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8)

脑尤博不卸装,不停歇地对乞颜部一气做了七七四十九天诅咒。

诅咒念到四十七天头上,德日苏图旱了一个月的草原,土地龟裂,牧草枯死。随后,人、马以及野兽也染上瘟疫般纷纷死去。草原荒芜了,满目都是黄鼠。

千户长焦急了,命德日苏图的博,回击脑尤博的诅咒。回击的诅咒同样念了七七四十九天。

远在几十年前,两个部落的博们就结下了仇恨。一次乞颜部的一位流浪博到客烈亦惕的一个博家,想戏弄他,便揪下自己的舌头,放在手掌上舞动。对方也不示弱,剖开自己的肚子,取出网膜,放在了手掌上。流浪博嫉火中烧,抓起一把沙子撒去。对方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歹毒,迅速将网膜放进肚里,揪下一根长发,缝了口子。但网膜还是被感染了,没几天,客烈亦惕有名的博便含恨去世……

脑尤博再次穿上法服,不停顿地回击对方的诅咒。于是诅咒在两个部落的边界树林上空碰撞交锋。树林上空雷鸣电闪,狂风大作。可怕的景象持续了三天三夜。丛林地带好像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土地龟裂,河水改道,粗大的树被连根拔起……

朝日海赶着一群马到井上饮马时,被雷电击死……

两个博功夫相当,对峙了几天不分胜负。于是乞颜部的博悄悄带领坦科思、明盖两个力大体壮的后生,动身前去客烈亦惕部准备射杀脑尤。

坦科思看见前边有一棵大树。那棵树树冠绿得耀眼,绿得叫人心头发痒。

晒死了,到树荫下乘一会儿凉。

切忌从独木树荫下边经过!博提醒两个后生。他们三人绕过大树,躲过了脑尤在树冠上施的夹答魔法。

虚弱的脑尤在家里养精蓄锐。睡梦中他听见毡房外的脚步声,便变成一只老鹰,从烟洞飞出去,落在了毡房后的赤岩上。

坦科思看见赤岩上落着三只老鹰。博认出中间的是脑尤,悄悄告诉了坦科思。坦科思拉满强弓,射出利箭。箭嗖地飞去,射中了老鹰的翅膀和利爪。老鹰从赤岩上掉下来,扑腾着翅膀。明盖又补上一箭,射中了老鹰的胸。

脑尤被射杀了,乞颜部的人和马不再死亡。

憋了好些天的阴沉的天空,涌起乌云,雷声隆隆,大雨倾盆。雨后没几天,德日苏图草原绿草如茵,百花盛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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