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睫毛下的凝望
——《记忆的瓷瓶》序
读李龙年诗集《记忆的瓷瓶》过程中,我想得挺多。我想到他负责的《闽北日报》“武夷山”文学副刊众多的名家好稿;想到我们福建当代许多作家和诗人的命运。无论在政治化或商业化的时代,文学的追求都是一种孤独而悲壮的追求,在边远省份尤其悲壮。福建是一块美丽而忧伤的土地,蝴蝶一样的地貌,众多而奇丽的大山,漫长的海岸线,蜿蜒曲折的河流和跌跌宕宕的道路,永远给人灵性与情感的滋润。然而,这里又是政治、经济、文化的边缘之地,远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横亘的武夷山脉像一道目光难以跨越的屏障,挡住了人们对外部世界的感受和参与,也挡住了胸襟的展开和视野的延伸。很多的聪明才智乐于接受实在生活的引导,很多胚胎性的思想长不成参天的大树,很难开风气之先,很难形成一种思想气候或文化潮流。要么,走出武夷山,到更广阔的世界去寻求发展;要么,横下一条心,在僻处一隅掘口深井——这,几乎成了福建文化人仅有的两种选择。然而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我们面临太多的挤压与诱惑,现实又总不情愿帮愿望的忙,于是大多数的人往往都在犹豫徘徊或随波逐流中消耗了最宝贵的年华,这也从另一面表现了我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