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李维跟她开玩笑道:“红红,你这是使唤贴身丫头呢!”
“不懂了吧!这就是美女效应!”她回答说,“人气指数高嘛!”
我也跟红红开玩笑道:“注意协调关系,小心别让他俩打起来哈!”
“放心吧您呐!”红红笑着回答,“您想啊,本小姐不发话,他们哪个敢动手?嗯?”
她说的也是。这段时间以来,红红的话对这俩人就是慈禧太后老佛爷的懿旨,在李莲英那儿简直就是说东不西、说一不二。
正午了,太阳从头顶直射下来,队员们几乎个个把帽子拉到最低,遮挡强烈的阳光。
一片云彩飘了过来,天空中冷不丁地砸下一片大雨滴,毫无厘头,骤然而降。大家伙赶紧从背包里抽出雨衣,还没等穿好,雨水又戛然而止,阳光依然,覆盖着世界。
“这才是正版的太阳雨。”红红调侃道。
“正如人常说的那样,不定哪片云彩后面有雨。”边勇接口说,“刚才这一片云彩甚是了得,竟然蕴藏了无以计重的雨水,把我等全部浇湿了。以为我等是草木呢!”
“你这人哪,给点儿阳光就想灿烂,给点儿雨水就想疯长。是不是人来疯呀?”泥流石拨弄着头发上的水渍,讥讽道。
红红接口说:“这雨呀,淋到老边身上,那叫养分。淋到咱泥流石身上哪……”
泥流石连忙追问道:“那叫什么?”
“那叫灾难!泥石流嘛!”
泥流石悻悻地摇摇头。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诗人开腔了,他说:“在藏地的传说中,云彩是天空的独生女儿,掌上明珠,娇惯得很。所以,她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飘来荡去,没有定数,从不按照四季规定的降雨指数,哪儿是小雨哪儿是大雨哪儿是暴雨。而且,她经常会使些小性子,发些小脾气,从东海卷来或多或少的海水,飘呀飘、飘呀飘……突然低头一看,下面有几个帅小伙和几个美女得意扬扬地在草丛里走,心里很是不忿。哼哼,瞧你们有说有笑得意忘形的样子,看姐姐我不浇你们一头冷水!于是,她把裙摆一甩,哗……就是刚才那场太阳雨。”
“现场版童话、现场版童话!”红红喊道。
泥流石嘟哝道:“真不愧是学影视文学的大学生,信口开河、随便胡诌几句,说出来的东东都是文学创作。”
诗人正儿八经地回答:“云彩是天空的女儿这一点,不是创作,正儿八经的是藏地传说。”
“何以证明?”边勇较起真来,问诗人道。
“嗯……这个吗?”诗人语塞,“等会儿到了乃干多寨子,问一下藏民,不就可以证明了吗?”
停了一下,边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呀,我读过一首诗歌,里面就有把云彩当天空女儿的诗句。”
红红问他:“能背几句听听?”
边勇回答说:“刚想起来。听着啊。”
大家信以为真,立马静了下来,耳畔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在响。
“啊……”边勇用练声乐式的吐字发音吟道,“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白云就是天空的女儿呀……”
边勇的声音刚刚落地,便招来大家一片嘲讽。这个说老边真他娘的有才,那个说老边真不愧天津人,太会忽悠了。
边勇对于这些则不予理睬,自顾自地朝前走,神往的姿态溢于言表。刚才听红红挖苦泥流石,他那心里感到痛快呀!这会儿,那种咄咄逼人的神气又在他身上恢复了。
当看到乃干多时,我眼前忽地一亮,心里顿时充满感慨。
奇怪!这座神山脚下的藏寨,竟像一把能敲响某种共鸣之钟的锤子,让我们的心绪振奋起来,忘却了疲劳与辛苦,体验到了那种精神上的愉悦——这个世界真的是存在世外桃源!乃干多,是格聂景区唯一的藏寨,也是格聂神山之行首先到达的地方。
乃干多,藏语意为神山脚下圣洁的村庄。
乃干多有着独具特色的民居建筑,人们穿着传统的服饰,沿袭着古朴的民风民俗,这些与青绿欲黄的青稞田、袅袅炊烟、悠闲吃草的牛羊和骏马、河水小桥立体交叉组合成一幅鲜活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