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坟前的那个男人 1(7)

在我没完没了追求女孩的那些日子里,结果总是这样。我的老二是我的指挥棒,它指引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而它就像根占卜棒,总把我带到女孩子们身边。我只需抓紧它,跟着它走就行了。去露天舞会,去冬天有人跳舞的某个地方,就算有时候要进行长途跋涉也在所不辞。沉闷的大厅,里面挂着条形的荧光灯,白天当地学校用它作健身房,晚上戒酒协会用来开会,然后在周五和周六,他们给荧光灯包上绉纸,带来一支跳舞乐队,那里就成舞池了。我很少开车去城里参加这些聚会,部分原因是我知道我已经落伍了——当人们开始将帽子前后反戴时我就意识到了——也因为男女那样分开站着轻轻摇晃身体,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想把女人抱在怀里。我觉得用手臂揽着刚认识的女孩的腰,带着她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那才叫棒,那感觉就好像每次买彩票都会中。她们身上的气味真好闻,我觉得她们个个貌若天仙。我爱她们中的每一个,当一支舞毕,我不想放开她们。我根本不想费劲盖过乐队的声音,和她们说点儿什么,我只想抱住她们,闻她们的气味,闭上眼睛,在舞池里滑行。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是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在高中的最后一年,我屁股后头总是跟着成群的女孩,女孩子的课桌上到处都写着我的名字,但自从我接管农场后,就鲜少看到女孩了,而且也没有注意到时光如流水,一晃多年。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久没有恋爱了。

刚开始的时候都很好,我想要怎么转就怎么转,大部分女孩都会及时收脚,躲过我的霹雳腿。有时候她们做得更好,她们无法抗拒地随音乐移动,我们似乎是在自动跳舞,那感觉真是棒极了。当舞一结束,她们就开始对我侧目而视,我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她们,面带傻笑,却从来不会说“你经常来这里吗?……你认为乐队怎么样?……今晚这里很挤……”诸如此类的话。我对闲聊并不反感,闲聊能让人保持友好的心境,可惜我根本不擅此道。跳过几支舞后,有些女孩会离我而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女孩子们总爱聚在一面墙边叽叽喳喳,但是大部分会继续跳。

有一次我张嘴对一个女孩说:“什么能让你开心?”

我们跳舞的时候我感到有点儿好奇。

“让我感到什么?”她大声喊道,声音盖过了所有噪音。

“开心!什么能让你……噢,见鬼,算了吧!”我迅速地放她回到了那群女孩当中,我的耳根都红了。

但那次还不是最难堪的。有一次我和一个女孩欢快地连续跳了五支舞,她身上的气味好闻极了,第五支舞毕,我情不自禁地朝前探过身去,想都没想就在她脖颈里磨蹭。

她立即后退了三步,她该不是认为我是吸血鬼吧?我想象我嘴里慢慢长出无用的、被氟化物巩固的毒牙,它们越来越长,越来越尖,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看到我这副模样,她像只愤怒的天鹅一样发出嘘声,脚跟一转,把我独自晾在那里。

后来我碰巧在门廊上站在她身后。“那个喜欢讨好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她的朋友问道。“大概是喝多了,屁都不放一个,就会一个劲咧着嘴傻笑,像个白痴。”她说。

讨好的家伙,这个称谓让人想起丝质衬衣和过多的须后水。某个太着痕迹的人。

讨好的班尼,一亮出他秒杀的微笑,人们就吓得抱头鼠窜。她该不是也因为这个才逃跑的吧,那个穿得灰头土脸的女人?

但是,好吧……她笑了,不是吗?

5

日复一日

和破碎的镜子

以及怀恨在心的处理违章停车的女警察

面对面

读着那年秋天我在蓝色笔记本里做的简短笔记,让我想到我也许抑郁了,是从临床意义上讲。

上班的时候,我在员工室里歇斯底里地开玩笑,喜欢看人们笑到睫毛膏脱落,然后一切会在瞬间回复正常,而只有我最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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