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魏玛”的乌托邦——与弗兰茨·李斯特结盟(1)

瓦格纳逃离德累斯顿,途经弗莱贝克、开姆尼茨和阿尔滕堡,1849年5月13日,他到达魏玛。他马上融入到魏玛的音乐活动中,在弗兰茨·李斯特(1811——1886)的指挥下,人们正在为即将上演的《唐豪瑟》进行彩排,瓦格纳也参与了彩排活动。他甚至在埃森纳赫宫殿,受到了大公爵夫人玛丽亚·鲍罗弗纳的接见。这适逢警方针对他的通缉令到达魏玛之前的最后时刻,否则,这份通缉令会使这次会见变得不可能。

1840年11月,在巴黎,出版商毛里斯·施莱辛格第一次把瓦格纳介绍给李斯特,当时,瓦格纳正在为施莱辛格撰写他的文章,并且不得不通过改编钢琴曲和安排调整钢琴“打工赚钱”。李斯特这位享誉欧洲并且受到众多乐迷簇拥追捧的、技艺精湛的钢琴演奏大师,此时正如日中天,处于他的荣誉的巅峰阶段;瓦格纳却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中,他勉强糊口,艰难度日。瓦格纳被李斯特这位封建王侯般的钢琴大师的炫目光环,刺得眼花缭乱,同时为这种光环感到极为惊诧,尤其当李斯特于1841年底接见他的时候。这时的李斯特,正在巴黎宾馆他的沙龙中,被“巴黎名媛界最亲密的圈子中的‘最高贵的女人们’(Crême)簇拥着”。瓦格纳与李斯特之间一场“艺术对话”马上就卡在了起始阶段,大概因为瓦格纳从未听说过交际场合有“莫提问!(No questions!)”这个潜规则,所以,他以很不明智的方式问李斯特,是否知道,除了(由李斯特为钢琴独奏而改编的)舒伯特的《金冠鬼王》以外,还有卡尔·吕沃谱写的《金冠鬼王》,对这个问题,李斯特进行了否定的回答。在《致我的朋友们的一份报告》中,瓦格纳比在《我的生平》中更恰当地描述了李斯特与他的生活境地的天壤之别:

在这个世界上,李斯特从风华正茂时起就无忧无虑地成长,为了成为世界的奇迹,并且为了使世界欣喜着迷;而我渴求在这个世界上登台亮相,绽放光芒,我渴望脱离可怜巴巴的、捉襟见肘的窘境,我渴望伟大,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被我所接触的世界的冷漠和缺乏爱如此排斥,以至于我能够以一个受欺骗者的十足的愤恨,认识到世界的空泛贫乏和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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