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从间隔半个地球的突击行动现场传回声音:“我们已经确认‘杰罗尼莫’的身份。”随即,前方又传回击毙“杰罗尼莫”的消息。奥巴马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各位,我们搞定他了!”
击毙的到底是不是拉登非同小可,为排除民众怀疑和“基地”组织的否认,奥巴马早就指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了确认击毙的是拉登,美国人不敢大意,经过测量尸体、面部结构检测软件核定、知情人确认和DNA检测等四道“工序”,最终确认击毙的就是拉登。
测量尸体:尸体身高与事先掌握的拉登身高资料相仿。由于现场没有尺子,便由一名突击队员躺下进行比对,目测差不多是1.93米。
面部结构检测软件核定:突击队员现场拍摄拉登的照片传回美国中情局总部,通过面部结构检测软件分析,得出“相似度达到90%~95%”的结论。
知情人确认:别墅里的两名妇女,包括拉登的一名妻子确认了拉登的身份;另一名拉登的妻子在过程中高喊“拉登”,无意间帮助确认了其身份。
DNA检测:在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美军从尸体上取得两个样本(骨髓),其中一个当场分析,其信息通过电子方式传往华盛顿,另一个从阿富汗通过飞机送到美国。后通过国防部和中情局的实验室分别检测,结果都证明是拉登。
回过头再看整个计划,仅最高级别的国家安全会议就开过至少4次。不过,美方也有3个高估:一是高估了“黑鹰”直升机的能力,结果出现“令人胆战心惊”的“硬着陆”;二是高估了拉登一方的反抗能力,在5个被击毙的人中,只有1人拿到武器并开火;三是高估了巴军方的反应能力,直到海豹突击队撤出阿伯塔巴德,巴方军队才赶来“收拾残局”。
几天后,在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60分钟”栏目中,奥巴马谈及“斩首”拉登的一些行动细节,他承认,在最终决策前想起美军的一些失败经历,“会想起‘黑鹰坠落’……”奥巴马说。
奥巴马所说“黑鹰坠落”发生在1993年。当时,参与联合国在索马里维和行动的美军突袭了当地武装首领穆罕默德·法拉赫·艾迪德的住所。当地武装人员随后发动报复,击落美军2架“黑鹰”直升机,打死18名美军并拖着他们的尸体游街。这一事件迫使美军撤离索马里。在2001年,还被改编成电影《黑鹰坠落》。
奥巴马还说,证据不足增加了他做决定的难度。“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拉登)在那里。如果拉登不在那里,后果可能非常严重。”他当然知道在另一个主权国家发动军事行动的风险有多大,不过,潜在的成功机会使他最终拍板。“我对自己说,如果我们有不错的成功几率,即便不能彻底摧毁‘基地’组织,也值得冒政治风险,也值得派我们的人去冒险。”
另外,对整个行动而言,保密至关重要。“白宫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我的大部分高级助手不知道。”奥巴马说,“有时候,想找些人说说,但这可不在选项之列。”
决定行动后,尽管表面平静,但这位美国总统承认内心紧张,“毫无疑问,那个周末,这件事一直压着我。”
在回顾观看突袭“直播”时,他坦言,除女儿生病期间外,“这是我一生中最长的40分钟。”
“他们说‘杰罗尼莫’被打死。‘杰罗尼莫’是本·拉登的代号。”奥巴马说,那时,他和同僚只是“谨慎乐观”。 随后,通过面部扫描确定死者身份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奥巴马说,从决策到行动,他一直心情紧张,但没有失眠,原因是存在“除掉本·拉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