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把时间越来越多地用于和平时期的活动,政治活动是其中的一项。”

4.“我把时间越来越多地用于和平时期的活动,政治活动是其中的一项。”

玛格丽特于凯斯蒂文女子中学毕业之后,即选定化学为专业,于1943年10月,顺利地进入著名的牛津大学萨默维尔学院深造。萨姆维尔学院是牛津最早的一所女子学院。这所学院培养出了一批杰出的女政治家,如前印度总理英迪拉·甘地夫人即毕业于此。

当时在萨默维尔学院里,学生自然地分成差别明显的三群人,这可以从学生坐的位子来区分。在前方校长的高桌子旁有三张桌子坐着带有异国情调的外国学生,在战争时期,他们的人数很多。在下方的几张桌子旁坐着的学生有的来自公立学校、有的来自切尔坦汉姆女子学院,她们是富家或者贵族子女,非常自负。中间的三张桌子坐着的都是些拿奖学金的中学来的姑娘,她们来自社会的中间阶层,有良好的道德观念。她们操着从约克郡到萨姆赛特的口音。玛格丽特倾向于中间那一排桌子,她本应属于她们,然而这一次她还是与之格格不入。她似乎很拘束,不能像其他姑娘那样轻松自如地交谈。她被别人挖苦,因为有一次她无心地说出自己的远大抱负。她相当坦率地告诉每个人她来牛津前上过演讲课,她讲话在理论上头头是道,总是把她的爸爸挂在口头上,重复爸爸对各种事物的看法,爸爸教她怎样做人以及告诉她该读哪本书等。结果她很快成了同学嘲弄的对象。再加上她那带有林肯郡乡音的英语发音,同学们不留情面地挖苦着她,改变这一现状,是玛格丽特来到牛津大学所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在大学四年紧张的学习之余,玛格丽特还参加了许多在老家不可能接触到的政治活动。刚入牛津大学,她就加入了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该协会成立于上世纪20年代,由基思·法伊林发起。这是一位信奉基督教的学者,保守党的历史学家。那时正处于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全英国约定战争期间各党派停止政治竞选活动。高校政治运动也受到影响。活动因此少多了,尽管这样,玛格丽特还是很快就将保守党协会的各种活动列入了生活的核心。在这里,玛格丽特也结交了一些政治上志同道合的朋友,如爱德华·博伊尔,他出身十分富有的家庭且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一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与玛格丽特中产阶级保守主义观点相吻合。

刚上牛津大学时期的玛格丽特

后来的威廉·利斯摩格、自由党人罗宾·戴等牛津学生会的头面人物,玛格丽特都曾与其共事过,后来各自有不同的政治道路,三人短兵相接、各自坚持自己的政治立场,毫不妥协,从这时起三人就已经结下渊源。

另一位与玛格丽特政见相左的辩才是安东尼·韦奇伍德·本。因为宗教同源的关系,二人能够互相体谅。还有一位不得不提的辩论天才肯尼思·哈里斯。他当时同爱德华·博伊尔以及托尼·本一道在美国举办了历时数月的巡回辩论会。后来他还给成为首相的玛格丽特·撒切尔撰写传记。

就这样,玛格丽特成了牛津大学保守党俱乐部的重要成员之一。1946年,玛格丽特被推举为俱乐部的主席。当时,英国政局动荡不定,保守党和工党斗争激烈,玛格丽特则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保守党的一边。从某种程度上说来,这与她那保守主义的传统家教不无渊源,但更重要的是玛格丽特在牛津的政治活动中深受保守党政治的熏陶。黛姆·伏汉回忆道:“像玛格丽特在政治上有如此坚定的信念,且在大学的四年中从没动摇过,这样的学生在牛津大学是绝无仅有的。”她非常钦佩温斯顿·丘吉尔,并立下愿望要做他那样的政治家。牛津大学也确实是培育叱咤风云人物的园圃,许多攀上英国政治权力顶峰的人,都曾是牛津大学名气很响的牛津联合会的成员,如四次出任英国首相的自由党领袖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1868—1874,1880—1885,1886,1892—1894)、三次出任英国首相的保守党领袖罗伯特·索尔兹伯里(1885—1886,1886—1892,1895—1902)、一度出任英国首相的保守党领袖哈罗德·麦克米伦(1957—1963)、两次出任英国首相的工党领袖詹姆斯·威尔逊(1964—1970,1974—1976)和一度出任英国首相的保守党领袖爱德华·希思(1970—1974)等,这些人都是牛津大学的毕业生。

但是玛格丽特在校的那个年代,联合会排斥妇女,她别无选择,只有参加对她开放的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对于许多保守党协会的成员来说,参加协会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爱好,他们同时还参加许多其他俱乐部和社团。然而玛格丽特却对加入保守党协会十分认真,十分严肃,她在协会里花的时间和精力比任何人都多。除了政治和化学,唯一使她分心的是巴赫歌唱队的活动。

由于当上了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主席,玛格丽特从此实现了自己迈向政治生涯的起步。这是因为,在牛津大学就读期间,玛格丽特几乎花费了自己的一半时间去干协会里无人干的琐碎事,而且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最终她成为该协会史上的第一位女性主席,这大概是对她三年来献身于协会工作的忘我精神的酬报。

这一职位给玛格丽特提供了大量机遇,扩大了她在政治上的接触范围,大开了眼界,锻炼了驾驭自己的能力,学会了从事政治活动所必需的社交技巧。她从她的大学经历中总结道:“如果要使人的才能得到最好的发挥,就应该鼓励他们融入人的小群体中,而不是在无数陌生的面孔中间倘徉。”

例如,玛格丽特曾代表牛津的保守党人参加了1946年的保守党年会,并在会上发了言。她在会上见到了保守党内所有的大人物。尽管这位保守党女大学生并没有给这些党内首脑们留下什么印象,但他们的名字却深深地印在这位才20来岁的姑娘的脑海里,她也就更为坚定地把自己的政治兴趣和未来前途押在保守党身上了。

又例如,牛津大学作为英国新一代精英的摇篮,经常接待两党知名的政治家来校演讲。而保守党领导人更是把牛津当成与工党和自由党争夺年轻人的重要政治桥头堡,来访者简直络绎不绝。玛格丽特必须以协会主席的身份出面宴请他们,负责为他们安排讲坛和其他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务性工作,这样一来,玛格丽特便结识了许多保守党的上层人士,尔后同他们保持着某种特殊关系,实际上进入了保守党的关系网。曾任保守党领袖、英国首相和外交大臣等职务的亚历山大·道格拉斯·霍姆勋爵就是玛格丽特出任协会主席后头一个来牛津演讲的大人物。后来玛格丽特进入英国下院后,曾在他的政府里担任过国民保险部政务次官。他们还一同当过希思政府中的内阁成员。不仅如此,这位玛格丽特早年所崇拜的党内元老,后来还是她那内外政策的坚定有力的支持者。

大学生活结束前的一次舞会上,玛格丽特照例与一些人谈论政治话题,一名男同学问她:“你真正希望做的是成为一名议员,不是吗?”玛格丽特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对,那正是我想要做的。”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回答出了自己的志向。那个晚上,玛格丽特失眠了。在牛津的四年里她对政治的热情有增无减,并且清楚地认识到她选了一门错误的专业。通向政治的大道是法律,牛津保守党协会里大多数成员都攻读法律。学化学不是她生活的目标,只是为一张文凭而已。

所以说,在牛津大学所度过的4年,对玛格丽特·撒切尔未来的仕途是意义重大的:她从一个孤陋寡闻、埋头苦干的“杂货商之女”成长为保守党内的一名新秀;从一个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小城的中学生变成了一位立志投身政治的新苗。这棵新苗在历史的风风雨雨中终于脱颖而出,茁壮成长,成了令世人刮目相看的女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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