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好老师——怀念孙殷望老师

一位好老师
——怀念孙殷望老师

王 芹(1)

听到孙殷望老师走了的消息时,总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回想起2013年7月的一天上午,我接到他的电话,得知他被查出患有结肠癌,并已在北医三院做了手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很吃惊,因为在此之前看到孙老师时还很好,身体没有不舒服的状况,怎么会得了癌症?同时也为孙老师的豁达和乐观所感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病人在刚得病后亲自告诉外人自己得了癌症。想到结肠癌是癌症里面比较好治疗的,加之孙老师的手术做得及时,我相信术后应该是很好的。尽管如此,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为他默默祈祷。随后,我马上陪贺美英老师去医院看望他,他精神状态很好,只是有点虚弱。以后得知他一次次化疗,除化疗带来身体不适外,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为此我们大家还聚会了一次,祝贺他战胜疾病,逐渐康复。但是不久,我就听说他情况不太好住进校医院。去校医院看望他时,他良好的精神状态、洪亮的声音,还有病床小桌上又堆起的报纸、书稿,使我心里感到宽慰,相信他能战胜病魔。但没想到,孙老师病情很快恶化,加之恰逢校医院维修改造需要所有住院病人转院,孙老师只好转到北京老年医院治疗。没想到刚转过去不到一周,孙老师就离开了我们,带着对母校的深情、带着对亲朋好友的眷恋走了!我为失去一位好老师而深感悲痛!

我与孙殷望老师相识已有30多年,其中曾经在校机关一起共事13年。虽然后来他调至中文系工作,但我们的联系一直没有间断。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位令我尊敬的、在工作和为人方面给予我很多帮助的好老师。

还记得1979年我刚到学校党委办公室工作时,孙老师已在党办资料组工作。当办公室的老师将我介绍给大家时,孙老师给我的印象是非常和气,好相处。后来在工作中与他接触,才知道他是清华知名的笔杆子,看到他写的一篇篇报告,发表的一篇篇文章,非常佩服他的笔下功力。

孙老师不但擅长写作,而且为人好,心地善良、重情义、热心肠,与人相处胸无城府,平易近人,因此他结交了众多朋友,里面有“笔友”“疗友”“棋友”“麻友”等,有和他同龄的同事朋友,有他做红娘介绍的年轻朋友,也有他的学生小朋友。大家有话愿意与他讲,有事愿意请他帮忙。就是在他担任领导工作后仍旧如此。我们这些当时的年轻人经常请他对自己写的文章、报告提意见,他总是热心相助,从不推脱。1992年他调到中文系工作后,仍然关心党办的同事,他知道校机关办公室工作忙,很少组织业余活动,于是,每逢中文系组织活动时,他就邀请我们参加,调剂调剂生活;我也继续请他帮助修改报告,当年申请职称的材料也请他提意见。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深深感到孙殷望老师是一个热爱学校、关心家人、惦念朋友的人。

孙老师退休后,依然关心和牵挂着老同事、老朋友。特别是当他们患病后,孙老师除了多次看望、送去慰问和真诚的祝福外,还总是竭尽全力去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其中有几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曲文新老师是孙老师在党办工作时的同事、好朋友,后来调到学校经管学院工作。虽然他们不在一起共事了,但一直保持着当年的友谊。当孙老师得知曲老师身患肺癌后,从做手术到治疗期间,他多次叫上我和党办的同事一同去看望曲老师,送去慰问和祝福。2010年7月曲文新老师不幸去世,孙老师对我说,在本年3月纪念《清华校友通讯》复刊三十周年座谈会上,曲老师作为《清华校友通讯》复刊后的首任编辑,在发言中还畅谈了当时编辑出版工作的情况和体会,并对继续办好《通讯》提出了具体建议,当时看到曲老师面色红润,声音洪亮,精力充沛,根本不像一个身染沉疴(肺癌)已近8年的病者。而且他认为,曲老师既然已超过最长存活期(一般五年),按说可以带病生活更长时间。没想到7月就接到曲老师去世的消息,痛惜之余,孙老师写下了《又一只鸿雁飞向天国——悼念好友曲文新》一文,发表于《清华校友通讯》上,以表达他的哀思。曲文新老师的家人很感动,专门找我要那期《清华校友通讯》珍藏纪念。

李宝善老师也是孙老师的一位老同事,他们先是在党办共事,后又调到中文系一起工作。孙老师作为李老师的领导和同事,在工作和生活中对他都非常关心。我曾听孙老师讲起他为解决李老师的职称问题而多次奔走的情况。后来,李老师也不幸罹患肺癌,孙老师更是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在得知李老师病情恶化、上下楼困难的情况后,他通过人文学院和其他部门多方呼吁,给李宝善老师借到了低层的楼房,减少了他的痛苦,使他得以平静离去。另外,像中文系负责教务的姚金霄老师病重期间,孙老师在得知她上下楼困难后也是多方想办法,问题最后得到解决。我在每一次陪同他去看望生病的同志们时,他对朋友同事的关爱之情、关切之心都使我深受感动,因此,他每次提议探访,我都欣然陪同前往。

徐葆耕老师是孙老师在中文系时的老搭档和挚友,他们一个任系主任,一个任系书记,后两人又同时担任人文学院的领导职务,前后合作共事长达十年之久。2010年年初,徐葆耕老师突然查出身患胰腺癌,病情发展较快。孙老师在得知徐老师患病后每日来往于家和校医院之间打针有困难,便让我询问校医院能否到家中打针治疗,后因徐老师的病不能在家中治疗而作罢。徐老师去世后,孙老师接连写了两篇充满深情的文章悼念他,对徐老师的一生给予了高度评价。

我在文中列举的这几位老师,只是孙老师众多朋友同事中的一小部分。他们中有的是原党办的同事,有的是他在中文系的老朋友、老部下,有的已不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但当得知他们生病有困难时,孙老师都会竭尽全力去提供帮助,千方百计予以解决。这几位老师因都与我相识,所以我有幸陪同孙老师去看望他们,有幸为孙老师的呼吁助力,尽管我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的能力,但孙老师的热心让我感动不已。

孙老师在怀念曲文新老师的文章中提到:在《清华校友通讯》复刊号的卷首,有一篇徐葆耕老师撰写的题为《我们愿做一只鸿雁》的“编者的话”,代表了包括孙老师在内的当年所有编者的心声。孙老师说“古人云:‘人固有一死’,但总觉得他们离去得太早、太可惜!若干年后,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只鸿雁,也会陆续离去,与他们在天国重逢,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但愿届时我们仍然是一只只飞翔于天国、沟通天上与人间的鸿雁……”这段感人的文字既是孙老师对失去老朋友的痛惜之语,也是对他们之间永恒友谊的美好祝愿。其实,孙老师对于我们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因笔拙,写不出孙老师那样文采飞扬的文字,只能从一个小小的视角,写出孙老师众多美好品格中的一个方面,也想借用孙老师的这段话来表达我对他的深切思念。

孙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孙老师,我们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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