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我认为身体表征是焦虑的替代品。后来,概念上的改变让我更好地理解了这一问题,相应地,治疗上也更有成效。这一细微但重要的改变是:无意识的情绪现象导致身体症状的存在。
当然,溃疡并没有销声匿迹,不少人认为溃疡是由于胃部出现细菌导致的。我的观点是,溃疡依然是压力导致的,细菌只是这一疾病的参与者之一。溃疡与过去已经不同,也不会如现今的疼痛疾病这般经常发生。
1982年,我开展了针对病人的第一次追踪调查——从年到1981年,我由来我这里接受治疗的病人中随机追踪177名,他们都接受过疼痛水平和身体功能的诊断。
结果发现,76%的人都过上了正常生活,并且疼痛完全消失了;14个病人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改善,28个(16%)病人治疗失败。
有关这组病人的两个重要因素必须说明一下:在来我这里诊疗之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有了很长时间的疼痛史,并且接受过各种治疗,一些人甚至做过外科手术,但他们依然有严重的症状;在这些病人来我的诊室之前,我没有接触过他们。从1987年开始,我访谈打电话预约诊疗的病人,以确定他们是否参加我们的项目。患有这些疼痛症状的众多病人中的大部分不能接受情绪性因素导致身体症状的观点,因此不能从我们的治疗项目中获益。因为,接受诊断是治疗成功的关键因素。当我因为这种选择而受到批判的时候,我提醒我的批评者:就像一个外科医生不会为一个不具备手术条件的人做手术一样,我有权只对那些有可能成功治疗的病人采用我的治疗举措。这一选择并不仅仅是对我有益,也节省了潜在病人不必要的开支并阻止了病情恶化。
尽管在1987年之前缺乏这种选择,但是1987年的第二次追踪调查发现,项目的有效性从1982年以来一直在提高。
这一次我们加大了难度,仅调查CT扫描发现腰椎间盘突出的人们。腰椎间盘的异常是导致大多数背部手术的原因,但我们的实践经验表明,它很少为疼痛负责。109个这样随机选择的病人参与了这次调查。接受治疗之后1~3年,96个(88%)病人疼痛消失了,并过上了正常生活;11个病人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转,只有2个人没有任何改变。这与1982年的调查结果相比有了显著的提高。
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调查结果的显著变好的呢?一方面,是我在教授肌肉紧张综合征的特性方面更加精通,因13前言历史学的视角此,更能够成功地激发病人对这一诊断的信心;更重要的是,1985年开始,我不再给病人开具物理治疗。虽然所有的治疗师都能完全意识到他们正在治疗的过程的特性,并且忠实地强化“心理的而不是生理的因素导致疼痛”的观念,但同样明显的是,一些病人会聚焦在物理治疗上,仅口头上相信我教授的知识和传达的信息。如果有任何一点疗效,实际上是一种安慰剂效应(一种建立在盲目相信基础上的治疗效果,通常是短暂的)。更微妙的是,通过一周2~3次的身体治疗,我们将病人的注意力聚焦在他们的身体上,而治疗的成功则取决于将他们的注意力从身体转移到心理上去。物理治疗的可能好处已经被其潜在的消极影响大打折扣。我相信,去掉物理治疗对治疗项目效果的提升起着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