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个火枪手”:没有尽头(1)

对于伍个火枪手乐队,我最乐于回忆的年份要算2004年,事件是他们集体搬家。具体是几月想不起来了,只是去过那里的朋友回来之后都异常兴奋,兴奋点大概是:房租便宜、民风淳朴、可以排练。随后就会提起他们,说他们租了一整幢楼,生活乐无边,眼神中充满了羡慕,纷纷想效仿。

这个地方就是南窑村,现在早已不复存在,和很多村子一样,没有逃过城市改造的命运,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楼房,但越是这样,人们的记忆越深刻。这个村子紧挨着南三环,对当时的西安来说简直就是郊区,一家网吧都没有,晚上7点之后连公交车都没了,好在离有公交车的地方不远,往往是在村口花3块钱坐“摩的”,再去附近的车站换乘。

我在2004年6月帮朋友搬家去过那里,比起城市里的那些村子,这里是另外一种模样,楼房普遍低矮,没那么集中,人也没有那么拥挤,饭馆里的菜很便宜,晚上10点之后就陷入寂静了,还能听到虫子的叫声。

朋友搬过去是因为新组的乐队,主唱和鼓手从宝鸡赶来,所以他选了一个只有两层楼的院子。一楼是房东的,房东不常在这边。二楼一半是四间房一半是天台,三层整个就是天台。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常常有家不回和他们厮混在一起,这里的夜晚比城市更黑,夏天的风吹在身上也更凉爽,因此多了一些浪漫的色彩,我们就在天台上弹琴唱歌,12点之后下楼睡觉,原因是房东规定所有的敲敲打打不能超过晚上12点,否则会影响邻居。

四间房子他们占了三间,还有一间空着,朋友希望我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7月,我拖着全部家当——一个行李箱,住了进来。我和朋友常常在下午起床之后,去距离不足100米的“伍个火枪手”的院子中蹭烟抽。

“伍个火枪手”租的是一个五层楼的民房,除了乐队自己人,没有其他人住,所以显得空旷,豪宅范儿十足,当时的乐手还在为每月的房租发愁的时候,人家早已经“奔小康”了。一楼是他们的排练房,面积很大设备也很齐全,一个乐队拥有自己的排练房在当时也是罕见的事情。白天他们经常不在,我和朋友就去一楼逗狗,去当时的吉他手房间里看电影打发时间。

熟悉他们的一些朋友常把这个地方称为“大院”,这还不是最让人觉得亲切的。多数的作品和这时的生活有关,他们早已不再年轻,当青春逝去,摇滚乐作为依靠荷尔蒙存在的音乐形态其艰难可想而知,回忆也自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美好。所以他们写出了“孤独的人,背着那仅有的残次的梦想”“我孤注一掷冲向天际,经历风雨毫不顾忌,只为了抓住一点点,儿时幻想过的美丽”。孤注一掷,就是他们那个时期的生活,虽然是局部的,但“作品能够感人,就是因为它在某个生活的瞬间,直接地体现了浓缩的青春”。

不过乐队改名为“六个火枪手”更为合适,因为也是在那一年,新增加了采样已使他们成为六个人的阵容。五个人的“伍个火枪手”组建于2003年年初,风格以硬摇滚为主,往上追溯,则和一支叫“硕大的苹果”的乐队有关,对于很多人来,这是个陌生的名字,在了解它的人看来,这就是“伍个火枪手”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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