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是最好的“陪练” (2)

伏尔泰发表长诗《关于里斯本灾难与自然法之诗》后,卢梭发表了评论“关于天命的通信”,极力抨击该诗中的“绝望”情绪。而卢梭发表后来被称为“法国大革命圣经”的《社会契约论》后,伏尔泰嘲笑它是“非社会的”。

当伏尔泰计划在日内瓦建立一家剧院时,卢梭大加反对,认为剧院是“一所伤风败俗的学校”。有一次,日内瓦大剧院发生火灾,伏尔泰写了一篇题为《日内瓦战争》的匿名文章,戏称火是卢梭放的,因为卢梭反对剧院文化。

当日内瓦民众发起为伏尔泰塑造铜像的捐款时,卢梭故意寄去2法郎,以示嘲笑。而伏尔泰匿名发表《公民的情感》一文,对卢梭给出了狠狠的一击,文中揭发了卢梭将五个子女送进孤儿院的事实,使卢梭名声大坏。

对伏尔泰该不该写这样的文章,后世颇有争议,但我们应该想到,生而为人,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应该遵守做人的基本道德,尽到做人的基本责任,一个有劳动能力的人,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孤儿院,而且一连送了五个,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佛家讲“因果报应”,卢梭所得的恶名,其实不是伏尔泰造成的,而是他自己造成的。

卢梭临终前,最后跟伏尔泰掐了一架,他给伏尔泰写了一封长信,信中说:“先生,我一点也不喜欢您,我是您的门徒,又是您热烈的拥护者,您却给我造成了最痛心的苦难。日内瓦收留了您,您的报答便是断送了这个城市;我在我的同胞中极力为您捧场,您的报答便是挑拨离间:是您使我在自己的家乡无法立足,是您使我将客死他乡……总之,我恨您,这是您自找的……别了,先生!”后来,该信被附在卢梭的《忏悔录》里。

伏尔泰收到信后,没有回信,只是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抱怨说:“卢梭真是个大疯子,一个坏疯子。他想让人相信我在迫害他……”

有人认为,伏尔泰与卢梭表面看充满敌意,实际彼此都在关注着对方、重视着对方,两人之间的激战甚至是他们生命中的必要支柱。这种说法是很有道理的,没有人像他们那样彼此关注对方的一切,没有人像他们那样认真地阅读对方的作品,尽管是为了寻找其中可以攻击的破绽。因此,他们对彼此思想的了解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伏尔泰去世时,在遗嘱中说:“当我离开人间时,我热爱上帝,热爱我的朋友,也不嫉恨我的敌人。”不久后,卢梭也在一个小村庄里离开了人间。

伏尔泰的遗体被请进了巴黎的先贤祠,不久后,卢梭的遗体也被请进先贤祠,跟伏尔泰做了邻居。这不免让人联想到,二人其实并不是对头,而是亲密战友。两人思想接近,绝不是一神一魔的关系,要么一起上天堂,要么一起下地狱。

人只有在竞争中才能更好地成长,在事业上有一个好对手的人是幸运的,双方的竞争越激烈,所受到的磨炼越是有益而到位,自我潜能越是能充分焕发出来,这对促进自我成长和事业发展都大有裨益。相反,做一个寂寞高手,做一个“独孤求败”,是不幸的,没有对手跟落伍其实没有两样。

所以说,我们与其仇视对手,不如欢迎对手;与其嫉妒对手的成功,不如为对手的精彩表现鼓掌喝彩。

人生哲思

和善多智的老师是你最好的教练,好斗多智的对手是你最好的陪练。两者都是你事业中不可缺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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