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撞上了什么? 21

尽管卡帕西亚号的乘客被命令待在下面,但是他们很好奇,爬上甲板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人越来越多,排成了一条线。黎明来临的时候,光线照出了一列救生艇,每个船上都有“白星号”的标志和“泰坦尼克号”的名字。周围全是冰。罗斯特龙把其中一个长官派到船员队伍里数数有多少巨大的冰山,他看到这些冰山都大大超过了200 英里。一个接一个地,救生艇都朝着“卡帕西亚号”划过来,艇上瑟瑟发抖的、身心交瘁的人们都登上了船。最后一个登船的幸存者是查尔斯·莱托勒,他和其他人都是从翻掉的船上被另一个救生艇救上来的。莱托勒在甲板上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他遇到了他的老朋友H·V·迪恩。迪恩看到他,叫道:“喂,老朋友,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种兴奋、快慰的打招呼可不常见。罗斯特龙后来回忆说,当时最明显的一幕就是幸存者们登上卡帕西亚号时鸦雀无声,没有获救后的庆祝,也没有悲伤的倾诉。妇女们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自己的丈夫能被救生艇救回来。大多数人直接就奔向了为他们准备好的床铺,不管是在船舱里还是公共卧室里。伊斯梅被直接带到了船长的船舱里,还给服了一些镇静剂。直到船抵达纽约他才出现。

卡帕西亚号实在是太挤了,而别的能转移泰坦尼克号乘客的只有奥林匹克号了。但是让幸存者们看到泰坦尼克号的姐妹号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打击。罗斯特龙决定返回,自己把他们带回纽约。寻找完其余的幸存者,在泰坦尼克号最后沉没的地点进行了简单的宗教仪式后,大概早晨9点,罗斯特龙向西行进。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加利福尼亚号出现了。尽管所有的广播整晚和凌晨都在发信号,但是罗斯特龙起初没有收到来自这艘船的任何回应。他想知道这么长时间它一直都在哪儿。显然,这也成为了泰坦尼克号故事中最有争议的焦点之一。

4月14日星期天晚上10点,莱兰货船加利福尼亚号正向西行驶去波士顿。当时斯坦利·罗德船长看到了前面大片的冰山,他决定当晚停船。当他准备去聊天室的沙发上睡会儿的时候,他看到东边有道光,他想那可能是一艘快靠近的船。他指给3号长官查尔斯·格罗夫斯看了看,然后下去了。下班之前,他在无线电室那儿停了下,问操作员西里尔·埃文斯附近都有些什么船。埃文斯说附近只有泰坦尼克号,但是罗德说他所看到的船不可能是“白星”的班轮。他让埃文斯联系泰坦尼克号,告诉它加利福尼亚号停下了,被冰山包围着。这是晚上11点从菲利普斯的耳机中传出来的消息。罗德本可以选择发送一条主服务信息,这样菲利普斯可以把它传到泰坦尼克号的驾驶台里,史密斯船长就可以知道,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11点15分的时候,格罗夫斯看到东边10~12英里之外有艘船冒着蒸汽。他可以看到那是个巨大的班轮,它的甲板都发着光,一个叠着另一个。他估计大概有5英里远的时候,就跑下去告诉罗德。罗德让格罗夫斯尽力用莫尔斯密码灯联系上这艘船。格罗夫斯这么做了,但是没有回应。11点40分,格罗夫斯看到这个巨大的班轮突然停了,船上大部分灯都熄灭了。他想可能是提醒乘客该上床睡觉了(事实上,他肯定也看到了泰坦尼克号试图急转躲避冰山,可是无济于事)。罗德在下面看到了这一切,就去了驾驶台,用他的双筒望远镜看这艘神秘的船。他对格罗夫斯说:“这看上去不像客轮。”“是啊,不太像,她停下的时候关了大部分的灯,我想她是在提醒乘客该睡觉了。”罗德没有表态,只是咕哝了一下,然后回去睡觉了。他让格罗夫斯通知他如果那艘船的方向变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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