一定要根治海河”的伟大号召,南会人决心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治理本队的卧牛山,为根治海河出把力。大队组织三十名干部、社员,到本县治山治水先进单位胡家楼参观。

南会人以打硬仗的姿态登上卧牛山。刨鱼鳞坑,挖水平沟,植树造林。当时天寒地冻,队与队、人与人展开了热烈的竞赛,卧牛山上人声喧哗,镐声和歌声响成一片。当时的民兵副连长胡小五,哪里石硬坡陡,他就在哪里干。虎口震出了血,染红了大镐把,他还要坚持干。就这样,南会人在卧牛山上搞了两次大突击,挖鱼鳞坑七万五千多个,修水平沟三百四十八道,植树十六万多棵,使多少辈子的死卧牛山变活了。

力争“三翻”

1964年2月下旬,王志琪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三届一次会议上,听了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心里十分激动。国际国内的形式使他高兴,我国人民在支援世界革命中担负的光荣任务使他感到自豪,他感到一个中国农民的责任重大。可是,他想到:自己的生产大队,在受灾后还没有达到粮食自给。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农民,还吃国家的粮食,工人怎么办,解放军怎么办,学生怎么办,怎么支援世界革命?他越想心里越不安。他找一起参加会的邢台专署专员冯世英研究怎样增产,找大寨党支部书记陈永贵请教,一心想尽快地把粮食搞上去。

开完会,王志琪急忙赶回村,向党支部传达大会精神。王志琪说:“……粮食关系到国家建设,关系着支援世界人民革命,咱身为农民再吃国家粮食怎么能说过去?”接着就提出了他在北京开会时就开始琢磨的计划:今年提前实现原计划1970年达到粮食自给的奋斗目标,全年总产量比去年翻一番,达到二十八万斤。

王志琪的话音刚落,支部委员们就议论开了。有的说:“粮食那么重要,咱们泼着命也得上!”也有的一听粮食总产量翻一番,感到把握不大。志琪引导大家讨论了措施,提出修地可以由原计划一冬一春一百亩,增加为二百亩,肥料可以由去年的三万五千担,增加到七万担,用修田、积肥的翻番,保粮食翻番。有了具体措施,支委们的信心增加了。

党支部把“三翻”计划交给了群众。党支部九个委员分别到各生产队大讲实现“三翻”的意义,大讲实现“三翻”的措施,并且发动群众算细账,增措施,挖潜力。

开始有的社员一听“三翻”,觉得是没影的事,光是笑。直到他们在地头、在炕边,讨论粮食翻一番的意义,算了一项又一项具体措施,才感到实现“三翻”不是“搬着梯子够不着的事”,是“跷着脚能摘下来的果子”。结果,各队按作物、按具体措施、按地块“计划”上来的数字,粮食总产量不是支部提出的二十八万斤,而是三十万斤。许多社员修订投工、投肥计划。原来男劳力每月投工是二十六天,一搞“三翻”,都要求改定为二十八天,实际投工都超过了这个数字。

为实现“三翻”,队与队进一步开展了五好竞赛。二百多人开到修地第一线,过了一个革命的春天。接着,他们又打了打坝、积肥两个硬仗。为完成肥料翻一番的任务,各队开展了“三挖一清”活动(挖猪圈、挖羊圈、挖牲口圈,清理厕所)。大伙一起动手,很快挖出各种肥料三万多担,加上原有的,每亩水地施肥三百担,每亩小麦还多追了人粪尿八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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