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补述

下棋补述

其实还有两种棋,也是儿时很喜好的。有一种叫做“兽棋”,比现在的飞行棋要有益多了,飞行棋主要靠运气,没有智力的比拼,而兽棋则不同,它虽然也要靠一点点运气,但这运气也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种棋不像前面提到的那些可以就地取材,而要去买,大约是两角钱一副,一张大纸上印着16个圆圈,圆圈分为红蓝两种颜色,圈里面是象、狮、虎、豹、狼、狗、猫、鼠(按从大到小顺序排列,鼠可以吃象),双方各有这八种动物。将圆圈很小心地沿边线剪下来,在地上画一个16个格的方框,将16张牌打乱顺序背面朝上放入格中。双方决出先后顺序,先翻开的那一张是什么颜色,这种颜色的就是你的,另一种颜色就是对方的。因此,在翻牌时,要猜想这张是否会是你的、会是什么、会不会被对方吃掉、双方的哪些已被吃、哪些还没翻开……自己都要很清楚。这种游戏充满变数,翻的时候,尽量翻那些距离相对较远的或是隔着几张翻。如果翻出一张象来,并且对方的鼠已被消灭,那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最多就和对方的象同归于尽。象一无,狮称王,以此类推,八个棋子任何一个也不能轻易舍弃,尤以鼠象狮虎这几个最为重要。游戏以对方被消灭殆尽为止。如果双方各剩一个,即使是象对猫或是狮对鼠,只要抓不死就算和了。

尽管这种棋要去买,但对于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来讲,却不成问题:去向人家借一张来,在白纸上画出16个同等大小的圆(可惜我们没有画技高超的,否则连着那些动物的形态也画下来,涂上颜色,便可以假乱真了),写上动物名称,再剪下来,照玩不误。

还有一种就是中国象棋了。听我妈妈说,我在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常做两件事,一件是拿着报纸煞有介事地翻看,全不顾是否拿倒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上去还真以为是在读报呢;另一件就是用两个指头推着象棋在棋盘上乱走一气,并且时而低头皱眉作沉思状,时而又似茅塞顿开的样子。妈妈在向别人述说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自豪的神气。当然,这些事情我是不记得了,但我从六岁时,就很喜欢看院里大人下棋。记得有一个叔叔,他有一个木头盒子,打开后,拿出棋子,再将盒子一拉,翻过来就是一个棋盘,跟变魔术似的。到了夏天,吃过晚饭,大人小孩都从家里出来纳凉,天也黑得晚,我便总是早早地下来,期待着那个叔叔早些拿着那个神奇的盒子出来。他一出来,立刻就会引来一大群人,谦让一回,就有人和他拉开架势鏖战起来。我便在旁默默观看,总希望那个叔叔能赢,起初只为看那个神奇的盒子,纯属看热闹,久而久之,那些棋子的走法便也了然于胸了。于是就去和小伙伴们战,结果都不是我的对手,心下欢喜,动不动就像老学究一样给他们讲“双炮无垫子”“当顶炮、把马跳”,等等。后来,班里转来一个新同学,比我们大一届,棋艺居然比我高,我就死乞白赖地硬拉着他下了一盘又一盘,输了一盘又一盘之后,人家都不愿下了,我却十分不服气,怎么办?还是去看大人下棋,看他们每走一步后,就想换了我该怎么走,他为什么这么走,怎么走进攻更犀利、防守更稳固。渐渐地,看出了许多门道,再去找那个同学战,便差不多是旗鼓相当、胜负各半了。有一阵子,没人玩的时候,我还用酒瓶子盖儿自制了一副象棋,用一块木粉板儿画了一张棋盘,自己与自己下。这也足见我对这游戏的喜爱之情了。但至今令我倍感遗憾的是,当时没有高人指点,也没机会去看棋谱,完全是自行修炼的野路子,否则不敢说去比赛拿个奖什么的,但棋艺肯定要比现在高得多。

另外,像跳棋,似乎成本比较高,棋子又太多,容易丢,始终没有拿出来玩的,因此这种棋自己不是很专。

至于国际象棋,因为有一阵子谢军得了世界冠军,电视上天天讲具体的开局和走法,我也几乎天天看,把各种棋子的走法一一记住,知道了“王车易位”,还牢牢记住了一种开局,便又四处约战,结果自然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由于没有适宜的环境,后来也就放下了,到现在,已经把开局法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在还有个卜志祥,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呵呵)

还有围棋,可能由于过于艰深,院里没见有人下过,我也就无从学起,接触得过晚,到现在仍然不太入门,深以为憾。

此外,还有一种棋,是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和一个同学共同发明出来的,是将“老虎吃小人”和“两碗吃一碗”这两种玩法结合起来,又加入一些新的元素而研制出来的一种游戏,而且记得当时我们两人玩得简直是不亦乐乎,可惜当时没有将游戏规则落到纸面上,没能流传下来,到现在,具体的玩法已经彻底遗忘了,这遗憾比之围棋却又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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