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年(丁未 光绪三十三年)

一九○七年(丁未 光绪三十三年)

十五岁。

无论在人生问题上或在中国问题上,先生在当时已能取得最好自学资料。拥有梁任公手编之《新民丛报》壬寅(一九○二)、癸卯(一九○三)、甲辰(一九○四)三整年六巨册,和同时他编的《新小说》(杂志月刊)全年一巨册(以上约共五六百万言)。——这都是从日本传进来底。还有其他从日本传进来底,或上海出版底书报甚多。

《新民丛报》一开头有任公先生著的《新民说》;他自署即曰“中国之新民”。这是一面提示了新人生观,一面又指出中国社会应如何改造底;恰与人生问题、中国问题为双关,切合先生的需要,得益甚大。梁任公同时在报上又有许多介绍外国某家某家学说的著作,使读者得以领会近代西洋思想不少。还有关于古时周秦诸子以至近代明清大儒的许多论述,意趣新而笔调健,皆足以感人。此外有《德育鉴》一书,以立志、省察、克己、涵养等分门别类,辑录先儒格言(以宋明为多),而梁任公自加按语跋识。先生对于中国古人学问之最初接触,实资于此。先生讲:“虽然现在看来,这书是无足取底;然而在当年却给我的助益很大,这助益是在生活上,不是在思想上。”“《新民丛报》除任公自作文章外,还有其他人的许多文章,和国际国内时事记载……亦甚重要。这能助我系统地了解当时时局大势之过去背景。因其所记壬寅、癸卯、甲辰(一九○二—一九○四)之事,正在我读它时(一九○七—一九○九)之前也。由于注意时局,所以每日报纸如当地之《北京日报》、《顺天时报》、《帝国日报》等,外埠之《申报》、《新闻报》、《时报》等,都是我每天必不可少底读物。谈起时局来,我都清楚,不像一个普通中学生。”“到十四岁以后,我胸中渐渐自有思想见解,或发于言论,或见之行事。先父认为好底,便明示或暗示鼓励。他不同意底,让我晓得他不同意而止,却不干涉。”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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