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机会(1)

春天是一年里最好的季节,到处散发着芬芳,虽有一些倦怠但并不是带有腐朽气味的沉堕,春天来了,又一次卖弄风骚大张旗鼓地来了。

一转眼已经离开Kelly两个月了,我住在租金低廉的青年公寓里,依然给各个杂志写稿,虽然稿酬不高,但日常生活足可以维持。

起床之后我会外出吃早点,买一个煎饼果子或者是一碗锅巴菜,然后一边吃着煎饼一边顺便到早市上的旧书摊转一圈,买一些写作上能用得上的旧书籍,回去时再买些吃的作为中饭和晚饭,然后在公寓里继续写稿,这几乎就是我一天的全部生活。

五月初的某一个周日,鲁宾出现了。

我住的地方鲁宾当然知道,但我换了新手机号码他却不知道,所以鲁宾只能亲自上门来找我。几个月没见,我和他见面后都很兴奋,鲁宾整个人的气色比上次在大排档聊天时好多了,鲁宾说他现在找到一份比较不错的工作,在一家杂志社做美术总监,待遇很不错。

大学念书时,鲁宾就是学美术的,他的眼光独特、审美另类,办事能力也比较强,他能在工作上受到上司重用,这一点我不会怀疑。鲁宾开始打听我的近况,我说我很好,逃婚的事情我没说,即便我不说估计鲁宾也都知道了,因为Kelly和鲁宾也是朋友,Kelly很可能打电话向鲁宾诉苦,逃婚这件事情我没兴趣提起,这也是我换了新手机号码而没有主动联系鲁宾的原因。

因为逃婚这件事情使我和鲁宾谈起话来都有那么一点点尴尬,与以往亲密的交谈风格不同,多了一些隔阂,我和鲁宾似乎都有意回避关于逃婚关于Kelly的所有事情。之前我很担心鲁宾这次亲自上门是来替Kelly教训我的,还好不是,我放心了,慢慢地二人的交谈也变得随意起来。

“你目前就职于哪一家杂志社呢?”我问鲁宾。

“《艺·周刊》。”鲁宾低低的声音说着,似乎有种轻描淡写的味道。

“什么?”我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说你现在就职于《艺·周刊》,是《艺·周刊》的美术总监?”

“呵呵,是啊,就是《艺·周刊》。”鲁宾摸了摸他那修剪得干净利落的小平头。

《艺·周刊》这本杂志我是了解的,以前在大学里每一期《艺·周刊》我都会很认真地看,后来毕业了,因为一本《艺·周刊》挺贵的,我就没有机会免费阅读了,但是每当在旧书摊看到过期的刊物,我还是会买下来,因为在津海,《艺·周刊》杂志是最有名最前卫最权威的时尚杂志,虽说《艺·周刊》属于综合性中文杂志,但主要刊登文艺方面的资讯,受众在十五至二十五岁之间,不仅在本地甚至全国都有稳定的读者群。

《艺·周刊》极力打造的是一种格调、一种品位和一种生活,经营理念是:持续阅读《艺·周刊》就象征着一种高品位的生活,所以说,虽然《艺·周刊》在杂志中是最贵的,但它仍然有着庞大的并且不断扩大的读者群。

鲁宾的长相不佳,不过我不能够否认他独有的对文艺的敏锐洞察力,鲁宾的这种能力我也是足够相信的,但是,他能以如此短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艺·周刊》,而且还担任什么美术总监,既然是总监,听起来也像是个部门的头头,不管怎么说,鲁宾如此大的转变的确令我感到羡慕和吃惊。

“你……究竟是怎么……”我很希望直截了当地问鲁宾他是怎么混进《艺·周刊》的,但是我那样问了之后,就会令鲁宾感到我有轻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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