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星辰(28)

当司令员弗里德里希-卡尔·冯·斯特恩凯勒少将向军团司令部汇报的时候,受到了冷遇。“你到底知不知道去堵哪一个缺口·”军团司令员罗伯特·马丁内克将军质问他,“我们一无所获,缺口还是没有堵住。”

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第4军的形势日趋恶化。其左翼部队本来应该驻守在奥尔沙要塞,但事实上却在向后方奋战。其中间部队XXXIX装甲军团已经不堪一击,正沿着由于下雨而满是泥泞且拥堵不堪的道路撤退,而且还要抵挡苏军的坦克和飞机的袭击。25日夜晚,斯特恩凯勒和他的部队终于脱险。“我们成功地在莫吉廖夫跨过第涅伯河,更多的是靠运气,而不是我指挥得力。”他后来回忆道。

此时,苏军已经开始第三阶段的计划,即向位于普里皮亚特沼泽地边缘乔丹指挥的第9军展开进攻。到目前为止,这片沼泽地仍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所以,乔丹将兵力主要集中在北部干燥的地区,守卫通向波布鲁斯科要塞的铁路和公路。但是没料到,苏军正穿行在沼泽地和灌木丛中,开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艰苦行军。

几个星期以前,第1白俄罗斯前线军指挥官康斯坦汀·罗克瑟夫斯基上将亲自考察了前方的地形,制订主攻路线。后来决定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攻打德军,其中一支部队从第涅伯河苏军自己的桥头阵地向西进军;另外一支穿过沼泽地从南边直逼德军阵地。而且,他们为这次行动做了很多准备,在普里皮亚特沼泽地和森林中专门为坦克和大炮秘密修建了近200条小道。夜间巡逻兵拆除了德军布下的34000枚地雷。另外,被俘获的德军俘虏,供出许多有关第9军兵力和布局的颇有价值的情报。

两个小时的炮轰过后,苏军第一轮进攻部队于6月24日凌晨6点开始行动。在战线的北部地区,苏军第涅伯河桥头阵地的对面,第9军XXXV军团岿然不动。苏军部队没有想到地面会如此泥泞,被困在德鲁季河岸边。德鲁季河是第涅伯河的一个支流,就在苏军桥头阵地边上。

沼泽地的南边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的一片沼泽地,绵延500码,把守在这里的XLI装甲军团原以为这里坚不可摧。但是,没想到苏军第60-5军先头部队穿过这片沼泽,蜂拥而入。他们的坦克开过铺满了树枝的沼泽地,步兵穿的是滑雪橇一样的柳叶编织的鞋套。午后时分,XLI装甲军团不得不放弃前线战壕,迅速向后撤退到一个12英里宽的弧形地区。

XLI装甲军团不仅失去了防御的力量,而且装备也所剩无几,只剩下2支步兵师和一些笨重的、没什么用了的费迪南坦克驱逐大炮。迅速补充力量也许能够挽救这种局面,而且也确实有一支后备军,即装备精良的第20装甲师,位于第9军左翼,守卫着贝尔齐纳河流域。但是,乔丹仍然坚持认为那里是最为脆弱的地区,决定让第20师原地不动。

第21装甲团下的第2加强营,是第20装甲军团中最优秀的队伍之一。该营的100辆IV型坦克守卫在通往波布鲁斯科南北方向的公路旁。但是,在没有收到任何人的命令的情况下,指挥官保尔·舒尔策少校却擅自行动。事情是这样的,舒尔策发现有苏军坦克穿越贝尔齐纳河,就命令他的三个战友一起去拦截它们。德军部队授权如此混乱,以至于苏军坦克部队有机可乘,一举向更北的地方进军。舒尔策留下大约20辆IV型坦克守卫在贝尔齐纳河畔,率领剩下的部队投入下一场战斗。

当乔丹意识到他面临的最大的危机是在南部战场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试图挽回他的过失,不幸的是,他又犯了另外一个错误。舒尔策少校的精兵强将还没有来得及和敌军交战,乔丹就命令第20装甲师向南部普里皮亚特河进军,去支援摇摇欲坠的XLI装甲军团。本来,这支后备军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候上场的,但是却被乔丹调往他处。这让苏军有机可乘,迅速出击。整条战线一片混乱。“在我们从北向南行军的时候,”舒尔策这样汇报,“苏军粉碎并占领了我步军的制高点。在我们向第9军南部区域前进途中,只遇到了我们自己的空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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