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侠骨的柴柔情的静(3)

我的MP3里,有一段柴静当年在湖南电台《夜色温柔》的录音,在上班的路上听,喃喃的清莹音色,很是慰藉。

那里的广播内容都是柴静自己写的文字,我最喜欢一段:“每次看到高尔基为小人物所下的定义,内心总有些局促不安,好像那定义是专门为我而设。很多人找不到异于常人的英雄主义的气息,更无法在伟大的事业中寻求庇护,然而却在琐碎的磨难和喜悦中,负荷着更广大的生命的重压,现实的人生尽管乏善逐尘,我却甘心情愿笔笔细细描摹它的图案和质地。”

体会小人物琐碎的磨难和喜悦,描摹它的图案和质地,就像电影《立春》的结尾,导演顾长卫为郁郁不得志的小人物王彩玲,安排了一场臆想中的盛大歌剧演出。很多时候,记者也是在给叩访的小人物提供释放价值的通道。

这些年,我一直记在心间,也看着她履践。

在《双城的创伤》里,柴静把小矿泉水瓶塞到孩子手里,让孩子放松。和孩子的心灵通融,让成人世界窥见孩子心理层面更幽深的镜面。

在《一只猫的非常死亡里》,她的尊重和聆听,让网络通缉犯如泣如诉地释放心灵,摒除掉情绪的刻板化后,指向社会更深背景利益链的思考路径。

在采访姚晨这样的公众大人物时,她也把对方去雕饰,还原为悲喜交加的小人物,意见领袖的界限思考问题也自然水到渠成。

在首都女记协演讲大赛上,尽管规定主题是“为祖国骄傲,为母亲喝彩”,她却身着一袭毫无装点的黑裙,在粉刷感极强的各种高亢演讲人中,落落大方地讲了几个小人物的故事,都是她采访过的对象。她说:“一个国家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的,它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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