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分昼夜 (1)

我们被两个一排地捆着,手上铐着手铐,脚上戴脚镣。

一条锁链将所有囚犯捆在一起。荷枪实弹的武警监视着我们到火车站。接着,我们在火车上度过了三天三夜……

“欢迎你们来度假。但是,在此之前,你们首先得明白自己是谁。”

“你们是一群肮脏的荡妇、流氓,一群下流的猪猡、人渣。你们过去是这样,将来是这样,到死还是这样。为了让你们看清你们卑劣的本性,我们会留心的,会让你们慢慢死。我以人格保证,没有谁会受骗。你们的假期会一直持续。希望你们记住我说的这些,否则后果很遗憾,你们到时可别怪我。”

“我相信,党卫军和国防军的劳役集中营一定十分欢迎你们的到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到楞格里斯集中营。”

他拿鞭子拍了一下脚上的长靴,单片眼镜掉了下来。为什么他们都爱戴单片眼镜呢?这一定有心理学上的解释。

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宣读了纪律条文,大意是我们任何事情都不准做,一旦违反,便会受到饥饿、鞭笞和死亡的惩罚。

监狱是一个五层楼的竖笼子,没有分隔墙,只有栅栏。我们被全身上下搜查一边,洗了澡,然后剃掉半边头发。接下来,我们身上有毛发的部位被涂上一层油腻、刺激的液体,烧得我们疼痛难忍。之后,我们被关进一间牢房,脱光衣服,党卫军对我们进行连续四小时的检查,灌水冲我们的耳朵,把手伸进我们嘴巴,还好没检查我们的鼻孔和腋窝。最后,我们每人服用了一大瓶灌肠剂,然后飞快地奔向厕所。

所谓“厕所”,不过是笼子里单独竖着的一面墙。更难为情的是两名年轻的妇女,她们不得不忍受卫兵的猥亵和挑逗,而且被进行了一次“特别检查”。

衣服发下来了,每人一件带条纹的夹克和裤子,材质类似于麻,穿在身上奇痒无比,似乎浑身爬满了蚂蚁。

中队长命令我们去过道,面对大队长站成一排。大队长对右手方向的一个囚犯说:

“过来!”

这名囚犯被身后的党卫军踢了一脚,踉踉跄跄地向小个子的大队长走去,到他面前才站稳。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犯什么错?马上回答。”

“约翰.施赖伯,25岁,因为叛国,被判处25年劳役。”

“回答我,难道你没当兵吗?”

“好的,先生。我是第123步兵团的一名军士。”

“因此,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如实回答问题,这是违抗命令。除此之外,你并没有像我们教你的那样,完整地回答问题,这是冒犯上级。现在,我们要改掉你的坏毛病。”

大队长抬起头高声叫道:

“笞刑!”

几秒钟之后,那个人光脚仰面躺在地上,脚上戴着一副枷锁。

“多少下,大队长先生?”

“给他20下。”

鞭笞结束时,那人意识不清,但他们有解决的办法。这种办法残酷得无法描述。过了一会儿,约翰.施赖伯站到原来的地方。

下一个囚犯汲取教训,尽量回答所有的问题。

“大队长先生,第7先锋团的中士维克多.吉斯请求向您报告。

我22岁,因为盗窃被判处10年劳役。”

“盗窃!无耻的行径!你不知道军人不能盗窃吗?”

“大队长先生,我知道军人不能盗窃。”

“但你还是违反了,不是吗?”

“是的,大队长先生。”

“你没学会这条纪律是不是?”

“是的,大队长先生,我报告,我没学会。”

“好吧,我们会给你补课。这里有非常出色的老师。”

大队长抬起头高声叫道:

“吊起来!”

维克多.吉斯被绑起双手吊起来,只有脚趾头碰到地面。

没人逃得过刑罚,甚至妇女也没能幸免。在楞格里斯集中营,囚犯没有男女的分别,都是猪、臭虫和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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