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愿教学却难长远 嫁引玲一切…

引玲在门口,见天快黑了,拉炭还没回来。又听人说:“永禄躺在高家村口的路边上。”吓了一跳,赶忙跑来一看,才知是乏困极了正在休息。不一会胜天骑着车子捎着丰胜也到跟前了。引玲便把她大扶起躺在炭车上,让丰胜骑着车子先到家里报信,她和胜天拉着车车随后回来了,全家人才放心了。

引玲的婚事得抓紧了。紧邻家王常竹,是南庄村人,她瞅下了复员军人王俊杰,小名叫卯生,是刚从部队复员回来的。和她娘家是邻家。20岁上参的军,在部队上便见到过引玲的照片,因而一回来就找他七叔,请他当媒人。他七叔就是常竹的父亲。

这天是1970年元月20日,大队让革委会的侯新民将学校负责人侯济康叫到永禄的当面,说明大队决定将永禄从路井小学正式调回大队,让他到保健室工作。永禄心里虽不乐意,但行动上仍是服从组织分配。人民的需要就是自己的志愿嘛,哪里需要哪里去!

就在这天下午,王俊杰来了。在王常竹家,他和引玲初次见了面。谈话之中又互相了解了些情况。引玲还征求她父亲的意见。永禄直截了当地说:只要你俩人愿意,对方出身很清楚,贫下中农,复员军人,共产党员,没问题。她妈当然也就没意见了。引玲和俊杰双方同意立即订婚。

元月23日上午,引玲和她妈便去南庄村去“看屋里”。南庄村离路井三几里路,真是地近水浅的好地方。俊杰1946年农历10月1日出生。第二年正月初二日,父亲因病不幸去世,母亲年轻,改嫁于合阳县城附近关庄村的一个人家。俊杰随母亲生活了两年,又送回南庄老家,由他婆抚养,从小受尽了苦难。1965年哥哥申生结婚,叔父将他兄弟二人分出。正值征兵开始,俊杰便报名参了军。4年的部队生活,使他的性格更坚强,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虽然家里一无所有,但他坚信,只要有人在,一定会生活的更好。

这天引玲和她妈来“看屋里”。屋里只有他叔王振海仓促地给他收拾的一个小房子,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引玲心想,没有才好,将来添置下,才是跟心的适用的。她妈心里也在想:“只要有人,有了勤劳而不怕吃苦的人,什么都能有。”而俊杰心里却有点不放心,只怕她妈提出嫌穷,不愿意的话来。娘们俩吃了饭,只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回来了,就算把屋里看了。1970年元月31日,俩人到大队让胜天开了个证明,一同去到公社把结婚证领了。

母亲见引玲已经把婚证领了,那很快就要结婚了。心想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旧棉袄棉裤,新客人见了心里也会笑话的,不如叫娃给我扯个新的多好!便给永禄说:“快过年了,玲娃又快结婚了,我会和新客人见面,你给我去合作社扯上个棉裤面子,也好见人。” 永禄却说:“妈!将就地过一下吧!家里现在确实没钱,等以后有了钱再买吧!”母亲一下子生气了。现在队里刚把钱分了都没钱,多会能有钱。便说:“不愿买就说不愿买,不要总说没钱,一辈子都不会有钱给我。” 永禄只好不言语了,转身便走了。

永禄确实是没有钱。决算时队里分了现金103元,但兄弟4个娶媳妇要花钱啊!引玲结婚,咱能图财礼吗?咱是党员,又是干部,能提倡买卖婚姻吗?坚决不能!一分钱的彩礼都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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