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宋代僧人诗话的著录与版本
《冷斋夜话》虽然著录有序,但由于诗话与“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1]的小说存在不少类似之处,故而往往被置于“小说家”或“杂家”之列,与今人将之归入诗学理论不同。而且,由于惠洪的为人为学颇受争议,《冷斋夜话》多被批评为“诞妄”,与今人侧重其正面价值也不同。这两种倾向,大概自宋代以来一直如此。
《冷斋夜话》六卷。右皇朝僧惠洪撰,多记苏、黄事,皆依托也。江淹拟陶渊明诗,其词浮浅,洪既误以为真陶渊明语,且云东坡尝称其至到;《鬼谷子》书,世所共见,而云有“崖蜜,樱桃也”之言,东坡《橄榄》诗“已输崖蜜十分甜”盖用之。如此类甚多,不可概举。下注:袁本解题颇异,俱录于下:《冷斋夜话》六卷。右皇朝僧惠洪撰,崇(宁)、(大)观间记一时杂事。惠洪喜游公卿之门,后坐事配隶岭表。(宋代晁公武《郡斋读书志》[2])
《冷斋夜话》十卷。僧惠洪撰,所言多诞妄。(宋代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3])
《冷斋夜话》六卷。晁氏曰:皇朝僧惠洪撰,多记苏、黄事,皆依托也。江淹拟陶渊明诗,其词浮浅,洪既误以为真陶渊明语,且云东坡尝称其至到;《鬼谷子》书,世所共见,而云有“崖蜜,樱桃也”之言,东坡《橄榄》诗“已输崖蜜十分甜”盖用之。如此类甚多,不可概举。陈氏曰:言多妄诞。(元代马端临《文献通考》[4])
僧惠洪《冷斋夜话》十三卷。(元代脱脱《宋史·艺文志》[5])
晁公武最早著录《冷斋夜话》为六卷,时间为崇宁(1102—1106)、大观(1107—1110)年间,尽管陈振孙所录未必即是通行本十卷,但从“蔡元度生殁高邮”(蔡卞[1058—1117],字元度,蔡京之弟,王安石女婿)条来看,两种卷数的差异或为先后流传,后者对前者有所增补扩充。至于《宋史》所录十三卷,未见他人引述,姑且存而不论。
晁公武把此书定性为“记一时杂事”,陈振孙称其“言多诞妄”,几乎定下了古人评论的基调。马端临兼采两家观点,并引晁公武所举误传陶渊明诗和伪传《鬼谷子》两个例证加以坐实。对此,《四库全书总目》做了全面分析,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概括了《冷斋夜话》的问题:第一,从陈善等人的引用来看,某些原有伪作“已经后人删削,非其完本”;第二,标题冗沓拙鄙,“皆与本书不类”,无疑是“后人所妄加,非所本有”;第三,故意捏造事实以与《山谷集》不合,“以自明其匿于庭坚,独知其详”[6]。事实上,无论是删减伪作还是增补标题,都不是惠洪的责任,他的最大问题在于作伪以抬高身价,这可能是后人诟病的根本所在。另外,某些论点武断和考据不精也是落人话柄的重要原因,胡玉缙《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从宋代诗话中摘出两条材料加以佐证:“又洪书本有‘诗至李义山,为文章一厄’云云,许举‘夕阳无限好’两句,洪即时删去。详《彦周诗话》。”“其中尤谬者,误以白居易《东城寻春》诗‘老色日上面’,及《竹窗》诗‘轻纱一幅中’合而为黄庭坚《责宜州》诗,且有学道闲雅之语,已为胡仔《渔隐丛话》所纠。”虽然“李慈铭《荀学斋日记》壬集下(五九)云:‘皆琐屑不足道之事,其论诗亦甚凡近,此等所谓底下之书。’”[7]然而,这些批评并不足以全面否定《冷斋夜话》,正如《四库全书总目》所言,惠洪“本工诗,其诗论实多中理解,所言可取则取之,其托于闻之某某,置而不论可矣”[8],说明此书的诗学价值仍值得肯定。
《冷斋夜话》的版本极为复杂,原因大概在于此书的宋版虽已不存,但中日两国在此后的不同历史时期各自刊印或抄写,由是产生了两个系列的诸种版本,这可以从图书目录中得到明确的印证。《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共录十卷本4种:元至正三年(1343)刻本,九行十七字,存八卷,一至六、八至九;明刻本,清黄丕烈(1763—1825)抄补缺叶并跋,缪荃孙(1844—1919)跋,九行十七字;《稗海》本,傅增湘(1872—1950)校跋并录清何焯(1661—1722)批校,九行二十字;清抄本,缪荃孙跋。[9]《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所录为前三种。[10]《中国丛书综录》共录10种。包括十卷本7种:《稗海》第五函、《津逮秘书》第八集、《四库全书》子部杂家类、《学津讨原》第十五集、《笔记小说大观》第六辑、《殷礼在斯堂丛书》、《丛书集成初编》文学类。以及一卷本3种:《说郛》卷九(百卷本)或卷二十一(一百二十卷本)、《古今说部丛书》四集、《旧小说》丁集。[11]《中国丛书综录续编》所录明抄本《艺海汇编》卷五说诗类有《冷斋夜话》二卷,补遗一卷。[12]《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共录十卷本6种,其中正文所录5种为《津逮秘书》本、《稗海》本、小字本、《学津讨原》本、《天禄后目》(《天禄琳琅书目后编》)有元刊本二部(或已亡佚),续录所录1种为董授经(康)(1867—1947)藏日本五山本(至佳)。[13]这不仅可以看出此书在国内传承有序,而且自近代以来相关学者开始注意并重视日本的版本。
《冷斋夜话》在日本的版本同样非常丰富。《中国馆藏和刻本汉籍书目》共录十卷本2种:日本宽文六年(1666)刻本、日本活字印本。[14]《日本藏宋人文集善本钩沉》共录十卷本3种。其中正文所录1种:静嘉堂文库藏元至正癸未(1343)三衢石林叶敦刻本,原郑杰等旧藏(已被证明实为明刻本[15]),九行十七字,跋文记叙了版本流传情况:“惜旧本讹谬,且兵火散失之余,几不传于世。本堂家藏善本,与旧本编次大有不同,再加订正,以绣诸梓,与同志者共之。”以及附录所录2种:日本15世纪本,九行十八字;明正天皇宽永年间(1624—1644)活字刊印本,九行十八字。[16]《日藏汉籍善本书录》在此基础上于附录中增言:日本东山天皇元禄十五年(1702)弥生吉且《倭版书籍考》卷之六著录,其识文曰:“此书记诗文评论、禅门杂事。一说宋名僧洪觉范所作,一说未详。”并增补2种:明正天皇正保二年(1645)刊印本,此本有灵元天皇宽文六年及八年后印本;光格天皇文化年间(1804—1817)刊印本。[17]相对而言,“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所录最为详尽,共录19种。包括一卷本4种:《说郛》卷九(百卷本)或卷二十一(一百二十卷本)、《古今说部丛书》第四集、《旧小说》丁集、《历代小说笔记选》宋卷。十卷本15种:《稗海》第五函、《津逮秘书》第八集、《四库全书》、《学津讨原》第十五集、《笔记小说大观》第四册、《殷礼在斯堂丛书》、《丛书集成初编》文学类、五山本、静嘉堂文库藏元刊本(实为明刻本)、宽永刊本(江户时代初期活字印本)、正保二年本、宽文六年刊本、文化三年(1806)刊本、天保二年(1831)刊本、《萤雪轩丛书》第九卷。[18]这基本反映出两个系列的主要流传情况。
另外,中国台湾的“国家图书馆”“中央图书馆台湾分馆”“故宫博物院图书馆”“中研院文哲所图书馆”,以及台湾大学图书馆、东海大学图书馆,韩国的奎章阁、《韩国所藏中国汉籍总目》[19],美国的国会图书馆、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等虽也收有各种《冷斋夜话》,但并没有其他版本。
尽管如此,上述所录仍不完备,还有《类说》[20]、《永乐大典》残卷[21]、故宫明本[22]等。经卞东波和查雪巾考证,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元刻本(残存八卷且内有残缺)“是真正的元刻本,也是现存最早的《夜话》刻本”,故宫博物院所藏所谓元刻本与黄丕烈旧藏本、静嘉堂文库藏本“完全一致,实为同一版本”,“乃明代前中期刻本”,且“可大致判定故宫藏本出自于元本,而《稗海》本和《津逮》本出自于故宫藏本”[23]。“最早的日本刊本为五山版”,“源自元刻本,而非源自宋本”,但“以元刻本为底本刊刻时作了改动”。总体而言,“日本刊本承袭了元刻本的优点,所以它们在完整度与文本的准确性上确实优于中国的明刊本”[24]。在可见的25种版本中,以元刻本[25]、故宫明本、《津逮秘书》本[26]、五山本、古活字印本[27]、《萤雪轩丛书》本[28]等最为重要。
今人研究《冷斋夜话》版本的著作主要有4种:陈新点校《冷斋夜话》据《津逮秘书》本排印,并参以宋代诗话;张伯伟《稀见本宋人诗话四种》据日本五山本点校,“并以《津逮秘书》本及日本静嘉堂文库所藏元版书影参校”[29];黄宝华整理《冷斋夜话》“以明万历商浚《稗海》本为底本,校以明崇祯毛氏汲古阁《津逮秘书》本”[30],并参以宋代诗话;黄进德批注《冷斋夜话》“以汲古阁本为基础,参照五山版略作校补”[31]。这些工作细致到位,使《冷斋夜话》的校勘日益完善,辑佚也日渐丰富,尤其是张伯伟所校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坚实的文献基础。
相对而言,《天厨禁脔》的著录情况较为简单,《郡斋读书志》[32]《直斋书录解题》[33]《文献通考》[34]《宋史·艺文志》[35]均著为三卷。晁公武将其定性为“论诸家诗格”,亦为历来的共识。不过,这类著作在唐宋时期大量涌现而总体理论水平不高,从而招致广泛的批评,因此,《四库全书总目》在肯定此书“举唐宋旧作为式”之时,仍明确指出所存在的两大问题:第一,在守法方面,对于古诗押韵换韵之类“茫然不知古法”;第二,在创新方面,所创格式多是“强立名目”“自生妄见”,例如把杜甫《一百五日夜对月》和黄庭坚《阮郎归·烹茶留客驻金鞍》称为“偷春格”,把苏轼“扁舟震泽定何时”诗和黄庭坚《和答钱穆父咏猩猩毛笔》化用典故称为“用事补缀法”。由是得出结论:“严羽《沧浪诗话》称《天厨禁脔》最害事,非虚语也。”[36]事实上,《沧浪诗话·诗体》虽然认为“惠洪《天厨禁脔》最为误人”,但同时肯定“其是处不可易也”[37],也就是说,该书作为诗格类著作的文献和诗学价值仍不容忽视。
《天厨禁脔》的宋元版已不存,明清以来的版本也不复杂。《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共录3种:明活字印本、明抄本、清抄本。[38]“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共录3种:五山本、明正德二年活字印本、宽文十年刊本。[39]中国国家图书馆、台湾大学图书馆等所藏均不外乎此。在可见的6种版本中,以五山本为最佳。
今人研究《天厨禁脔》版本的著作仅张伯伟《稀见本宋人诗话四种》,由于“正德本误字较多,正文亦偶有缺漏”,所以“以宽文版《天厨禁脔》为底本,并以明正德版及日本五山版书影参校”[40],把这方面的工作推进到了最前沿。
由于《玉壶诗话》是后人辑录《玉壶清话》的论诗之语而成,所以文献著录多见后者而非前者。《遂初堂书目》[41]《郡斋读书志》[42]《直斋书录解题》[43]《文献通考》[44]《宋史·艺文志》[45]均著为十卷。晁公武引文莹自序说明了以下三个问题:一是书名含义,“玉壶,隐居之潭也”;二是完成时间,为元丰戊午岁(1078);三是主要内容,“收国初至熙宁中文集数千卷,其间神道、墓志、行状、实录、奏议之类,辑其事成一家言”。《四库全书总目》倒是对两书都有提要,主要辨析了以下两个问题:一是《玉壶清话》的名称。关于别名《玉壶野史》,结论是“疑后人所改题”,但元人已有引用[46],此名应是“其来已久矣”。至于《玉壶诗话》,则是“曹溶(1613—1685)《学海类编》摘其中论诗之语”而成,可谓“杜撰无稽,非古人所有也”。总体而言,《玉壶清话》“不无传闻失实者,然大致则多可考证”[47]。二是《玉壶诗话》的来历。此名最早见于《学海类编》,“仅寥寥数页”,对照《玉壶清话》可知,“盖书贾摘录其有涉于诗者,裒为一卷,诡立此名,曹溶不及辨也”[48]。说明这是摘录成书,主体思想和完成时间均可参照《玉壶清话》。
《玉壶清话》(《玉壶野史》)的宋元版已不存,《玉壶诗话》则是明人辑录,明清以来两书的版本并不特别复杂。《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共录4种。其中《玉壶清话》十卷本3种:明抄本,十行二十字,存五卷,一至五;明抄本,明范钦(1506—1585)、清宝孝劼(康)跋,九行二十字;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鲍廷博(1728—1814)刻《知不足斋丛书》本,傅增湘校并跋,九行二十一字。《玉壶野史》十卷本1种:清抄本,周星诒(1833—1904)校并跋,八行十八字。[49]《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在此基础上增录《玉壶清话》十卷本1种:清抄本。[50]《中国丛书综录》“史部·杂史类”共录《玉壶清话》8种:包括十卷本5种:《四库全书》(子部小说家类)、《知不足斋丛书》第六集、《墨海金壶》(子部)、《守山阁丛书》(子部)、《笔记小说大观》第四辑。以及一卷本3种:《说郛》卷八(百卷本)或卷四十五(一百二十卷本)、《五朝小说(大观)》(宋人百家小说偏录家)、《旧小说》丁集。“集部·诗文评类”共录《玉壶诗话》一卷本2种:《学海类编》(集余三)、《丛书集成初编》文学类。[51]《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共录《玉壶野史》十卷本6种。包括正文所录3种:《知不足斋》本(作《玉壶清话》)、《墨海金壶》本、《守山阁》本。以及续录所录3种:《学海类编》本、清抄本、《笔记小说大观》本。[52]
《玉壶清话》(《玉壶野史》)和《玉壶诗话》在日本的版本同样丰富,《日本藏宋人文集善本钩沉》共录2种:包括《玉壶清话》(《玉壶野史》)十卷,静嘉堂文库藏吴枚庵(翊凤)(1742—1819)手校手识抄本,原吴枚庵旧藏。吴翊凤记叙了校勘情况:“右书一名《玉壶野史》,前明止传五卷。吴人吴岫访得后五卷,四明(浙江宁波)范钦又从岫借抄,始成完书。乾隆丙申(1776)夏日,借江帆本录之,未竟阅。明年目疾大作,丐友人王凝足成之。脱句误字,几于十之五、六,俟得善本正之。”又曰:“此书讹脱,传本皆然。己亥(1779)春二月,借朱文游丈藏本,凡用朱笔涂改校补一千六百余字,虽未详尽,亦颇精允。若其底本,则与此无一不同也。暇阅钱遵王(曾)(1629—1701)《读书敏求记》,载有其从祖荣木楼(钱谦益[1582—1664]藏书楼)校本,凡行间脱字,一一补缀完好,殆即是本之祖乎?”[53]说明此书散佚已久,虽经范钦等人使之成为完璧,但脱误不少,幸赖吴翊凤精校而善,此即《知不足斋丛书》底本。[54]以及《玉壶野史》十卷,静嘉堂文库藏绣谷亭主(吴焯)(1676—1733)手识、陆心源(1834—1894)手识手校抄本,原绣谷亭等旧藏。陆心源记叙了校勘情况:同治十二年(1873)冬十二月,以五砚楼(袁廷梼[1764—1810]藏书楼)抄本校过。卷八后缺七、八叶,须别抄补入;卷七“尝谓文老不衰者”一条,为五砚楼无;“唐彦询”一条,五砚本缺后半;“徐常侍铉”一条,五砚本缺前半。惜行箧无守山阁(钱熙祚)(1800—1844)、知不足斋(鲍廷博)两本,无以校正耳。《日藏汉籍善本书录》所录相同。[55]
“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所录最为详尽,共录15种,其中《玉壶清话》7种。包括十卷本3种:《知不足斋丛书》第六集、《笔记小说大观》第四辑、《笔记小说大观续编》(第二册)。以及一卷本4种:《说郛》卷八(百卷本)或卷四十五(一百二十卷本)、《五朝小说(大观)》(宋人百家小说偏录家)、《旧小说》丁集、《历代笔记小说选》宋卷。《玉壶野史》十卷本5种:静嘉堂文库藏本、覆《四库全书》原本、《墨海金壶》(子部)、1970年台北广文书局景嘉庆十五年(1810)刊本、《守山阁丛书》(子部)。《玉壶诗话》一卷本3种:《学海类编》(集余三)、《丛书集成初编》文学类、《中国诗话珍本丛书》景明刊本。[56]
不过,上述所录仍不完备,仍有《类说》[57]、《永乐大典》残卷[58]、台湾的“国家图书馆”藏清白堤书估钱氏(时霁)萃古斋抄本等。至于台湾的“故宫博物院图书馆”“中研院文哲所图书馆”,以及台湾大学图书馆、东海大学图书馆,韩国的奎章阁,美国的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等虽有收录,但并没有其他版本。在可见的22种版本中,以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明抄本、《知不足斋丛书》本[59]、《中国诗话珍本丛书》本[60]最为重要。
今人研究《玉壶清话》的著作主要有4种:杨立扬点校《玉壶清话》“是以《知不足斋丛书》本为底本,校以《墨海金壶丛书》《守山阁丛书》《五代小说大观》本及《类说》《(宋朝事实)类苑》《说郛》等所引《玉壶清话》”[61]。郑世刚整理《玉壶清话》“以《知不足斋丛书》本为底本,校以《墨海金壶丛书》本及有关史籍等”[62]。朱刚批注《玉壶清话》“基本上依照杨立扬的点校本,参考其校记”[63]。黄益元校点《玉壶清话》“以《知不足斋丛书》本为底本进行校点,遇异文参诸本对照”[64]。以是观之,此书以《知不足斋丛书》本为最佳,目前又以杨立扬点校本最为可据。
或许是两书存在包含关系的缘故,《玉壶诗话》并无今人点校本,虽可参照《玉壶清话》,但既已独立成书,也有校勘的必要。因此,以《知不足斋丛书》本为底本,校以杨立扬点校本、《学海类编》本、《中国诗话珍本丛书》本以及《类说》本等,见附录。
鉴于以上版本情况,《冷斋夜话》和《天厨禁脔》以张伯伟《稀见本宋人诗话四种》为主;《玉壶诗话》以附录所校为主;其他僧人诗话以吴文治先生《宋诗话全编》为主。
[1] [汉]班固著,[唐]颜师古注:《汉书》卷三十《艺文志》,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745页。
[2] [宋]晁公武撰,孙猛校证:《郡斋读书志校证》卷十三(小说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590页。
[3] [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一(小说家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
[4] 3[3元1]页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百十七(经籍考四十四·子部·小说家),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1767页。
[5] [元]脱脱:《宋史》卷二百六《艺文志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5229页。
[6] [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二十(子部·杂家类四),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1038页。
[7] 胡玉缙撰,王欣夫辑:《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卷三十六(子部·杂家类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年,第964页。
[8]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二十(子部·杂家类四),第1039页。
[9] 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编辑委员会编:《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子部·杂家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528页。
[10] 北京图书馆编:《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年,第1402页。
[11] 上海图书馆编:《中国丛书综录》(第2册)(集部·诗文评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1572页。
[12] 施廷镛:《中国丛书综录续编》(汇编·杂纂类[明代]),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2003年,第27页。书目后注云:“此书为明正德白棉纸抄本,书法颇古意。继《百川学海》之后,搜罗比较广博,所录之书大都为世人未见者,确是丛书中之珍品。”原书有“曾在吴珏如处”“心香书屋”“吴尚聪书画印”“曾在李山山处”等印记。书前有明正德二年(1507)梅纯序。录自河南史宝安吉甫撰《枣花阁藏书题记》。然惜未见之,不知此二卷本为何本。
[13] [清]邵懿辰撰,[清]邵章续录:《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530页。
[14] 王宝平主编:《中国馆藏和刻本汉籍书目》(子部·杂家类·[二]杂说),杭州:杭州大学出版社,1995年,第335页。
[15] 查雪巾、卞东波:《<冷斋夜话>宋本原貌及元刻本考论》,《中国诗学》(第十七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
[16]严绍:《日本藏宋人文集善本钩沉》(宋人笔记),杭州:杭州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228页。
[17]严绍:《日藏汉籍善本书录》(子部·杂家类),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122页。
[18] http://www.kanji.zinbun.kyoto-u.ac.jp/kanseki?detail.
[19] 〔韩〕全寅初主编:《韩国所藏中国汉籍总目》,首尔:学古房,2005年,第539页(子部),第699页(集部)。
[20] [宋]曾慥:《类说》卷五十五,《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第62册(子部·杂家类),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8年,第932页。
[21] 《永乐大典》卷八百二十一,卷二千八百十二,卷二千九百七十三,卷一万三百九,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249、1495、1623、4306页。
[22] [宋]释惠洪:《冷斋夜话》,《故宫珍本丛刊》第474册(子部杂家类),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年。
[23] 《<冷斋夜话>宋本原貌及元刻本考论》,《中国诗学》(第十七辑),第24、19、21页。
[24] 卞东波、查雪巾:《<冷斋夜话>日本刊本考论》,《域外汉籍研究集刊》(第七辑),第325、333、335、342页,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
[25] [宋]释惠洪:《冷斋夜话》,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元刻本。
[26] [明]毛晋:《津逮秘书》第八集,中国国家图书馆藏虞山毛氏汲古阁明刻本。
[27] [宋]释惠洪:《冷斋夜话》,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日本活字印本。
[28] 〔日〕近藤元粹:《萤雪轩丛书》第九卷,中国国家图书馆藏东京青木嵩山堂铅印本。
[29] 张伯伟:《稀见本宋人诗话四种·前言》,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5页。
[30] 朱易安主编:《全宋笔记》(第二编·九),郑州:大象出版社,2006年,第28页。
[31] [宋]释惠洪撰,黄进德批注:《冷斋夜话·前言》,南京:凤凰出版社,2009年,第4页。
[32] 《郡斋读书志校证》卷二十(文说类),第1080页。
[33] 《直斋书录解题》卷二十二(文史类),第648页。
[34] 《文献通考》卷二百四十九(经籍考七十六·文史),第1966页。
[35] 《宋史》卷二百九《艺文志八》,第5410页。
[36]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九十七(集部·诗文评类存目),第1797页。
[37] [宋]严羽著,郭绍虞校释:《沧浪诗话校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第101页。
[38] 《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集部·诗文评类),第1871页。
[39] http://www.kanji.zinbun.kyoto-u.ac.jp/kanseki?detail.
[40] 《稀见本宋人诗话四种·前言》,第10页。
[41] [宋]尤袤:《遂初堂书目》(小说类),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2页。
[42] 《郡斋读书志校证》卷十三(小说类),第591页。
[43] 《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一(小说家类),第329页。
[44] 《文献通考》卷二百十六(经籍考四十三·子部·小说家),第1764页。
[45] 《宋史》卷二百六《艺文志五》,第5228页。
[46] 杨立扬对此已有辨析:“《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野史’一名始见于元人《南溪诗话》,其实早在南宋孝宗时期,李焘在《续资治通鉴长编》中已引为《玉壶野史》了。”([宋]释文莹撰,杨立扬点校:《玉壶清话·点校说明》,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1页。)
[47]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四十(子部·小说家类一),第1193页。
[48]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九十七(集部·诗文评类存目),第1797页。
[49] 《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第1464页。
[50] 《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子部·杂家类),第1012页。
[51] 《中国丛书综录》(第2册)(集部·诗文评类),第342、1569页。
[52] 《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第589页。
[53] 《日本藏宋人文集善本钩沉》(宋人笔记),第221页。
[54] 此书后附乾隆庚子(1780)六月望日鲍廷博跋:“《(湘山)野录》已刻于毛氏(晋)(1599—1659)《津逮秘书》,此则脱误相仍,久无善本。是册为吾友枚庵漫士手校,庶为精核,其间一二事与《宋史》未合者,偶为正之,刊梓家塾,与隐湖(毛晋)旧刻并行于世,读者应有剑合之
[55] 《喜日云藏。”汉籍善本书录》(子部·杂家类),第1119页。
[56] http://www.kanji.zinbun.kyoto-u.ac.jp/kanseki?detail.
[57] 《类说》卷五十五,《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第62册(子部·杂家类),第923页。
[58] 《永乐大典》卷一万三千一百三十九,卷一万九千七百八十九,第5693、7449页。
[59] [清]鲍廷博:《知不足斋丛书》(第2册)(第六集),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
[60] 蔡镇楚:《中国诗话珍本丛书》(第1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此书所录题为景明刊本,若《玉壶诗话》之名最早见于曹溶《学海类编》,则似不可能有明刊本,此处存疑。
[61] 《玉壶清话·点校说明》,第2页。
[62] 《全宋笔记》第一编(六),第83页。
[63] [宋]释文莹著,朱刚批注:《玉壶清话·前言》,南京:凤凰出版社,2009年,第2页。
[64] [宋]释文莹撰,黄益元校点:《玉壶清话·校点说明》,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5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