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跟来的小芳,推着院长:“吴院长!吴院长!”

吴院长惊醒过来,朝林海宁看着:“手术做完了?”

“没有,病人对普鲁卡因过敏,不能用这种麻醉药。”

“用上去,肯定会出事吗?”

“他是重度过敏,百分之百会出事。”林海宁肯定地说。

吴院长一听,变得茫然起来:“那怎么办?”

林海宁无言以对。心里在想,现在你问我,我去问谁?

这时,醉了的药剂师,突然想起道:“对了,以前我看过《闪闪的红星》,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潘冬子的爹,因为受伤,做手术时,就是坚持不用麻药,硬生生地挺了过来……我想他肯定看过《闪闪的红星》……”

这个建议让他自己也很兴奋,他还轻声地哼了几句电影里的《红星歌》,真正的红歌。

林海宁马上否定了这个醉汉的红色建议:“那是电影,患者也不是红军战士。”

杜子强的父亲一听急了:“大医生,救命要紧,你就别用麻药,给他动手术吧!这孩子能挺住,你要是怕他乱动,我就把他捆起来……”

“林医生,我们这儿阉割公猪,从来都不用麻药,从来也没有出过事……”

那个烂醉的司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居然也过来参加意见。面对这个醉汉的建议,林海宁哭笑不得,他想,这是人,不是猪呀!他清楚地知道,越是高级的动物,越是脆弱、这是高级和智慧的结果,任何一种动物在忍受痛苦的方面都远胜人类。现在,杜子强已经极其虚弱,痛苦不堪,再用阉猪的办法来对待他,那他肯定承受不了。”

杜子强的父亲又双膝一软,扑跪下来:“大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林海宁将他拉起后,眉头紧蹙地思索着,这个手术一定要做,不做,阑尾穿孔,年轻人就死定了。急切的心情让他忽地想到,在饭桌上聊天时,那位卫生院中唯一的医师说过,他懂得针灸,林海宁小时候听说过针刺麻醉,便问那位医师,会不会做针刺麻醉?医师当过赤脚医生,还真的给人搞过针刺麻醉。但他声明,针刺麻醉对多数人是无效的。

“那这年轻人会不会是少数呢?”

林海宁明知这是病急乱投医,但他还是这样问了。

“我来试试。”

医师马上在杜子强的身上选定穴位,扎下几根银针后,问:“现在疼痛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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