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318国道川藏线上的成都、雅安和康定,提起文化遗存的话题,提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话题,听到最多的一定是关于茶马古道的。
“我是在四川长大的孩子,从少年开始就对茶马古道的传说已有耳闻。上学之后,尤其是大学毕业后当了杂志编辑,接触的知识面更广了一些,有意无意地读过很多关于茶马古道的书,对于茶马古道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次仁扎西声情并茂,开始为我们讲述茶马古道的往事。
……
茶马古道是一部史诗,它的肚子里装满了沧桑的故事,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启迪。带着一颗朝圣之心,像收藏者一样沿着茶马古道去寻觅、去探究、去破译,我们寻觅到了一块净土,选择了一个观察历史、观察世界、观察人生的最佳视角。
神秘的茶马古道成了我们表达情感的载体——在历史的遗迹里圆自己的梦,那梦的重点不是金钱、物质和交易,而是行走。
在中华几千年的历史上,成都、雅安和康定是古代的几个大驿站和物流中心。从这里出发,茶叶、丝绸、棉花、香料、葡萄、苜蓿、胭脂、胡萝卜、辣椒、烟草、红薯、玉米、马铃薯……同时,西域各民族地区的药材、土特产和马匹也从古道输入中原。“茶马互市”作为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一个存在,曾对国家的财政、军事、经济、文化和民族团结产生过十分重要的作用。
想象古代先人们有了行走的双脚,从东走到西、从内走到外。关于行走,尤其是茶马古道上的行走,其意义远比现实大得多。
拿成都来说,“天竺邛杖、蜀布路线”就是东到盐乡自贡和重庆、西到藏族同胞居住地、北接长安、南通云南的古商道。同时,它又借助茶马古道,可以抵达印度、尼泊尔和缅甸,甚至可以抵达波斯。川滇茶马古道亦因势而兴,直到建国后,随着公路铁路的修建,才逐渐衰落并消失。据考证,川滇茶马古道比丝绸之路还要早,古代的成都是中原进入西南边夷的最大关塞,中原与西南各民族的交流,都以它为中心。
公元前138年,汉武帝派张骞出使月氏,13年后,周游西域列国的张骞回到长安。
他向汉武帝汇报了此行的所见所闻,在汇报中,张骞向皇帝说出自己的见识:“我猜测,大夏离我国一万二千多里,在西南边。天竺国又在大夏东南数千里,有蜀地的物品,应该离蜀地不远……如果从蜀地过去,既方便,又安全。”
于是,汉武帝派张骞带着礼物从蜀地犍为郡出发,去结交天竺。历史上,犍为郡是汉代时期的大郡,即今天的宜宾。张骞从汉代国都长安出发,朝西南走,到达成都后,沿着岷江经过今天的乐山到达宜宾,之后从宜宾逆金沙江而上,到达今天的攀枝花,最后沿着茶马古道到达昆明、到达缅甸、泰国。
张骞的此次出行有收获也有遗憾。遗憾的是他没有走到天竺;收获的是,这次出行结交了西南地区的滇国等国家,使汉代与这些西南边夷国家联系了起来。
张骞的出使报告写进了《史记》。
张骞向汉武帝汇报后,司马迁记写下了汉武帝的想法: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业,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属,兵强,可以赂遗设利朝也。且诚得而以义属之,则广地万里,重九泽,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
张骞是汉代的信使,他不是商人,但他却在汉代与西域之间发现了巨大的商机。他设问,大夏为什么会有蜀地的产物?大夏在今天的阿富汗北部,大夏的蜀地物产是从今天的印度来的,那么印度的蜀物是从何而来的?
于此,他得出一个判断:毫无疑问这些蜀物是从茶马古道进入缅甸和印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