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入海(2)

比利时的迪南以北40英里处,隆美尔将军的第7装甲师带头突围。他倒不必担心暴露着的侧翼,因为南面有莱因哈特将军的XLI装甲军在保护他,北面也有博克的B集团军对戴勒沿线的盟军步步紧逼。

5月15日,隆美尔开始西行之际,前方的法国第9军全线撤退。前一天晚上,安德烈-乔治·科拉坡将军下令放弃默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科拉坡就是个慢手慢脚的老兵。法国作家安德烈·莫里斯形容他“羞怯,受上级尊重,外表不像军人,长得肥臀胖腰”。科拉坡在默兹以西35英里处按兵不动,白白浪费了两天时间,也没能让预备役军人和占压倒多数的二线队伍振作起精神来。由于他的无能,他被开除出军队,成了法兰西灾难的替罪羊。

党卫队的大德意志团加入了古德里安的先锋队,越过阿登高原,渡过默兹河。5月15日,这支步兵团接到命令,和第10装甲师一道,保证第XIX军的左翼免遭法军反击。他们开着卡车、摩托车和轻装甲车,把法国第3装甲师赶到了色当以南的高地。双方搏斗了10小时,斯通村几经易手,最后,以法国人的撤退而告终。更北的地区,由陆军中尉布罗伊希斯特领导的反坦克队破坏了33辆敌方的坦克。(第69页图中,他正在接受十字骑士勋章。)党卫队的大德意志团为了胜利,付出了可观的代价。伤亡人数达到562人,不得不退出前线。

法国步兵撤退时,新组建的第1装甲师迎了上来。星期三的早晨,出发西行1小时后,隆美尔跳进了弗莱恩村附近的法国坦克。他的装甲车掉头去赴一个简短约会,接着他们重新向西急行,把敌人留给从右边赶来的第5装甲师。起先,德国坦克和37毫米炮还难以对抗法国的大型Char-B坦克,但高级通信设备帮他们用策略战胜了法国人。而且,法国的主机枪装在车体上,次机枪装在用铁箍箍紧的炮塔上,得经过装上、瞄准、开火3个程序,把坦克指挥官忙得够呛。而装甲车只有一杆枪,且装在可旋转的炮塔上,足以更快更精确地开火。

德国炮手对准了Char-B易受攻击的履带和散热器、通风孔。接下来几小时的战斗中,几十辆法国坦克被破坏或耗尽汽油。当第1装甲师在夜里慢腾腾地到达时,法国坦克只剩下17辆可用。

这时,隆美尔正坐在领头的坦克里,指挥第7装甲师以每小时40英里的速度西行。德国坦克边打边走,不停地旋转炮塔,把盟军坦克打哑。正午之前,他们经过第9军撤退时试图建立的默兹以西15英里的新防线。隆美尔停下来,等摩托化步兵赶上来,并且把俘虏集中起来。他的人也没收了几辆尚未损坏的坦克,加入到继续前进的坦克队里。

隆美尔在突围的第一天就越过南比利时,威胁要从侧而立,便向西退了45英里,在斯海尔德河找到新的据点。离早晨的出发点近30英里的小山顶上,隆美尔借着黄昏的光线,满意地回望车轮轧过的痕迹——“目光所及的地方尘土满天”。

第二天,5月16日,隆美尔对12英里以西的法国边界发起强攻。等他越过边界,却遭遇了混凝土碉堡和反坦克路障。“它喷吐着火焰,”一名坦克指挥官报告,“两辆坦克被打坏。一架反坦克炮从右方开火,打中了重型装甲队的领头坦克。通讯员的一条腿被打断,指挥官幸免于难。我紧挨着我的坦克躲着。敌人用中等口径的炮向我们猛烈开火。前方是厚厚的障碍物,后面有一道又宽又深的装甲车壕沟;路中央,已经建好了反坦克路障。”

隆美尔的工兵迅速清理道路。一支分遣队炸掉反坦克路障。其他工兵爬到碉堡外,向枪口里投掷6镑重的炸药,拖出被烟雾迷了眼的幸存者。“爆炸,令人恐惧的寂静,然后两枚信号弹闪耀天空,”坦克指挥官简单扼要地记录,“道路可以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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