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参与重建和领导特科(1)

1927年11月14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召开常委会议,决定调整中央组织机构,不设部,在中央常委会下设立组织局,领导组织、宣传、军事、特务、调查、交通∧书、出版分配、会计等科以及妇委。顾顺章仍为特务科负责人。

特务科原为中央军委或中央军事部的一个内设机构,如今从军委单列出来重建,其规格与组织、宣传、军事等重要机构并驾齐驱。这说明中共中央对情报和安全保卫工作更加重视了。这样做主要是来自于严峻的形势—淋淋的教训和保证中共中央领导机关在上海的安全。

自中共中央机关迁回上海以来,国民党特务警探同租界巡捕房的巡捕、侦探勾结起来,共同缉捕中共的负责人和党团员、工会领袖,每星期都有中共的负责同志被捕被杀。当时中共内部有些意志不坚定者,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威胁下变节投降,出卖自己的同志和机密,甚至带着反动军警〔捕在上海街头上窜下跳,指认和捕抓中共人士。“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以来,此类事屡屡发生,中共损失惨重。

1927年6月26日下午,一名国民党特务和第26军政训处一名职员在上海平望街荣阳里41号亭子里了抓获了中共江苏省委机关的通讯员朱盘生和姚振。据供“共党最大的机关在北四川路下去华界史高德路恒丰里104号”(今山阴路恒丰里90号)。于是,第26军政训处增派二名人员顺藤摸瓜赶到该处。中共江苏省委6人正在楼上开会,他们是省委书记陈延年、秘书长兼宣传部长韩步先、组织部长郭伯和、省委委员黄竞西♀福民等人。当敌人上楼冲进会场,他们才发觉,但已经迟了。陈延年为了掩护其他人逃走,奋不顾身冲上去挡住要道,与敌人扭打搏斗,被敌人打得头破血流。

结果,陈延年、郭伯和、韩步先、黄竞西被捕,另二人逃脱。

陈延年相貌粗陋,穿着工人服,生活朴实,在中共党人中可称模范,在搏斗中弄得面目全非,敌人一时认不出来。韩步先经不住敌人的威逼利诱出卖了他和尚未暴露身份的郭伯和。

在南京的蒋介石获悉陈延年被捕时,喜出望外,马上批示:陈独秀迂腐书呆不足畏,可怕的是他的虎子陈延年、陈乔年。将陈延年就地枪决!

1927年7月4日,陈延年英勇就义。

郭伯和和黄竞西也同时遇难。他们也是当时的一代人杰。

郭伯和,1900年生,1924年加入中共。曾担任上海大学学生会主任、中共上海小沙渡部委书记和中共闸北部委书记,参加上海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

黄竞西,又名丽华,1897年生,江苏江都人,1925年加入中共,组建中共丹阳独立支部任书记。1926年在国民党江苏省党部负责中共党团工作。1927年3月参加上海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4月任江苏、上海国民党党部中共党团书记。

韩步先还供出了化名施英的赵世炎的住所。

赵世炎名闻遐迩。不管是北洋军阀,还是国民党右派,都知道赵世炎是上海工人中最有威望的领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捉到他。

1927年7月2日清晨,风雨交加。国民党上海警备司令部根据叛徒的口供,包围了赵世炎的住所——北四川路志安坊190号。赵世炎外出未归,特务等着不走。

赵世炎的妻子夏之栩和岳母夏娘娘两对眼睛通过窗口紧盯着前方,万分着急。

赵世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前方,正向家里走来。夏娘娘不顾特务的阻止,拼着命冲上窗口,将窗台上用作暗号的花盆推了下去。

瓢泼大雨夹着狂风使人视线模糊和听力不灵,赵世炎依然向前迈进,一进门即被特务逮住。

此时的赵世炎仍然想着战友的安全。他趁特务翻箱倒柜之机,悄声将王若飞的住址告诉妻子,要她尽快设法向党组织报告。

赵世炎在狱中经受各种严刑拷打,坚贞不屈。开始,他不承认自己的真实姓名,说自己叫夏仁章,湖北人,是因为家乡闹土匪携巨款来上海避难做生意的,弄得主审这个案子的汪啸崖一时真假难辩。

国民党只好再次提审韩步先,另一位叛徒——上海总工会书记张保臣也帮助他指认,一口咬定他是施英,施英就是赵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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