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东邪”还是“东无邪”?(3)

人们都说他是个“拯救者”,挖掘老电影,抢救历史,为了和高龄老人们的生命赛跑,甚至到争分夺秒的地步。

其实他也试图“施救”过南院的兄妹们,比如我。

2008年初,我所在的《社会记录》栏目撤销时,我和很多同事面临下岗,制片人李伦为了我们的出路奔走求援。

很快传来消息,小崔那里愿意收留我们,据说他信任《社会记录》出来的人,唯一的要人条件是,人品好。

那种感觉,好似扑腾在泳池中要窒息,一件救生衣送了过来。

但是上不上得了他的岸,还是个未知。他说要布置作业考验,写一篇分析中国电视业发展的文章。

借着他的东风,那段时间,我虔诚像做作业的小学生,在家伏案研究中国电视产业发展。

文章还没正式写,评论部新筹办的《新闻1+1》栏目把我调了去,职业生涯也与小崔擦肩而过,但是他的那种挺身而出的侠义,也是镌刻我心头的印章。

除了这段往事,我几乎找不到与他人生的交集。

在我心中,他是我最不敢写的人,因为丰盈、深邃,我这一缕探照如同盲人摸象。

本书的编辑席璟,曾经是小崔《电影传奇》团队的成员,她启发我思路:“我也没怎么跟崔老师交往,但是我现在很多行为,比如给小剧场话剧做影音纪录,给未来留下一部戏剧影像史就是受了他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也是一种联系啊。”

嗯,我仔细品品,我这么一根筋要总结评论部20年节目精华,还“赶鸭子上架”般斗胆回忆南院的人和事,不也和他一样,也是对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进行历史性的“考古挖掘”吗?

相同的是,都害怕好作品被淡忘,无邪人心被淹没,纯真岁月成绝唱。

难道,我也是在潜意识间,被他的精神能量所点化?如暗物质般神秘,又有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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