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7)

直到此时,史蒂夫还愿意让我加入他的每一次冒险,但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这样做过。对于我们之间爱情的真相,我们都无知无觉,这份负担既令我们不知所措,又让我们很气恼。史蒂夫把责任归咎于我,这说明他的心智并未完全发展成熟。所以我对于看蜡烛火焰的感觉或许是对的,那就是个蹩脚的小把戏:一切都很轻率,没有爱,没有耐心或怜悯。史蒂夫已经在心里否定了我,他用这些灵修方法作为强力工具,以便可以更胜一筹。

史蒂夫从小到大都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这是因为他的智慧如此卓绝,直觉如此敏锐,可他的情商却落后于他人。他在追逐命运时孜孜不倦、毫不妥协,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个脚步都在为他最后的成功而服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很肯定,最后正是罗伯特·弗里德兰这位出色的朋友引领史蒂夫走向了他那非同凡响的生活。

我和罗伯特并不熟悉。他是史蒂夫的朋友,他们是在瑞德学院认识的。然而,在罗伯特的公司里,我度过了生活中较为艰辛的时期,而这都是他帮我的结果。罗伯特很聪明,相当有抱负,我要说,在七十年代,他是拉姆·达斯式的探索者。起初,他对意识的理智传统进行了探索,随后探索服用致幻剂后的境界,在那之后,又成了高僧尼姆·卡洛里·巴巴的高徒,崇尚东方的神秘主义。

罗伯特十九岁左右因为涉毒被抓进了监狱,被关在专门关押罪行轻的犯人的监狱里。在那里,他教犯人练瑜伽,结果总是因此和看守产生矛盾。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和其他事情,是因为罗伯特是个讲故事的高手,爱讲他那些古怪的举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叫希塔·拉姆。

我认识罗伯特时他是个随和的年轻人,二十五岁左右,身高和体型均属中等,有一头金色长发。罗伯特很英俊,有修养,为人沉静,又很诙谐,这些特质非常吸引人。他有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眨眼的动作很慢,很从容。讲故事的时候,他发出的音节都很轻,让人觉得这人喜欢自言自语,而他讲的故事也确实值得一听。带着自我意识,他刻意把头保持在水平位置,总而言之,在我眼里,他就像高加索人版本的克利须那神。

一天,罗伯特和我坐在他的农场里,给我讲他坐牢时的事。显然他得以释放是有前提的,那便是他要去上大学,除了各科成绩都要拿到A,还要做到所有课外要求,从而专注开始新生活。对于一个极端聪明且陷入麻烦的孩子来说,这第二次机会很是恰当。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因此来到了瑞德学院。我想他是在竞选班长(而且竞选成功了)期间认识史蒂夫的,而竞选也是他获得假释后要完成的要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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