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众数人格特征要点(1)

主要需要

既然所有人都表现出相同的基本需要,我们不能说某些需要为某个民族所独有。然而,在这些普遍性需要中,有些可能在人格构成中占据更为重要的地位,在此意义上成为某个人群的典型特征。

据我们的资料看,俄国人格中最强烈最深入的特点恐怕要数归属需要。这是一种与他人进行直接、当下、面对面深入互动的需要,以及通过建立与他人的温情私人关系来满足这种需要的巨大能力。我们的考察对象看来很欢迎别人进入他们的生活,认为这是自己生存不可或缺的条件,他们普遍认为自己与别人既不隔绝也不疏远。与美国人相比,俄国人并不特别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觉得必须要去维系或排斥一种关系。他们表现出对群体身份和关系的完全接受。在个体与小型群体如家庭、工作小组和朋友圈的关系测试中,这种导向尤其明显。

与归属需要紧密联系的还有依靠需要,它很像迪克斯(1952)所说的俄国人“有享受爱的保护和安全感的强烈需求”。这种需要不仅表现为对父母和同辈的依赖,也表现在与权威人物的关系中。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这种依靠需要连带着一种服从需要,尽管迪克斯认为有。此外,还有很多证据表明口欲需要也相当强烈,这主要表现为俄国人十分关注饮食,看重口才流利,歌喉动人。如果对比俄国人在秩序、规则、自控等强制规定方面普遍较弱,上述特点则尤其显著。不过,我们的资料不允许我们像迪克斯那样强调这种口欲特征,他认为这是整个俄罗斯文化的典型特征。

美国群体中表现突出的几个需要,在俄国人人格结构中并不特别重要。尤其是,美国人极为看重的成就需要在俄国人那里不见踪影。在人际关系方面,我们的资料显示美国人和俄国人对比鲜明。测试记录显示,美国人强烈需要肯定和自主,但这些需要在俄国人那里表现微弱。美国人似乎害怕与其他个体或群体的关系过于亲近,联系过于紧密。他们觉得这种关系会潜在地约束个体的行动自由,因此宁愿保证自己独立于群体或维护群体中的自主。同时,美国人又表现出强烈的被群体认可或至少在形式上接受的要求。他们非常渴望“被人喜欢”,被看作“好人”,十分害怕与群体疏远。

最后,我们注意到,有几个其他国民性研究认为重要的需要,在我们考察的美国人和俄国人中明显不重要。两个群体都没有表现出多么想要往上爬,占据主宰地位,控制或操纵别人,把自己变成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权威。在仇视冲动、伤害、惩罚或破坏欲望的强度上,这两个群体也没有表现出明显有别于其他人群的特别之处。

冲动控制模式

整体上看,俄国人更加知晓自己的冲动或基本倾向,如口欲享受,性,攻击,或依赖,而且轻松地接受它们,因为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是正常或“自然的”,不是邪恶或令人不快的。而且,还有证据显示,俄国人非常愿意服从他们的冲动,经常体验它们。尽管事后他们往往很后悔,承认不该这么随意,但他们并不会因没有控制住冲动而真正惩罚自己或他人。当然,这并非意味着完全没有控制,如果真是这样,社会生活显然就不可能了。俄国人认为他们的冲动和欲望需要监管,也宣称他们相信控制冲动必要且有益。关键是,他们不像美国人那样,更多依赖内在资源控制冲动。相反,他们表现出需要外在帮助的意向,需要高级权威或群体指导或施压,以帮助自己控制冲动。这就是迪克斯所说的,俄国人渴望在他们的冲动之上绑缚一个“道德束带”。而美国人相信他们的自控能力,觉得拥有并发挥这种能力为他们的欲望免受权威和群体控制提供了合法证明。

与此相关,我们发现,对个体案例的考察结果也显示俄国人相对缺乏健全的防御结构。这一防御结构用于对抗和矫正危害性情绪和冲动的心理机制,如疏远,理智化和反应形成反应形成:心理学专有名词,指一种心理防卫机制,一项反击的冲动通过相反的形式或要素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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