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安回来之后,左楠在我那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她又住了一晚上,她说得调整时差。她说她的爸爸是一个聪明的人,几乎知道每趟列车到达这个城市的准确时间。现在回去的话,时间是不对的,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于是我们就做爱。
左楠正在经期,但我们仍然做爱。也许这是临别纪念或最后疯狂,我们有点儿不计后果。
我在家里闷了两天,自以为把整个事情都想清楚了。我决定离开温文。我选择左楠,跟她在一起,比较快乐。但这种决定是见到温文之前。
我听到敲门声,打开防盗门,看到温文站在门外。她好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的,看起来有些虚脱。她一见到我就像个孩子似的扑进我的怀抱,剧烈地抽泣,好像我是她走失的孩子,失而复得。
我被深深地感动了。
温文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一个病人,被我伤害得千疮百孔。她没有看我,喝着冰冷的水。她的目光穿过窗户向外面的天空望去,显得很虚无。她没有问我这十几天的时间干什么去了,她也没有告诉我这十几天的时间她一直待在学校宿舍,等我的消息。
我忽然想起左楠下午要来。三个人碰在一起,这会是一场噩梦,这是我害怕看到的。我溜出去,在防盗门外面贴上了三个字:她来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下楼去买烟。我发现纸条没了,她已经来过了。
后来说起这件事,左楠说她本来是想敲门的,她想大家一起把这件事说清楚。后来她还是丧失了勇气,因为她觉得是她把我从温文身边抢走的,她很内疚。我知道其实她是怕我为难。左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总是表现出大家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