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国道路开辟了和平发展的人类文明新路

第六章 中国道路开辟了和平发展的人类文明新路

一个国家发展起来以后如果会威胁到其他国家的生存与发展,甚至会使整个世界不得安宁,大致说来可能有以下三种情形:

其一,这一国家倚仗自己的强大,强行把本国的社会制度与价值观念向整个世界扩展,强行要求其他国家接受自己的社会制度与价值观念,这样会使世界动荡不安。

其二,这一国家不断地通过无节制地消耗能源与资源来换取高水平的物质生活,把发展完全等同于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而本国的能源与资源根本无法支撑这种增长,于是就拼命地争夺他国的能源与资源,其结果是为了保持原有的增长势头,而与其他国家处于对峙状态。

其三,这一国家在发展生产力的同时,并没有使这一发展带来的利益惠及全体人民,相反却造成了严重的两极分化,于是滋生了严重的社会混乱。这种混乱必然波及其他国家和地区,这一国家逐渐成了一个大的地区,甚至整个世界的不安之源。

中国发展起来后会不会出现其中一种情形,或者同时出现其中的两种情形,或者以上的三种情形都出现?我们明确地回答说:不会。

许多人都企图用中华文化传统,即用中华民族文化“以和为贵”“内圣外王”的价值观念来说明这一点。这并没有错,但似乎还不能完全说服他人。仅仅通过从历史上考证中华民族是个热爱和平的民族,或者说仅仅通过说明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是热爱和平的,来表明中国的强大不会对他人构成威胁,确实缺少说服力。中国的发展究竟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除了取决于中国的文化传统之外,更有赖于以当前中国的社会制度性质为基础的思想理论的特征。实际上,确保中国的发展不会对世界构成威胁的,正是中国目前的社会主义制度和作为这种制度的思想理论基础,即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制度与和平、和睦共处、共同发展有着本质的联系。

一、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和无产阶级革命领袖对于和平的相关论述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影响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在二战后推行与美国争霸、动辄出兵干涉别国内政、侵犯别国主权的社会帝国主义政策,加之长期以来苏联垄断了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权,人们习惯于把苏联所做的一切与马克思主义联系在一起,因而人们往往把马克思主义视为暴力、革命、战争和对抗的代名词,认为在马克思主义与和平之间存在着一种负相关的关系,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对外政策的核心就是力图把本国的社会制度与价值观念向整个世界扩展。

实际上,把马克思主义视为暴力、革命、战争和对抗的代名词,认为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理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总强行要求其他国家接受自己的社会制度与价值观念,是一种对马克思主义教条的和错误的理解。马克思主义自登上国际政治舞台伊始,就把“和平”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主张和平是其最突出的价值取向和思想理论传统。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观点,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强行对外兜售自己的社会制度和价值观念。只要我们不像詹姆斯·多尔蒂和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所说的那样,按照斯大林时期及其后苏联社会主义实践中的“帝国主义行为”来理解社会主义国家的对外政策,那么对社会主义国家对外政策的基石就是和平这一点就会深信不疑。

为了说清楚这一点,有必要浏览一下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和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一些原始论述。

(一)马克思的相关论述

马克思为国际工人协会(也称第一国际)成立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有这样一段话:

这个头在圣彼得堡而爪牙在欧洲各国内阁的野蛮强国(指当时的俄国——引者注)所从事的大规模的不曾遇到任何抵抗的侵略,给工人阶级指明了他们的责任,要他们洞察国际政治的秘密,监督本国政府的外交活动,在必要时就用能用的一切办法反抗它;在不可能防止这种活动时就团结起来同时揭露它,努力做到使私人关系间应该遵循的那种简单的道德和正义的原则,成为各民族之间的关系中的至高无上的准则。为这样一种对外政策而进行的斗争,是争取工人阶级解放的总斗争的一部分。

马克思的这段话不但告诫我们,在面对本国政府野蛮地侵略别国时,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应竭力加以反抗和揭露,而且向我们提出了处理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关系的一般准则。他要求使私人关系间应该遵循的那种简单的道德和正义的原则,成为各民族之间的关系中的至高无上的准则。

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中摘引了国际工人协会巴黎会员反对普法战争的《告全世界各民族工人书》中的话:“在保持欧洲均势和维护民族尊严的借口下,政治野心又在威胁世界和平了。法国、德国、西班牙的工人们!把我们的呼声联合成为共同反对战争的怒吼吧!……争夺霸权的战争,或维护某一王朝的战争,在工人看来只能是荒谬绝伦的犯罪行为。我们渴望和平、劳动和自由,我们坚决反对那些自己不去流血却利用社会灾难来进行新的投机的人的黩武叫嚣!”从这段话里可以充分看出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对待战争与和平的基本态度,这就是反对战争,渴望和平、劳动和自由。

在上述同一篇宣言中马克思还有如下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法国当局和德国当局把两国推入一场手足相残的争斗,而法国的工人和德国的工人却互通和平与友谊的信息……这个事实表明,同那个经济贫困和政治昏聩的旧社会相对立,正在诞生一个新社会,而这个新社会的国际原则将是和平,因为每一个民族都将有同一个统治者——劳动!”马克思在这里清清楚楚地告诉人们:与资本主义旧社会相对立的社会主义新社会的国际原则是和平。马克思虽然没能亲手缔造社会主义新社会,但他已为这一新社会确定了以和平为宗旨的国际原则。

马克思还说过如下名言:“奴役其他民族的民族是在为自身锻造镣铐。”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清楚明白地表述反对侵略与奴役他国的语言吗?不要忘记,这句话正是出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之口!在马克思看来,战争是人类互相残杀的怪物,所以他这样说道:“战争无疑会造成相当长期的、没有益处的力量衰竭”。可见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对侵略战争是多么痛恨!马克思憎恨侵略战争,当然也反对践踏国际法的行径,他曾经这样批评英国的外交政策:“现代的英国外交,这种外交十分伪善,对弱者残酷无情,对强者小心侍奉,对国际法完全蔑视”。

(二)恩格斯的相关论述

恩格斯曾预见20世纪资本主义两次世界大战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指出:“现在除了世界战争以外已经不可能有任何别的战争了。这会是一场具有空前规模和空前剧烈的世界战争。那时会有800万到1000万的士兵彼此残杀,同时把整个欧洲都吃得干干净净,比任何时候的蝗虫群还要吃得厉害”。这段话清楚地表明,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不但预见到了20世纪世界大战的残酷性,而且对之旗帜鲜明地加以反对。

在恩格斯的著作中,有许多类似于马克思所说的那种反对奴役其他民族的精彩语言,例如,他说道:“压迫其他民族的民族是不能获得解放的。它用来压迫其他所有民族的力量,最后总是要反过来反对它自己的”。他甚至这样断言:“一个民族妄想领导其他民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恩格斯告诫获取胜利的无产阶级千万不能强迫异族人民接受替他们造福的办法,他说:“胜利了的无产阶级不能强迫任何异族人民接受任何替他们造福的办法,否则就会断送自己的胜利”。恩格斯在这里用了两个“任何”,说明他是无条件地反对“输出”自己的“造福方法”,并且还指出了这样做将会出现的后果,即断送自己的胜利。

恩格斯对国际关系的准则作过非常明确的论述:

每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得到机会以独立自主的形式组织起来。这一点实现了,因而现在国际要比从前强大得多了。我们也应当按照这一方向在共同的基础上继续我们的工作。为了不致蜕化成为宗派,我们应当容许讨论,但是共同的原则应当始终不渝地遵守。自由联合和历次代表大会所支持的自愿联系——这就足以保证我们取得胜利,这种胜利已是世界上任何力量都不能从我们手中夺去的了。

恩格斯在这里提出了处理国际关系的如下原则:在共同的基础上工作,始终不渝地遵守共同的原则,容许讨论,自愿联系。

下面一段话也可被视为恩格斯对国际关系准则的确定:“任何一次国际行动,都必须就其实质和形式事先进行协商。我认为,如果某一个国家公开提出倡议,然后要别的国家跟着它走,这种做法是不能容忍的……千万不要事先不同别人商量就独自公开提出倡议,这样就把事情搞坏了。”

恩格斯坚决反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他说违反别人的意志影响别人的企图,都会对我们有害,只会毁灭在国际时代取得的原有的信任。他还这样对追随他的社会主义者说道:“现在你们应当注意,不要摆出一付想要对其他国家的社会主义者发号施令的架势,从而使自己也处于这种地位。”

恩格斯还说过这么一段话:

国际合作只有在平等者之间才有可能,甚至平等者中间居首位者也只有在直接行动的条件下才是需要的。只要波兰还被分割,还受压迫,那末不论是国内的强大的社会主义政党的发展,还是德国和其他国家的无产阶级政党同除流亡者以外的任何波兰人的真正的国际交往的发展,都不可能……我们根本无意阻止波兰人去努力争取为自己进一步发展极其必需的条件,或者要他们相信,从国际观点来看,民族独立是很次要的事情,而事实上则相反,民族独立是一切国际合作的基础。

恩格斯在这里强调的是国际交往中的平等原则和独立原则。

与此相关,恩格斯还这样说道:“欧洲每一个大的民族构成体在一切内部事务上有权支配自己的命运而不管它的邻邦这一点,当然不会有两种意见,因为这并不妨害他人的自由。这一权利确实是所有民族内部自由的基本条件之一”。他把每一个民族有权支配自己的命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恩格斯用十分简洁的语言阐述了在国际交往中相互了解、平等对待的重要性:“简言之,加深些互相了解并无害处——国与国之间的平等同个人之间的平等一样是必要的。”

(三)列宁的相关论述

列宁在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就旗帜鲜明地举起了和平的旗帜,他在著名的《和平法令》中指出,争取和平是苏维埃国家对外政策的总方针。他这样说道:“我们既已着手进行和平建设,就要用一切力量不间断地把它进行下去”,“用一切力量来维护和平”。

在列宁看来,马克思主义是从根本上反对以强凌弱的。他说:“马克思鉴于各先进国家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利益大于一切,始终把压迫其他民族的民族是能获得解放的这个国际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放在第一位。”列宁在这里根据他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把反对压迫其他民族视为社会主义和国际主义的根本原则。列宁还说过这样的名言:“共产主义是不能用暴力来移植的。”所以真正的共产主义国家是不可能对其他国家构成威胁的。

在列宁看来,社会主义国家之所以不会对其他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构成威胁,关键在于马克思主义者确信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是多样的,不想把自己的方式强加于人。他说:

在人类从今天的帝国主义走向明天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上,同样会表现出这种多样性。一切民族都将走到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会完全一样,在民主的这种或那种形式上,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这种或那种形态上,在社会生活各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速度上,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

列宁明确宣布和平是苏维埃共和国对外政策的出发点,他说:“俄罗斯社会主义联邦苏维埃共和国希望同各国人民和平相处,把自己的全部力量用来进行国内建设,以便在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搞好生产、运输和社会管理工作”。列宁要那些弱小的民族和国家放心,苏维埃共和国一定会与其和睦相处。他在一次集会上慷慨激昂地说道:

任何民族只要不对我们进行阴谋活动,从而给自己套上绳索,使自己受帝国主义的奴役,只要它们不帮助别人来扼杀我们,我们是不在乎形式的。我们不会忘记,我们是革命者。(鼓掌)但是有些事实确凿而雄辩地证明,在战胜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俄国,一个没有任何武装的最小的民族,不管它多么弱小,都绝对可以而且应当放心:我们对它除了和平的愿望,没有任何别的企图;一直在不懈地宣传历届旧政府的旧政策是罪恶的政策;我们不惜以巨大的牺牲和让步为代价,无论如何都要同过去属于俄罗斯帝国而现在不愿同我们在一起的各个民族和睦相处,我们这种愿望始终是坚定不移的。这一点我们已经证明了。不管周围的人如何起劲地咒骂我们,我们还将证明这一点。我们认为,我们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我们要向全俄工农代表大会即向俄国全体千百万工农群众说,今后我们将用一切力量来维护和平,我们将不惜作出巨大的让步和牺牲来保住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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