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自序:自我的回顾与检查(3)

教条主义使我不可能深入到研究对象的更深层次中去。较之勾勒有形的事实联系,我自以为还算进入了一个较深的无形联系的层次。但在这里,我却仅仅停留在一个最浅、最表面的层次上。因为当我在这里发现了我所要找的东西,我便不想再前进一步了。表面看来,我比冯雪峰同志的《鲁迅和俄罗斯文学的关系及鲁迅创作的独立特色》一文多写了很多文字,而且更着重地从两个民族的社会生活、时代精神的联系中论述了鲁迅与俄罗斯文学的关系(而这则是对毛泽东同志有关论述的具体化),但从总体而言,我并没有比冯雪峰同志几十年前的文章在总体的层次上深入一丝一毫,所以它给人的只是一种虚假的阔度感,却没有任何的新鲜感。但是,它到底是我学习鲁迅小说的起点。后来重读这篇文章,我所关心的只是下列一段话:

鲁迅小说与中国革命运动的紧密联系我们不须再做详细说明,这在五十年代初陈涌同志的《论鲁迅小说的现实主义》一文就做过相当深刻的阐发。从他的论述中得到的结论是,除了中国革命的领导权问题之外,几乎所有我国民主革命的重大问题都在它的艺术画卷里得到了形象的表现。我觉得需要补充说明的只是,它不仅是中国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政治革命的一面镜子,更是中国思想革命的一面镜子,而在这一方面的意义,将随着中国思想革命的广泛、深入的开展而逐渐显示出它的深刻性来。

这说明,我当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接近了一个问题的边缘,但在那时,我还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中国现代思想史的问题,我只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而没有接着这个线头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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